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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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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橋晶夫在2018年11月2日早上8:45摁響了王華家的門鈴,來開門的是佐橋晶夫意料之中的人——鈴木井和。

畢竟當初介紹王雅次小姐來找自己立遺囑的人就是鈴木先生,而且據悉,鈴木先生是遺囑唯一的知情人。更不要提王雅次小姐死亡的消息還是鈴木先生告訴自己的,比警察還要快。

接到消息的時候佐橋晶夫剛坐在工位上,電話裡鈴木先生的語氣很是稀松平常。挂斷電話後佐橋晶夫忍不住咂舌,鈴木井和這個人也太過強悍。佐橋晶夫見過鈴木井和看向王小姐的眼神,哪怕王小姐不是他心悅的人也是對他而言極為重要的朋友。

可他太冷靜了。

佐橋晶夫悄悄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鈴木井和,一邊在心底咂舌,一邊低下頭彎腰鞠躬:“鈴木先生,早上好。”

鈴木點點頭‘嗯’了一聲,側過身子讓他進來,一邊解釋道:“她的父母在樓上整理,你提到的投影設備我已經調試好。”

“這邊,”鈴木領着佐橋晶夫進到屋子裡的客廳,指了指左手邊的靈堂:“她生前跟我說過,盡量簡化流程,所以靈堂就直接設在家裡了。”

佐橋晶夫順着鈴木井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漆黑的棺材安靜地擺在那裡,棺材前面擺了一個小小的祭台,棺材後面則是放了兩個花圈。佐橋晶夫覺得有些單薄,但很符合自己對王雅次小姐的印象。

“地方有點小,所以餐廳被撤走了,所以隻有用這個小茶幾代替,有些矮。”

“沒關系。”祭拜完的佐橋晶夫轉過身朝鈴木恭敬道:“高度很方便。”

佐橋晶夫看着正在清理桌面的鈴木井和走去:“鈴木先生……”

“嗯?”

“……王小姐她”佐橋晶夫猶豫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世的呢?我看她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帶着笑。”

“因公殉職。”鈴木簡單答道。

“這樣啊,”佐橋晶夫惋惜道:“但王小姐看起來好像很開心,這也算是……”

鈴木突然站起身,岔開了佐橋晶夫的安慰:“我去看看她家人那邊的情況,她母親的狀态不太好可能無法參加;至于你說的五條悟,我已經通知過了,他應該快到了。你來試試看還有沒有需要調整的地方。”

佐橋晶夫趕緊道:“好的。”

紀岚還是參加了,盡管她很不想參加。女女希望她參加,那她當然要參加,哪怕她流幹了眼淚,隻能枯坐着難過。

“鈴木,謝謝你。”紀岚朝走在前方的鈴木井和道:“如果沒有你,我們可能沒辦法完成她最後的願望。”

“不,”鈴木輕輕搖了搖頭,否定道:“她最後的願望是希望你們好好的。”

等他們坐好後,五條悟才姗姗來遲。他沒有摁門鈴,自顧自地推開院門走了進來。鈴木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向站在庭院裡的五條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起身去迎接。

五條悟走進來後幾位長輩鞠了鞠躬,又在路過的時候揉了揉津美紀和惠的頭發,最後在佐橋晶夫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佐橋晶夫側過頭看了一眼鈴木,用眼神詢問道是否開始,鈴木點了點頭肯定道:“開始吧。”

佐橋晶夫也點點頭,轉過身子正對着王雅次的家人,跪在原地鞠了一躬後說道:“根據王雅次女士生前的要求,本次遺囑公布時需要到場的人有王雅次女士的父母,王華先生,紀岚女士,妹妹伏黑津美紀女士,弟弟伏黑惠先生,友人五條悟先生以及鈴木井和先生。”

佐橋晶夫拿起一個透明文件夾朝衆人展示:“這是王雅次女士親筆書寫的聲明,有問題可以随時提出。”

鈴木點點頭開口:“她上面寫的人都在這兒了,我身邊這幾位是她的家人,你對面坐着的那位是五條悟。”

“好的,”佐橋晶夫轉過身,從公文包裡掏出光盤放進碟片機裡,恭敬道:“那麼,現在開始播放王雅次女士生前錄制的遺囑。”

“現在是2008年3月10日,我自願來到京都衆泰公證役場,在公證員舟本秀洋,律師佐橋晶夫的見證下立此遺囑。”

幕布上,王雅次還留着長發,面容青澀地坐在鏡頭面前。她看着手上的稿子照本宣科地讀着:“我名下所有的資産分成三份。百分之十五由我妹妹伏黑津美紀繼承,百分之十五由我弟弟伏黑惠繼承,餘下百分之七十由鈴木井和繼承。”

