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監控室内。
兩人各自披着毯子,坐在椅子上喝着姜茶,對面坐着的是墨大院長陳世鋒。
陳世峰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十分困惑地看向沈舒寒:
“沈會長,您和這位女士是一起的嗎?”
“是一起的,我們是同事。”
這時,安保人員将宛然的黑色背包丢在地上,從裡面掉出來一些繩子袋子之類的莫名其妙的工具。
陳世鋒指着那些工具說道:
“那這些東西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
宛然伸了伸脖子:
“那些都是我的東西!和沈會長沒關系!”
陳世鋒喝了口茶水,感到很棘手:
“如果你們解釋不清楚為什麼大晚上去荷花池,恐怕今天誰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
沈舒寒放下杯子,平靜地說道:
“院長,我聽說這裡有一種奇特的荷花,正好我商會中庭的魚池裡缺了點裝飾,所以才想到要來取樣移植的。”
宛然聽她面不改色地胡謅,有些吃驚,明明這件事自己才是主謀,沈舒寒卻願意主動出面頂上,實在是讓她有些感動。
陳世鋒一聽是商會的事情,果然語氣沒有剛剛那麼嚴苛了:
“就這麼小的一件事情,沈會長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還不是怕你們不願意給,所以才親自過來偷的。”
宛然在一邊小聲地嘀咕着,被沈舒寒一個眼色吓得閉了嘴。
“讓院長見笑了,我這位朋友實在是愛花成癡,才會做出這種事。”
“倒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這樣吧,明天我就讓人送兩盆去商會,您看夠不夠?”
宛然一聽院長竟然松口松得這麼快,眼睛裡都冒出了精光:
“夠了夠了!兩盆綽綽有餘了!”
車裡,沈舒寒将暖氣開得足足的,宛然還是不停打着哆嗦,還不忘了小聲抱怨:
“什麼嘛,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拿到,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親自去偷。”
沈舒寒開着車,淡淡一笑:
“我看某人那麼興奮,就沒忍心打斷你。”
宛然嘴也是硬得很: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
沈舒寒扮作無辜狀:
“我可沒有哦,隻是某人自己不争氣,以後别做那些不知深淺的事情了。”
宛然語塞,被她的雙關神評再次震驚到了,隻是這家夥明明就是在關心自己,可為什麼總能從她的話中聽出一些被嫌棄的感覺。她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明白沈舒寒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喂,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一隻狐狸啊?”
“狐狸?”
“對啊,為人處事都精明得很,有時候還喜歡站在一邊看熱鬧。”
沈舒寒沒再說話,隻是微微眯起狐狸眼朝她笑了笑,宛然打了個哆嗦,有種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奇怪感覺。
...
下午兩點,洛城實訓基地。
“江江!加油啊!你可以的!”
楊以玲站在一堆人中,捏緊了雙拳大叫着加油。
季曉晴右手熟練地折過一側被角,左手腕發力輕輕一擡床墊,将多出的部分直接壓在了床墊之下,動作一氣呵成,堪稱完美。
實訓老師随即按下了秒表,宣布結果:
“4分56秒,本局季曉晴獲勝!”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歡呼,季曉晴得意地擡起頭笑了笑,随後轉身向坐在床墊上的江檀伸出了手:
“來吧,扶你起來。”
“...謝謝。”
江檀伸出手,對方一下就将她拉了起來。
楊以玲這時擔心地沖了過來:
“江江,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
江檀笑着搖了搖頭: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而已。”
唐潇旭朝她們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催促道:
“你們幹嘛呢?把道具拆了,換下一組!”
幾個人連忙手忙腳亂地把兩張床重新弄亂,然後退到了人群背後。
楊以玲倒了一杯水遞給江檀,讓她快喝,江檀剛喝了兩口,季曉晴就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伸手遞給她一瓶藥膏:
“喏,給你的,胳膊沒事吧?”
“什麼?”
江檀有些發愣,季曉晴指了指她的右邊手肘,她低頭才發現那塊地方已經磨出了淺淺的血痕。
楊以玲心直口快的毛病又來了,語氣顯然不太高興:
“季曉晴你之前是不是學過做床啊?不然動作怎麼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