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五條悟扭頭看向我:“别以為我不懂中文就肆無忌憚,這句話我可聽得懂。”
我把小票怼到他眼前,義憤填膺道:“1300萬,我靠,五條,你他媽搶劫。”
“很貴嗎?我剛剛可是請你吃了價值2000萬的冰淇淋呢。”
“我靠,你當我是傻子嗎,剛剛菜單上寫了2000日元一個!!!哪裡就2000萬了。”
“五條大帥哥請你吃的當然是高級貨。”
“我靠我靠我靠。”
五條悟敲了敲我的腦袋:“你對我摳門的話,我可是很傷心的。”
“我靠,啥圍巾要1300萬啊,咋不去搶呢。”
“本大爺看上的,當然值這個價。”
“人傻錢多五條悟。”
“人蠢摳門王雅次。”
後來的日子過得很快。大多數時候我都待在家裡整理東西,那天被五條悟變相地解答了心中那個隐秘的問題之後,我再也沒有期待隔壁房間的燈光亮起。我窩在家裡整理東西,把買給惠和津美紀的新衣服洗幹淨挂在衣櫃裡。我坐在地闆上,擡頭就能看見他們擺在書桌上的合照。
無論如何,我這一次的人生可比上一次的幸福多啦。
10月29日晚上,我約了硝子出來吃烤肉。她又開始抽煙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最近加班有點嚴重。她還告訴我,日車寬見去高專了。我翻烤肉的手一頓,心跌到了谷底。
坐在我對面的硝子吐了個眼圈,說她出來時聽五條悟說脹相約了他和夏油傑明天見面。
我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繼續翻動着桌上的烤肉。
一頓飯下來,我的臉頰被炭火烤得有些疼。我看了看炭火,又看了看被燈光映照的硝子,無聲地張了張嘴。
我想說,硝子,少抽點煙。
最後我什麼都沒說。
我有點累了。
10月31日,我起了個大早,将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噴了一點香水,去理發店修剪了自己的頭發。我穿上了昨天洗好的衣服,買了些水果去了甚爾的墓地。
這些年,我不常來這裡。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來。我将供品擺放好,坐在墓碑旁邊的石階上,拆開香煙的包裝盒點了一根煙。我想将它放進嘴裡,可爬山耗費了我很多精力,于是隻好讓它在指尖燃燒。早知道我就不選這麼高的墓地了,反正甚爾這個死人又看不見,也沒幾個活人來祭奠他。
我看着靜谧的墓園,輕聲道:“佳織,我可能要來找你了。”
“如果我不來,或許就是惠或者津美紀了。”
“我想活着,但我想惠和津美紀也活着。”
“佳織,你說,如果我不在的話,惠那個悶葫蘆什麼時候才會不傷心呢?”
“我知道他很愛我,但他從來沒說過愛我。我害怕他也不說他想我。”
“佳織,我算合格的姐姐吧?雖然我有點懦弱,但我應該還算是合格的姐姐。”
我把頭埋在膝蓋上:“佳織,你還記得夏油嗎?就是和我們一起爬山的那個男孩。”
“他現在很厲害,他會幫我們照顧惠惠。”
“佳織,我好難過。”
“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我也希望我可以活着。”
“佳織,我的眼睛被螞蟻夾了,有點痛。”
“不,佳織,很痛,我很痛。”
“佳織,”
“佳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