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棕色的小指揮家離我更近了,霸道地占據了我全部的視線。
“……”
我又大幅度掙紮,想要脫離這個懷抱,結果又失敗了,夏油傑帶着困意的聲音從我腦袋上方傳來:“别動。”
開玩笑,現在有比搞黃色更重要的事情。
“别動,我剛睡下沒多久,”夏油傑重複道:“惠和津美紀那邊我睡前聯系過,他們很好,沒什麼意外。現在已經是11月1日了,你知道的澀谷事變已經結束了。”
“……”
好吧,那我确實可以先不動。
那我失去的是什麼呢?處/女膜?這一張處/女膜的價值居然與那麼多人的性命相當?開什麼玩笑?!
但……當務之急果然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清醒的我和快清醒的夏油傑赤裸着抱在一起,這件事真的很恐怖。
我承認我是個葉公好龍的慫蛋。
又過了許久,夏油傑的呼吸聲又變得平穩,連帶着小指揮家也偃旗息鼓。我嘗試着掙脫,這次成功了,我離開他的懷抱,并且沒将他吵醒。
腿還麻着,我隻得撐着床坐起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身下這張床,整個屋子就隻有一個單人衣櫃,床邊的地闆上攤着我和夏油傑的衣服。或許這是夏油傑在外面安置的小窩,或許還有其他女人睡在這張床上。
呵,我側過頭瞪了一眼熟睡中的夏油傑,爬起身去夠床下的衣服。
等我好不容易拿到衣服我卻傻眼了,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還睡着的夏油傑。
昨晚有這麼激烈嗎?怎麼衣服都破得不能蔽體了?
我又低下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傷疤和淤痕,隻是手臂和大腿有些酸痛而已。
無法理解。
無論怎樣,我得先下床,衣櫃裡肯定有完整的衣服。
但悲催的是,由于昨晚太過激烈,我的腿沒有力氣,于是我隻好顫顫巍巍地扶着身側的牆壁蠕動。
在快成功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吃過豬肉了,但還沒見過豬跑。這太不劃算。
我猶豫了一下,很快好奇心戰勝了理智,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某個地方。
嗯。
還有毛發管理,真會玩。
好,撤退,撤退。
等我放下被子準備撤退時,我感受到了一股非常非常非常令人不适的視線。我僵硬着擡頭去看剛剛還在熟睡的夏油傑,結果就看到他手撐着腦袋,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
沒有什麼比這個場景更讓我絕望了。全身都血液都嗡地湧上我的腦袋,我感覺自己快熟透了,羞恥的情緒快要将我絞殺。
老天爺,你殺我了吧。
但沒有,我就這樣和夏油傑默默地待在一個房間。哦,還有一個形容詞:赤裸的。早知道我剛剛就把自己那些破爛的衣服穿上了。
“很難接受麼?”夏油傑帶着明顯的揶揄看向我:“你的臉和耳朵都很紅。”
“……”
我撇過頭躲開他的視線,掙紮着繼續往床下去爬。
夏油傑的聲音又響起:“别想了,衣櫃裡沒有衣服。”
我靠!!
我氣急敗壞地回頭,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沒好氣道:“那你買衣櫃幹嘛??”
夏油傑沒說話了。
我咽了咽喉嚨,憋着氣道:“那你去給我找點衣服來。”
他搖搖頭:“我不。”
“……”
我歎了口氣,舉起手發誓:“你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打擊報複你,真的。”
媽的,氣死,還要委曲求全,真的氣死。
然而夏油傑卻不領情,十分無辜地看着我:“哦?可是我想找你麻煩。”
“……”
夏油傑你他媽個人渣,長個追追了不起,還找上我麻煩了。我他媽為啥吃了牛奶糖就昏過去了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找上我麻煩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我捏了個結界就起身往床下跑,隻要我有結界,隻要我邁過心裡障礙,在結界内裸奔也沒什麼,反正沒有人會看到我。
然後“咚”的一聲,我摔在了地闆上。
我終于意識到我失去了什麼。
是腿。我失去了自己的腿。
我坐在地闆上看着自己的雙腿。我的屁股和半個大腿都被摔痛了,但剩下的部分一點知覺都沒有。
我狠狠捏了一把腿上的軟肉,依舊沒有任何知覺。
我隻是失去了腿而已,我還活着,津美紀和惠也沒事,我還可以陪着他們看更多的風景。
淚水洶湧而出,我捂住臉放聲大哭。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都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