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姐姐送了一枚銀簪,妹妹很是喜歡,又不知道送些什麼給姐姐,那日在宴席上,見姐姐喜歡這奶茶,我就命人多買了一些,來送給姐姐嘗嘗。”
望着那還帶着熱氣的奶茶,唐钰兒瞄了一眼裴母,見裴母也正看着自己,揚起的嘴角,生生讓自己咽了回去。
“謝謝妹妹的好意。”唐钰兒客套了幾句後,低頭品嘗了幾口,心中忍不住吐槽了幾句,自己也隻不過幾天沒去,就開始偷工減料,這長期以往下去還得了?
奶茶之中的茶味明顯淡了很多,就連珍珠的也隻有那麼幾顆,這顯然是糊弄鬼的東西。
唐钰兒掃了一眼裴母面前的那碗,奶香濃郁,珍珠多不勝數,她這眉心突的一跳,原來在這跟她玩看人下菜的遊戲,
這還沒有千年的道行,就開始玩聊齋,也不怕折了自己的手,手中寡淡無味的奶茶讓唐钰兒瞬間沒了心情,裝模作樣的嘗了一下,随手就放在了桌上。
“姐姐,可是這奶茶不好喝?”阮梓柔看向她,目光中多了一絲困惑,帶着無聲的質問。
唐钰兒揚起了一抹假笑,“呵呵,挺好喝的,隻不過來之前多喝了幾杯茶,這會撐得慌。”兌了水的奶茶還不如涼白開來的舒坦。
這後一句,唐钰兒沒說,自然也沒有人知道這奶茶其中的奧妙,隻不過看着阮梓柔笑臉相待的模樣,倒是讓她起了好幾身雞皮疙瘩。
她與裴清衍成婚已有近五個月的時間,這期間裡不管是凝冬還是半夏都跟她科普過裴清衍曾經的光輝曆史。
身子雖然不行,奈何顔值一直在線,也因此一直都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隻不過丞相府的門第太高,讓很多人都望而卻步,當人也是有例外的。
如今跟裴母相談甚歡的阮梓柔就是衆多例外之一。
阮梓柔的父親官職隻在丞相之下,與公主亦是閨中密友,兩人也算的上是門當戶對。
奈何阮父擔心裴清衍的身體,怕已經孩子以後會守活寡,所以不管阮梓柔怎麼懇求,都沒能如願,倒是讓唐家鑽了空子。
京中的貴女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就算美貌缺失了一點,也會用才情點綴。
阮梓柔是樣樣都沾,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上門求娶的人家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可惜阮梓柔芳心暗許,加之阮父又不想将孩子早早的嫁出去,不舍的同時,也在挑選合适的人家。
唐钰兒默默地打量了她好幾眼,人确實美,隻不過腦子是不開竅的,自以為耍一些小手段,就能讓人難堪,殊不知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笑話。
雖不知裴清衍心中有沒有意定之人,即便是有,想必也不會是眼前的這個徒有其表的繡花枕頭。
若是那狗男人貪圖,隻怕這京中一半的貴女都能排上位。
隻可惜阮梓柔愣是看不出。
“姐姐,可是妹妹臉上有什麼?讓姐姐這樣看着我。”阮梓柔疑惑道。
“就是覺得你膚如凝脂,手如柔夷,氣質如蘭,才華馥比仙,應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若是成了親,定是位賢妻良母。”
唐钰兒這股彩虹屁一出,反倒讓阮梓柔臉紅了起來。
“姐姐就知道打趣我,梓柔也隻不過多讀了幾本書,哪有姐姐說的那般好。”說罷,阮梓柔偷偷瞄了一眼裴母,看見裴母眸中的贊許,倒是讓她心中多了一份歡喜。
“钰兒說的沒錯,誰若娶了你,倒是他的福氣,過了這個月,你就十七了,也該考慮找個好婆家了,也不知道最後能便宜了那家小子。”
“姐姐打趣也就罷了,伯母怎可一同,這若是要傳到母親耳朵裡,倒是我恨嫁了。”
阮梓柔雙頰绯紅,眸中羞澀,小手不停的翻動着衣袖,低頭垂眸,盡是女兒家的嬌羞。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不是什麼羞恥之事,倒是妹妹喜歡誰,可以跟姐姐說說,若是認識,說不定還能幫幫你,早日終成眷屬。”
“姐姐這是要羞死妹妹,這等事情怎可随意說出口呢。”阮梓柔嬌嗔道,“伯母你快說說姐姐,快羞死我了。”
唐钰兒秀眉微挑,一下子忘記了,這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也有相看一說,但最終都是入了洞房後,才知道自己所嫁娶之人是什麼德行的。
女子若是在出嫁前傳出什麼閑言碎語,這不僅會毀了名聲,還會影響姻緣,難怪會如此羞于口。
裴母三言兩語将這件事情揭過,也減了阮梓柔的尴尬,期間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唐钰兒。
兩人雖然成親已經近五個月,也有過小打小鬧,但一直沒有什麼好消息傳出來,她還等是唐钰兒對自家兒子有意見。
今日瞧着阮梓柔上門,倒是讓她這個媳婦多了幾分危機感,話語之中的醋味委實明顯,看來她擔心的事情,是多餘了。
她那兒子,有時間她得好好點撥點撥,總不該一心撲在官場上,多關心關心妻子,家庭和睦方才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