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床闆光潔如新,絲毫找不到存在機關的痕迹。
忽的,她靈機一動,又趴下身體鑽進床底,在床闆底部摸索,終于,她摸到一處異常,用力一按,隻聽得床上傳來一聲暗格蓋子被彈起的聲音。
蕭慕棉趕緊從床底爬出來,隻見暗格中規規整整的放着一疊信件,在此處她來不及細看,隻得将信全部揣進懷中,将床複原。
蕭慕棉環視四周,房間内保持着原貌,并未留下任何自己來過的痕迹。
蕭慕棉透過門縫向外張望,院中依舊是空無一人,她悄無聲息的從吳長老房間出來,用清影劍将這門栓重新扣上,迅速回到了西側院。
蕭慕棉回到自己房中,将這些信從懷中取了出來,拿起最上面的那封,将信紙抽了出來。她一展開信紙,便被信紙落款處的圖案吸引了注意力,這個圖案她曾在那西域劍客的腳底見過,是辰星教的标志!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可能是許久未做賊了,偶爾做一次有些心虛,吓得蕭慕棉拿信的手抖了抖。她穩了穩心神,問道:“誰呀!”
門外響起了蕭長東沉穩的聲音:“棉兒,是爹爹。今日的事,你不打算向爹爹解釋一下嗎?”
蕭慕棉心中懊惱,果然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爹爹的眼睛,剛剛在前廳不過是因當着衆人的面,将此事暫且擱置,現在便來秋後算賬了。
蕭慕棉便也懶得藏了,将門外的蕭長東和李棉心迎了進來。
蕭長東看見桌上堆着的信件有些吃驚,朝蕭慕棉投去疑惑的目光,蕭慕棉并未解釋,而是朝門外望了望,又躍上屋頂,待确定周圍并無人偷聽後,才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棉兒,你這些信哪兒來?”蕭長東已拿起那封展開放在桌上的信,神情刹那間變得十分冷峻。
蕭慕棉坐下,喝了口熱茶潤潤嗓,将自己昨夜回房間來取送給趙景年的花鳥紋香囊時,被人從窗戶扔進紙條、昨日夜探寒煙谷、今日與秦燼陽在寒煙谷中發現吳長老屍首之事和盤托出。
“今日回來後,秦燼陽故意問趙伯伯,吳長老在何處。可趙伯伯看起來并不知道吳長老已慘遭毒手,不知他是裝的,還是這天水宗中有些勢力已不受趙伯伯控制。”
蕭慕棉指着這些信,接着說道:
“今日歸來,我見大家還在前廳宴席之上,便偷偷溜進了吳長老的房間。吳長老已身死,他的房門卻從裡面被插上了門栓,窗戶也全鎖着,房間内空無一人。我在他床上發現一處暗格,這些信便都藏在暗格之中。”
“爹爹,這可是與辰星教來往的信件?”蕭慕棉謹慎的問道。
李棉心拿起一封信拆開來,信的落款之處依然有辰星教的标志,三人将信件一封一封拆開,互相念着信中的内容。
“此術玉乃我西域之寶,若能讓此茶在中原盛行,便能招來無數的金銀珠寶……”
“術玉乃是散元丹的重要原料,擁有與散元丹同樣的效果,還不易被人察覺。你若是能讓中原各門派都飲用此茶,稱霸中原武林指日可待……”
“你我共謀大事,成事之前,務必小心行事,莫讓人發現端倪,尤其是天水宗内和萬湖山莊。若是被察覺,恐會功虧一篑……”
“如今天寒地凍,大雪封山,貨物要運至中原不易。這些寶物,都拿到鬼寶閣去售賣,教主之言,所得金銀我們八二分……”
“血藤子竟被人當衆搶走!你是如何在看管!此次寶物所得金銀,需盡數交給我們。你若是不肯交,我們會派其他人前來索要,你最好是别做這種傻事……”
信件念到此處,蕭慕棉心中惴惴不安,吞吞吐吐地說道:“吳長老之死,不會是因為我搶走了血藤子吧。”
蕭長東語氣嚴肅:“與你無關,你又不知這血藤子背後與天水宗有關。既然這鬼寶閣都做的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你搶了他的又如何。若這些信件所言屬實,吳長老應是早與辰星教勾結,如今因利益分配不均,慘遭毒手。”
三人将信全都看了一遍,蕭長東長歎一口氣,神色冷峻:
“與虎謀皮,終遭毒手。棉兒,這些信你原原本本的放回去,從昨晚到今夜的諸多事,你都切莫聲張,秦燼陽是個有分寸的,自然也不會說。至于趙宗主那邊,我自會處理。”
蕭慕棉将信都裝回了信封之中,此時夜已深,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蔽,趁着這濃墨的夜色,蕭慕棉再次溜進吳長老的房間,将信全都放回了暗格。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蕭長東便來到正堂,此時趙景年攜新婦錢靈正在見禮,趙斯南及夫人,還有天水宗的另外三位長老皆在正堂。
待見禮結束,蕭長東走進正堂,假裝好奇問道:“趙兄,怎麼今日吳長老也未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