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貧僧獨孤如草。”那個穿着袈裟、好像是佛修的少年笑出八顆牙。
“……我叫聞人似葉。”白衣青年遲疑一瞬。
“我們的隊伍是——”餘鏡台的頭高高揚起。
“花園伐木累!”×三。
枕蘇:?
枕蘇看着身先士卒又激情澎湃的餘鏡台,不太理解但一臉興奮的黎螢,不明所以仍盲目跟從的淩清秋,男高音女高音男低音混在一起,顯得格外聒噪。
枕蘇:我的隊友好像腦子有坑。
秦府門口的守衛面面相觑,一時間竟不知道是先吐槽還是先禀報。
但四人最終還是如願以償的進入秦府。在待客的門庭内,他們在管家的安排下入座。秦城主是個看起來很随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兒的病症所困,明明還不到暮年,兩鬓邊已布滿了白發。
“我已經知道各位來意,但各位用假名上門,是否有些不合禮數。”秦城主喝了一口茶,“我老了些,可能有些啰嗦,各位若是有難處也不必在意。”
“哪裡哪裡,城主說笑了。”作為玄清門主之女,這些年來枕蘇已經可以熟練的應對各種場面,“其實我們之前因為救了一位病患,他的仇人也記恨上了我們,所以才用假名行走世間。但城主以理相待,我等也要坦誠一些。”
枕蘇抿了口茶,飛速朝幾人使個眼色,餘鏡台離她最近,接受信号也最快。隻見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邪魅一笑。
“貧僧孤獨胡蝶。”
“我是慕容閃蝶。”黎螢秒跟隊形。
淩清秋已經是一副放空狀态,明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隊友反應為何如此迅速,餘鏡台搶先替他回答:“這是聞人小蝶。”
三雙眼睛齊齊盯着還未發言的枕蘇,電光火石中,枕蘇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如果她開了這個口,好像會有什麼東西會逐漸離她遠去。
但在三雙卡姿蘭大眼睛持續發射的光波下,枕蘇選擇加入他們。
“我名……端木大蝶。”
餘鏡台秒接:“其實我們是——”
“采花集團!”
梅開二度。
你們取這個名字是認真的嗎!!!
枕蘇是真的生了要把這個佛子送回玄靈寺看看腦子的想法。
“啊,各位……真是坦誠啊,各位遠道而來,本來應該好好招待,但小女目前急需醫治,小女在屋内,可否請各位快些。”
“好說好說。”黎螢一撥頭發,“本神醫藥到病除。”
幾人随管家越過長廊,途中經過一片人工湖,湖水清澈,猶如美玉。幾人進入秦晚晚的房間,秦晚晚躺在内室的床上,内外兩室由屏風隔開。黎螢随管家進了内室,其餘幾人在外室等候。
“黎螢真會治病?”餘鏡台戳戳枕蘇的手臂,淩清秋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螢螢自小便與那些毒蟲打交道,雖然不怎麼研究醫學一道,基本診斷還是沒問題的。”枕蘇悄悄回答,“你們來的時候看見那有湖沒。”
“看見了。”
“嗯。”
“那湖清澈見底且是活水,一般作景是最合适不過,但是裡面缺了東西。”
餘鏡台挪到門前瞧了一眼,又挪回去和枕蘇說悄悄話:“什麼東西?”
“魚。”枕蘇還沒說話,淩清秋已經開口。
餘鏡台看看身邊二人,深深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枕蘇悄聲道:“凡大戶人家,池中都會養些魚,一是增财運,二是祛病災。但這池中一條魚也沒有。燕京富庶,這城主府怎麼也不像養不起的樣子。”
“那池中沒有養蓮,隻設有山石,卻有專門觀景的台子和護欄,這二者多用于觀魚。台子還在,魚卻無影……”枕蘇想了想,讓餘鏡台去打探打探這件事,餘鏡台應聲,鬼鬼祟祟出了房間。
“為什麼他白天卻走的像賊?”淩清秋看着餘鏡台的背影,問道。
“看來小餘平日裡沒少幹偷偷摸摸的事。”枕蘇說完,見淩清秋轉過身盯着她,疑問道:“看我幹什麼,難不成……你看出我今日新換了口脂?”
“……和昨天不是一個顔色嗎?”淩清秋聞言眼神下移,半響才開口,“什麼叫偷偷摸摸?”
“……餘道友修佛修,卻讓我感覺與平常佛修不同,佛修重心,去欲求本,餘道友不太像忍住自己欲望的人。”枕蘇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可能不知道,我在趕路時看到了他的書,那本《心經》,裡面是最近熱銷的話本子。”
還是同人話本。
“……怪不得他打不赢我。”淩清秋一臉正氣,“不苦練基礎,如何在武道上更近一步。”
狗狗祟祟的餘鏡台打了半個噴嚏,又被他雙手捂了回去。
“誰在罵我?”餘鏡台決定回去後新寫一篇發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