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冷江的喉結滾動了下,顯然是确實有這樣的想法,但他也不确定。
而且那件事有點太久了,很多證據早已丢失,無從查證。
所以他接近林熹這個目擊者,想要直接從目擊者口中知道以前的事。
林熹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這種古怪讓他有點看不透。
他不知道林熹在想什麼,但她說得對,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愛上了他之後,才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她肯定會很痛苦。
如果林熹沒說謊,那這件事确實是他做得不對。
“我、我本來想直接問你……”他還試圖辯解,“但是我覺得如果你真的有在那件事裡做什麼小動作,那麼你一定不會實話實說。”
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
“所以你有理由你就可以做這種事嗎?”林熹冷哼一聲,心裡卻在和系統哭喊:
【系統,我好恨啊!】
系統:【恨他嗎?】
林熹:【不,恨我自己。如果我再愚蠢一點,沒有發現他包藏禍心。我們就可以談一場不被世俗接受的戀愛,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發現他接近我根本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因為他認為我是殺人兇手。】
系統:【……啊。】
【傷心欲絕之下,我隻好遠走他鄉,離開這個傷心地。後來他發現真相,痛不欲生,然後追妻火葬場什麼的——嘿嘿,好一場曠世虐戀。】
林熹說得動情,眼眶都微微泛紅了,她被自己編造的俗套故事整感動了都。
荀冷江本來還有點懷疑她的話,看到她紅了眼眶,一下就信了幾分,隻有委屈的人才會如此傷心。
因為自從他接觸林熹開始,她就表現得毫無道德——明明有老公了,但是對于找小三這件事竟然沒有任何的愧疚心理。
這是個完全的資本産物,隻信奉金錢,沒有道德。
這樣的人,肯定在童年時期,就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冷漠無情。
所以他覺得那時候,林熹如果真的做了什麼,并不是懷着什麼仇恨心理,隻是并不把他人當人的随意的遊戲行為。
特别是兒童的世界觀還未建立,善惡觀更是混亂的時候,一旦要做壞事反而會比成年人更加殘忍。
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殘忍的界限在哪裡。
但是從林熹的角度來看,她隻是有一天出去玩,然後剛好目睹了一個倒黴蛋的意外死亡。
“當時人那麼多,你随便找個人問一下不就知道了?”林熹歎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非要搞得這麼複雜,現在還傷害了我的心,難道你以為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嗎?”
“我試着找過了。”他的臉色更加愧疚。
林熹能提出這個建議,就證明她是真的不怕被查。
也就是說她真的沒做什麼。
他說:“但是我沒找到他們,你姐姐說,他們都被你送到了國外去。”
“她有給你看證據嗎?”林熹問。
“有。”他點點頭,“也是我為什麼會相信她的最大原因,但是當時我并不能确定那些證據的真實性,所以我有拜托朋友繼續調查這件事。”
林熹這回是真有點吃驚了,隻是為了陷害她一下,林蔚然居然這麼大費周章。
真是深沉的家人之愛。
林熹想到了他優秀的家庭,主要是他們家的人腦子都很好。
可惜研究的東西,和她的事業沒有太大的關系。
“既然如此,我來幫你調查。”林熹說,“或者說我會幫你找到他們,之後的事我就不會再管,你可以自己和他們聊聊看。”
荀冷江一愣:“你不介意我騙你嗎?”
“我當然很介意。”林熹歎氣,“但是我也能理解你,而且為了自證清白,這也是有必要的。”
荀冷江原本郁沉的眼睛都亮了些許,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你說——這個人好好啊!
是的,是的,就這麼想吧!
也算日行一善了。
林熹沉浸在做慈善的喜悅裡,喝掉杯中最後一口酒,優雅起身:“賬我已經付過了——以後,别和我姐走太近,她比你想象的要更殘忍、歹毒、無恥。”
“嗯。”他點點頭。
要找那些人一點都不難,因為他們的資料數據庫裡還有,去查一下,知道他們老家在哪裡就行了。
畢竟種花人,怎麼可能不回老家過年呢?
林熹趁着年前找到了這些資料,并發送給荀冷江。
這段時間,她也有關注顧家的情況。
陸恩德都會和她說,這個小間諜很敬業,每天晚上準時準點給她打電話,分享在顧家看到的見聞。
同時荀冷江也在堅持不懈給她發消息,不是在道歉,就是在邀請她吃飯。
林熹對荀冷江已經沒什麼興趣了,當然全都拒絕。
但荀冷江堅持不懈的行為,還是讓林熹感到吃驚——這個人看上去并不是那種會糾纏不清的類型。
林熹把這件事抛到了腦後,去了一趟陸恩德那邊。
陸恩德和荀冷江是鄰居,林熹的車一到那邊,荀冷江就發現了。
他發現陸恩德的院子周圍都裝了監控之後,也跟着裝了一圈,而且他自己寫了一個插件,隻要捕捉到林熹的身影,就會自動通知到他的手機上。
因此林熹剛下車,就看到他站在院子門口:
“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