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蒲曉主動問了,彭遠晴彎起眸,順着蒲曉的視線看去。
就看到教室門口互挽胳膊走進來的宋思月和藍桉。
彎起的眸瞬間變了回去。
壓低聲音說:“左邊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叫宋思月,右邊冷白皮的叫藍桉。你問的是她們兩個誰?”
“不過不管你問的誰,我勸你沒事别去她們眼前轉悠。”
對上蒲曉疑惑的目光,彭遠晴解答:“她們兩人家裡賊有家,都是大小姐。”
蒲曉:“是看不上——”
“不是不是,她們人還可以,但就是跟咱們……”
彭遠晴道出三個字:“有距離。”
尤其是藍桉,不但家裡有錢,學習也很好,會唱歌會彈琴,之前還能跳舞…總之,各個方面都很優秀,用一個詞來形容,天之驕子。
這樣的人隻是看一眼,就看得出差距。
那還能肖想和她們做朋友。
“其實宋思月還好,但藍桉…你真的不要去招惹。”
“她脾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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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遠晴是住校生,第四節下課鈴響,彭遠晴跟蒲曉打了招呼後,就急着去食堂打飯了。
蒲曉跟她道了再見,也跟着人群向外走。
前方宋思月和藍桉并排走在一起,蒲曉跟在她們身後五步外。
一直到下了樓梯,出了教學樓,藍桉不知道跟宋思月說了什麼,宋思月向後看了眼,蒲曉确定宋思月看的不是她。看過後,宋思月先行離開,藍桉站在原地,側身望向後方。
隻用了一秒,她的視線就在身後的人群中鎖定了蒲曉。
隻因擠在人群裡的蒲曉,格格不入,特殊到一眼就能被看見。
看得出藍桉是在等她。
周圍人潮湧動,蒲曉走到藍桉身邊站定。
“姐姐…”她叫道。
藍桉問她:“知道學校後門在哪嗎?”
蒲曉點點頭。彭遠晴跟她說了。
藍桉:“你從後門走。”
說完不管什麼反應,藍桉邁步向前走。
蒲曉與藍桉差不多高,都是一米六七的樣子。藍桉走出一步,蒲曉垂下的視線恰好從藍桉的肩膀掃過。
早上看到的不屈的直,驟然又多了一絲冷漠。
冷冰冰的,就像是那銀色光芒。
“還有,以後叫我名字。”
這一句話傳入蒲曉耳中,等蒲曉再擡起頭時,藍桉早已經隐匿于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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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後門,其實是學校的南門。而所謂的正門,是學校的東門。
東南兩個門距離不是很遠,蒲曉等了五分鐘,等來了别惜。
上車後,别惜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在後門,蒲曉想大概是藍桉上車後跟别惜解釋了。
但别惜對此沒有多說什麼。
蒲曉知道,别惜隻是藍家的保姆,就算充當司機,也都是聽雇主的話,雇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多嘴一句,丢的是自己飯碗。
“曉曉中午想吃什麼?”車開動時,别惜問她。
“我都可以。”
“能吃辣麼?”
“一點點。”
“安安也不怎麼能吃辣,她一吃多了辣就胃疼,你倆都不能吃辣,那我就好做飯了。”
蒲曉微微笑着“嗯”了聲。實際上她清楚,飯的口味還是根據藍桉來的,她一個外來人,怎麼可能會為貼合她的口味特意做什麼?但能這樣也很好了,至少……還有飯吃。
有書讀,有飯吃,有地方住。三樣加起來已經超級好了。蒲曉不奢求别的。
“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蒲曉回答的中規中矩。
别惜微笑:“有什麼不清楚的就找安安。”
蒲曉:“嗯。”
本來以為别惜和她聊幾句就客套完了,結果沒想到别惜又開始問她和媽媽的事情,比如媽媽現在的工作,還有她退學後在家裡做什麼等等一些問題。
蒲曉雖不愛說話,可若是有人問她問題,她還是會回答的,做不到充耳不聞一聲不吭,不然以姥姥的話說,那是讀書讀傻了。
她才不傻。
藍桉坐在後座,她戴着耳機,但沒有放歌,隻為了降噪。
前排别惜和蒲曉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她的耳中。
聽着對于别惜的所有問題,蒲曉都老實的一一回答。
藍桉心想:傻氣又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