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兒養病的幾日,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在塌上卧着,骨頭都養酥了。
閑來無事就在院子裡溜達溜達,疏松疏松筋骨,可這隔老遠,就聽到外院裡的争吵聲。
不多時,院門被人從外推開,楊氏氣沖沖的走進來,一把推開唐钰兒,大聲叫着裴清衍的名字,那架勢恨得将人活剝了。
“裴清衍呢?這是做了虧心事,不敢出來見我了嗎?表面上對我畢恭畢敬,背地裡用着不入流的手段,也不怕人笑話,堂堂丞相之子,卻是見不得人的小人。”
“楊氏,你住口。”裴母緊跟其後,厲聲呵斥,怒目而視,“往日裡我念雲庭遠在他鄉,事事退讓,遇事也不願苛責與你,可你卻不知悔改,這都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謠言,就要扣在我兒的頭上!”
“我不知悔改,當年雲庭外任,我是怎麼求你和大哥的,可你們呢?表面上答應了我,背地裡卻還是讓我兒去了西北,兩年不曾回來過,如今又要故技重施,讓我們母子分離,我倒是要問問你們是何居心。”
楊氏字字句句的控訴,仿佛兒子不着家,都是别人的錯,隻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今天這鬧的又是哪一出?
“聽說,三公子又要外任了,隻不過這一次是咱姑爺直接任命的,所以二夫人才會來咱們院子找姑爺問清楚。”半夏現在唐钰兒身旁小聲道。
唐钰兒眉間猛地一跳,這男人明明一副很聰明的樣子,為什麼要沒事找事呢?
“謠言?”楊氏冷哼一聲,“裴清衍現在躲着我,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我說的事情是子虛烏有,他為何不敢出來與我對峙?”
“還沒到下班點,回不來。”唐钰兒讪讪道,本以為自己的聲音小不會有人聽到,不成想楊氏的耳朵是順風耳,還真的給聽了去。
“你個死丫頭,别以為你說的我聽不見,這裴府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楊氏轉身将矛頭對像唐钰兒,自打她進了門,家就跟翻了天似的,各個都不将她放在眼裡。
如今連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因為紮爾娜那個賤人跟自己置氣,都不願意回自個的院子裡住。
如今兒子又要外任,歸期不定,叫她如何不氣。
“楊氏,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你終于裝不下去了?”楊氏冷哼一聲,顯然是沒有将裴母的警告放在眼裡,“這些年府中上上下下都是我在處理,出了門,人家都隻認為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