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沒有過去,隻是站在車邊上看着他,過了兩秒直接轉身進屋。
荀冷江:“……”
陸恩德出門迎接,熱情地張開手想擁抱林熹,但被林熹推到了一邊去。
雖然沒有擁抱成功,但他還是對站在門口的荀冷江笑了下,笑容裡帶着點嘚瑟和挑釁。
然後回屋、關門,一氣呵成。
“你不和他打招呼嗎?”陸恩德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問這麼一句。
“你知道我的性格。”林熹笑着坐在小吧台上,“我沒報複他就已經很善良了,怎麼還會和他說話呢?”
這個小吧台在門和落地窗的中間地帶,光線很好,但又不會很刺眼,而且旁邊還有一個酒櫃,坐在這裡喝酒特别舒服。
林熹當時其實看了不少房子,她就是覺得這個房子非常适合酒鬼居住,所以就買了這個房子。
陸恩德為她開了瓶小麥啤酒——啤酒他都不會放在冰箱裡面,就等着林熹來喝。
他自己并不喝酒。
也不抽煙。
對于這種會影響到大腦的東西,他沒什麼興趣,也并沒有需要通過外力來麻醉精神,從而獲得快樂的需求。
林熹拿了酒就去外院子外面遛達了。
陸恩德還以為她是來找自己玩的,看她出門遛達,就知道她大概有其他的目的,連忙拿了把傘跟了上去。
這天氣時不時就要來場小雪,出門不帶傘都不行。
“大年三十你肯定不想在家裡過。”他主動說,“到時候不如來這裡和我一起過年。”
“那可不行。”林熹喝着冰啤酒——室内有暖氣,還覺得沒那麼冰,一出去,嚯,就感覺渾身都僵了。
【我迫不及待想吃親戚們的瓜了。】
陸恩德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再邀請她。
但他這人臉皮厚,所以他說:“那我可以去你家過年嗎?”
“啊?”林熹意外地看向他,“我該怎麼介紹你?”
“一個可憐的沒爹沒娘的朋友。”他微笑說,“這樣還能顯得你善良。”
林熹就沒有回答,因為她聽到了争吵的聲音。
“你真是個變态!瘋子!神經病!”
尖銳的女聲裡充滿了痛苦和崩潰:“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瘋了嗎?!!”
“小聲點……”
男性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然後很快就沒了聲響。
聲音來自牆壁那頭,他們隻是正處于十字路口,這裡很安靜,小院裡的人如果壓低聲音說話,在外面确實聽不到。
“這是?”陸恩德壓低聲音說,“我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那肯定是要的。】
【畢竟這位「變态!瘋子!神經病!」,中午出門買東西,一時興起搬家了一位女大學生,而且這位女大學生剛好就是我的小學妹。】
【可憐孩子怎麼到哪都能遇到事兒呢?】
陸恩德心下一驚,沒想到這是真變态。
還以為那位女士隻是情緒激動,才會用變态這樣尖銳的詞語。
“我覺得很不對勁。”林熹說,“那位女士的聲音裡有着強烈的恐懼,如果隻是擔心或是憤怒的話,應該不會有這種恐懼存在。”
“我覺得也是。”陸恩德雖然隻是在配合她,但也非常認可她的邏輯。
要是牆裡頭的兩位沒有談好,估計那位激動的女士,也會一起被囚禁起來。
她會有強烈的恐懼也非常正常。
陸恩德說:“我們怎麼去看才好?”
“找幫手。”林熹說,“不出意外的話,這院子裡吵架的兩個可能是夫妻。女方或許會臨陣倒戈,不得不防這一手。”
陸恩德:“要找誰?”
林熹看向荀冷江的房子說:“喏。”
陸恩德看向那邊,思索片刻說:“我覺得我一打二完全沒問題,畢竟我是在阿美莉卡留學的人,一開始因為貧窮還住在貧民區。”
“這确實很有說服力。”
林熹看着他,語氣深情道:“但你是我重要的合作夥伴,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死。”
陸恩德喜上眉梢:“那别人去就可以嘛?”
“當然。”她面不改色地行使惡毒女配本能。
陸恩德大喜過望:“好,我們去找荀冷江。”
他做勢要往荀冷江的小院去,卻在轉身的瞬間看到了街口拐角處的半道人影。
是荀冷江!
他居然在偷聽!
太好了。
那麼他肯定聽到了林熹的話,他會知道在林熹心裡,他陸恩德才是更重要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