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天水宗不比鲸海派,這裡高手如雲,一旦發生意外,跑為上策。”
次日清晨,蕭長東一早便去正堂與趙宗主等人彙合,前往後山。
衆人剛從正堂離開,蕭慕棉和秦燼陽便從天水宗的高牆躍出,從荊川城内繞至寒煙谷峭壁另一側,依靠藤蔓下到寒煙谷中。
二人上次行至藤蔓處便回去了,此次下來在密林中繼續前行,昌江的水聲越來越遠,已快要聽不見了,這林子卻是越來越密,林中依舊是寂靜無聲。
忽然,秦燼陽擡手擋住了蕭慕棉前行的身影,他眉頭緊擰,屏氣凝神傾聽林中的動靜,片刻後,輕聲道:“前方有人,不止一個。”
二人悄然前行,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透過樹木的空隙,幾個穿梭的人影出現在眼前。
隻見一人正從一個山洞中搬出一個又一個裝滿東西的袋子,而後由另外一人将袋子放到木筏上,等木筏上放上五六個袋子後,那人拖着木筏往小河而去,想來木筏會被置于寒煙谷中蜿蜒的小河之上,順流而下。
此時一個搬東西的人正從山洞裡出來,秦燼陽見四下無人,身形一閃,便挾住了那人,那人手上的袋子“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蕭慕棉走上前去,打開束口的麻繩,一股熟悉的甜香味道撲面而來,袋子中裝的竟然全都是術玉!
蕭慕棉将麻繩重新套好,裝作無事發生。
秦燼陽将人挾至林中,拿出短刀抵在那人脖子上:“我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若是敢呼救,你可以試試是你喊的快還是我的刀快。”
那人趕緊點點頭,秦燼陽方才放在捂住他嘴的手。
“你是天水宗弟子?”
“是……是。”
“你們在這裡搬運的是什麼東西?”
“我……我不知道。”
秦燼陽将短刀逼近一分,那人趕緊補充道:
“大俠饒命,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兩個月前才拜入天水宗,一來就被叫到這裡幹活,我們吃住都在這兒,但這裡面是不許提問的,不該去的地方,我們也一率不去。”
二人對視了一眼,用眼神溝通此人話語的可信度,蕭慕棉接着問道:“山洞裡面是什麼情況,有多少人?”
“山洞裡就隻有一個計數的,我搬一袋他計一袋。”
此時從山洞那邊傳來叫喊聲:“王數!王數!嘿,這個王數,竟然敢偷懶。”
那個叫王數的聽到有人喚他,張嘴想要呼救,瞬間便被秦燼陽敲暈。王數嘴裡被塞上布條,用麻繩綁在了樹上。
二人悄悄的摸進山洞中,這個山洞已被改造成了倉庫,三面牆邊放着架子,架子上堆着鼓鼓囊囊的袋子,一個男人此時正背對着二人,清點着倉庫中袋子的數量。
秦燼陽無聲無息的上前,一個手刀打在那人後頸處,那人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倉庫的右側架子旁邊有一扇上了鎖的鐵門,蕭慕棉從耳後取下一支精緻小巧的發簪,左右擺動,隻聽得一聲輕微的咔嚓聲,蕭慕棉小心翼翼的取下銅鎖。
二人側身進入門後,門後是一條幽深昏暗的通道,微弱的燭光勉強照亮前行的道路,蕭慕棉手舉火折子朝石壁上看去,石壁上有着明顯人工開鑿的痕迹,看來這條通道與外面的山洞不同,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漸漸的,從前方傳來水聲,二人面面相觑,這山中莫不是有暗河?二人加快腳步在通道中前行,水聲越來越清晰可聞,流水的潺潺聲中夾雜着幾句人交談的聲音。
一個女聲傳來:“這是最後一船了,如今大雪封山,要來荊川一趟很是不易,下一次要等明年三月開春了再來。”
蕭慕棉秀眉緊蹙,這女子的聲音好生熟悉,似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語氣十分恭敬:“左使怎麼親自來了,應提前知會一聲的,在下不勝惶恐。此次帶來如此多的術玉,我們定會在年關将這些術玉運至鬼寶閣,這鬼寶閣的生意怕是要愈發紅火了。”
那被喚作左使的女子并未接話,蕭慕棉支起耳朵,隻隐隐約約聽到一些窸窣的搬運東西的聲音。
她用誇張的口型無聲的問道:“誰呀。”
秦燼陽搖搖頭,亦皺起眉頭,到底是在何處聽過這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