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棉身體貼着石壁往通道盡頭挪了挪,探出頭去,隻見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洞窟,一條暗河潺潺而過,兩人負手站在河邊,一條船停靠在岸邊,此時正有兩人将那些沉甸甸的袋子從船上搬至岸上。
見到那女子的背影,蕭慕棉突然想起來了,這正是在鲸海派屋頂上拉弓的那位女子,也是她,在碧水島上挾持了自己!
許是蕭慕棉的目光過于犀利,那女子有感覺一般突然轉身,刹那間兩人四目相對,說時遲那時快,蕭慕棉身形一閃,率先出手,清影劍閃着凜冽的寒光朝那女子而去。
在這幽深莫測的洞窟中,從高處的狹縫中透下一絲絲光亮,牆上的燭火被暗河的水汽蒙上了一層霧,昏暗中劍光閃過,照亮了每個人的臉。
那女子反應敏捷,從腰間抽出一對造型奇特的雙刀,雙手持刀擋下了這一擊。
她身旁的中年男子見狀,亦抽出長劍,朝蕭慕棉刺去,一陣金屬碰撞的破鳴之聲,秦燼陽手持長劍擋了下來,他手腕一動,劍刃向上挑開這中年男子的長劍,劍氣逼得那中年男子連連後退。
那中年男子被秦燼陽的劍氣逼得後退之後,并未急于進攻,而是以守待攻,等着秦燼陽露出破綻。
本在搬東西的那兩人,在蕭慕棉沖出來的瞬間便暫停了手上的活,他們時而躲避着飛濺的劍光與刀影,時而試圖尋找契機偷襲蕭慕棉和秦燼陽。
可他們武功平平,三招之内便被擊退,此時身體緊貼着洞窟的石壁,顯得手足無措。
蕭慕棉與秦燼陽憑借着高超的劍法,幾回合下來便占據了上風。
那女子和中年男子的招式漸漸式弱,秦燼陽右手反手持劍,飛身靠近中年男子,劍刃劃過那人的脖頸,留下一條纖細的血線,鮮血緩緩而下,滲進了領口處。
秦燼陽左手順勢出掌,将那人打倒在地。
蕭慕棉一個旋轉,劍尖随身姿起舞,劃過那女子的胸口處,鮮血滲了出來,她的胸前綻開一點點血花。她吃痛的捂住胸口,拼勁最後的力氣将雙刀朝蕭慕棉甩去,随後飛身而出,朝通道中奔去。
蕭慕棉揮劍擋開飛來的雙刀,緊随其後朝通道中奔去,身後傳來輕功的呼嘯之聲,秦燼陽已追至蕭慕棉身前,蕭慕棉從腰間取出匕首扔給秦燼陽,秦燼陽追上那女子,從後面用匕首抵住了她的咽喉。
“蕭小姐,秦公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此情此景之下,那女子還嗤笑一聲,陰陽怪氣。
蕭慕棉歪着頭看着她,莞爾一笑:“你上次綁了我,這次換我們綁你了,也不知道你能有多大的作用。剛剛那人喚你左使,你莫不是辰星派的左使?”
那女子隻是嗤笑一聲,并未答話,目光高傲的看向别處,擺出一副“别想從我這兒問出任何話”的姿态。
蕭慕棉倒也不惱,平靜說道:“不想說也沒關系,等回了萬湖山莊,自有辦法讓你開口。”
那女子輕蔑的“哼”了一聲,緩緩道:“你們最好是現在就殺了我,等會兒救我的人到了,死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誰會來救你?”蕭慕棉頓了頓,接着說道:“莫不是辰千澈?”
聽聞此名,那女子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松動,雖被匕首抵住喉嚨,但依然氣憤喝道:“教主的名諱也是你配說的!” 胸口的痛楚傳來,她雙手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蕭慕棉此刻懶得與她廢話,回到洞窟之中,那中年男子還躺在地上昏迷着,蕭慕棉仔細回想,此人應是天水宗的一位前輩,好像是叫王前忠。
她目光轉向另外兩人,這兩人蹲在角落裡,身體緊貼着石壁瑟瑟發抖。蕭慕棉一眼就認出,這兩人就是她在喜宴上見到的西域男子,此刻已褪去華服,身着方便幹活的衣衫。
蕭慕棉蹲下身,抽出長劍,右手持劍将劍尖立在地上,清影劍射出的寒光照在兩人的臉上,他倆抖得更厲害了。
“我問什麼,你們就老老實實答什麼。看你們倆就是底下幹活的,隻要如實交代,我便不會為難你們。”
那兩人聞言,面面相觑,而後猶豫着微微點下了頭。
“你們倆是辰星教的人?”
出乎意料的,這兩人皆搖了搖頭。
蕭慕棉心中驚訝,指着身後秦燼陽的位置,接着問道:“你們與那女子認識?”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開了口,操着口音極重的中原話說道:
“本是不認識的,兩個月前她在胥涼城招人,說是要兩個會點功夫的,護送商隊來荊川,所給酬金豐厚,我們便來了。”
聞言,蕭慕棉追問道:“商隊可是從胥涼城出發的?你們可知這商隊運的都是些什麼?”
“是在胥涼城上的貨,都是茶葉嘛。這往來西域和中原的走私數不勝數,我們隻管賺酬金,别的都與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