“但,由鈴木井和繼承的那百分之七十僅可用于中國及親中國家的赈災扶貧事宜,不可挪作他用。若鈴木井和放棄繼承此部分遺産,則由我的家人與鈴木井和共同選定中國的慈善機構捐贈。”

“若遺囑生效時伏黑津美紀和伏黑惠尚未成年,則原本由他們繼承的财産暫由我父母代管,待他們成年後正式繼承。”

說完這句話,視頻裡的女孩低着頭沉默了幾秒鐘,很快又擡起頭正面看向鏡頭。這是她除了第一句話之外,第一個直面鏡頭的鏡頭。

她突兀地露出一個笑容,這笑容看起來還有些稚氣,稚氣到讓人覺得這不是遺囑視頻。她看着鏡頭,笑着道:“無論怎樣,我很慶幸擁有這樣的人生。光是想到和你們生活過的那些時光我就覺得滿足。”

鏡頭裡青澀的少女低下頭,不好意思道:“可能人就是這樣吧,必須得奔跑着才能活下去,所以,”

她擡起頭,抱歉道:“我已經做好了死在奔跑路上的準備。”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立遺囑的原因之一——我想沒有後顧之憂地奔跑。”

她站起身,朝鏡頭鞠躬,懇求道:“不要為我的死亡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沒有考慮大家,自顧自地選擇了想要的人生,所以并不想因此成為别人的負擔。”

“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請不要為我停留。”

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鏡頭外王雅次流不出眼淚的母親捂住嘴哭泣,她倒在丈夫的懷裡泣不成聲,從身體最深處擠出自己成串的眼淚。王雅次的父親緊緊摟着妻子,眼睛緊閉,眉頭緊皺,不易被察覺的眼淚從眼角悄悄滑落。

津美紀咬着嘴唇,眼淚婆娑地盯着鏡頭裡揚起笑容的姐姐。這個時候姐姐才18歲,比現在的自己還小一歲,可她整理好了自己的身後事,自己那麼愛姐姐,卻連這個都沒察覺到。

津美紀很後悔,早知道當年姐姐這麼痛苦,不應該聽姐姐的話,堅定地和夏油一家劃清界限,做個壞人有什麼關系,隻要姐姐好就行。

五條悟偏過頭看向陷入悲痛的人,看着滿臉淚水的津美紀,看着低着頭,把拳頭握得發白的惠,最後看向客廳最深處的棺材。

那裡原是餐桌,他們幾人在這裡吃過飯,吹過蠟燭,歡呼過,奔跑過。

可現在隻有在鮮花映襯下飽滿的死寂。

于王雅次的父母而言,他們最愛的大女兒隕落,甚至早早地立下了遺囑;于津美紀和惠而言,像光一樣的長姐再也無法和他們擁抱,他們未來的一切都不會再有長姐的參與。

那于鈴木而言是什麼呢?

五條悟看向鈴木。這個一手操持了所有葬禮事宜的代理人,對他而言王雅次意味着什麼呢?

鈴木隻覺得屋子裡的氛圍無法喘息。想留但留不住,眼睜睜看着生命從自己指縫裡流失,這種滋味已經是第二次。這麼多年,他一點長進都沒有,無論是挽救的能力還是接受重要之人離去的能力。

所以他沉默着站起身,走到院子裡去透透氣,片刻後,五條悟也出來了。

五條悟在鈴木身邊站定,好奇道:“很難過嗎?”

鈴木點點頭:“很難過。”

他偏頭看向五條悟:“看起來你好像不難過。”

五條悟沒回答,視線從鈴木臉上離開,看向院子裡的草坪,問道:“她為什麼隻叫了我?”

鈴木井和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過,準确來說,”五條悟輕笑道:“那家夥還沒死吧?短短兩天,葬禮辦好了,遺囑公開了,就隻差火化下葬了,難不成也是今天完成?”

“不會,”鈴木搖搖頭解釋:“施加我術式的狀态下她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如果要火化必須等11月10日晚上之後,我的術式将她殺死之後才可以火化。”

“不然的話,對她不是太殘忍了嗎?又要接受咒靈的詛咒,還要接受火焰的傷害。”

“至于為什麼這麼快,”鈴木垂眸道:“因為我們是對方的死亡代理人,所以這件事我們早就讨論過。她想要的葬禮是簡單快速,幹脆利落地解決完一切後再去舔舐傷口。”

五條悟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調笑道:“你們的關系還真是好到令人作嘔呢。”

“嗯。”鈴木擡起頭看向隔壁的夏油傑,淡淡道:“本來這個位置應該是你們三個人中的一個,但現在變成了我……”

五條悟擺擺手打斷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好。”鈴木點點頭,沒再開口。五條悟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佐橋晶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鈴木先生,五條先生,”佐橋晶夫恭敬道:“王小姐還單獨留了一份遺囑給二位,這是u盤,這是密封好的信件。她說二位盡量在沒人的時候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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