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棉指了指暗河上停靠的船隻:“這茶葉是從什麼地方運到這兒來的?”
“從旁邊的那個縣,叫……叫昌陽,這暗河是從昌陽山中流過來的,在昌陽上船,沿着暗河順流而下,便來到了這兒。”
蕭慕棉:“那你們可知這些茶葉接下來會被運往何處?”
“那我們不知道,那女子說我們在這兒将茶葉搬上岸後,便能回胥涼城了,她連酬金都給我們了。”
蕭慕棉:“你們倆去喜宴上做什麼?”
兩位西域男子露出驚訝之色,沒想到眼前這位姑娘連他們去過喜宴都知道,那人咽了口唾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在昌陽時,聽一個年輕男子說他過兩日辦喜酒,不能來接貨,待接貨之日會派其他人來。我們倆人是第一次來中原,沒見過中原的喜宴,所以到了那個什麼宗以後,便趁左使與人商談之時,溜出來去喜宴上看了一眼。”
聽聞此言,蕭慕棉心下駭然,急切的追問道:“年輕男子?他長什麼樣?”
“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反正挺好看的。”
蕭慕棉正欲追問,可身後通道内,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她與秦燼陽同時回頭,警惕的望向幽深昏暗的通道。
那西域女子輕笑出聲:“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若是再不離開,你們全都得死。”
蕭慕棉并未理會她,抽出清影劍,作出應敵的姿态。
秦燼陽輕聲說道:“若是天水宗内高手都來了,我們未必打得過。不如現在離開,将此事禀告給蕭莊主,再從長計議。”
那西域女子也附和道:“你們趕緊放了我,逃命去吧,等人到了,可就跑不了了。”
蕭慕棉環視了一圈洞窟,此刻運輸術玉的小船停靠在暗河邊,船上堆滿了裝着術玉的袋子。
天水宗的人倒在地上,辰星教的左使在手,還有兩個可作證的人縮在角落,這些都是天水宗勾結辰星教,售賣術玉,殘害百姓的鐵證。
若是此時離開,等再來到這兒時,定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了。隻要天水宗咬死不認,便對他們毫無辦法。
蕭慕棉微微搖了搖頭,今日趙宗主和幾位長老都要和爹爹一道去後山,隻要爹爹那兒沒出意外,天水宗的高手便不可能盡數前來。
若是能将這位左使帶出去,便能坐實天水宗的罪行,還能撬開辰星教的陰謀。
通道中傳來呼嘯的風聲,一陣渾厚的掌風襲來。
秦燼陽随即出掌,掌風掠過,澎湃的掌力在空中碰撞,石壁上的燭火劇烈的搖曳了一下,随即熄滅。
蕭慕棉從秦燼陽手上接過那西域女子,一個手刀下去,敲暈了那西域女子,将其扔在角落。
洞窟中僅餘高處的狹縫中透下的一絲絲光亮,一個人影從通道中出來,劍光閃過,朝秦燼陽而去。
蕭慕棉揮劍擋開,擋在了秦燼陽身前,那人影未料到洞窟中還有一人,後退幾步,看向蕭慕棉,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趙景年震驚的看着眼前之人,驚呼道:“蕭慕棉,你怎麼會在這兒?”
蕭慕棉咬牙切齒:“果然是你們父子倆。”
掌風突然回撤,趙斯南粗暴的推開通道口的趙景年,走進了洞窟:“景年,你與他們廢什麼話,還不快動手!”
話音未落,趙斯南雙掌翻飛,帶起陣陣勁風,朝秦燼陽撲去。劍光翻飛,如琴音回蕩,秦燼陽似用劍織出一張銀網,抵擋住趙斯南的掌力。
蕭慕棉身形靈動,手中長劍猶如遊龍出海,劍尖輕點,身體如同穿花蝴蝶般越過翻飛的劍光,刺向趙景年。
趙景年慌亂之中勉強抵擋,身體重重的撞上背後的石壁。
趙斯南憤怒的大喊:“景年,你等着蕭慕棉帶她父親來,把我們全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