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着膽子給女孩翻了個面,對着自己,捧住她臉頰,小狗一樣輕咬她唇瓣。
竟然還不醒?
小豬吧。
曲歡越親越不滿足,雖然隻是分開了幾天,但他碰到她,才意識到他想她了。
這幾天,曲歡跟雷承青澤相處得不是很愉快。雷承青澤要面子,不敢回家去找父親搬援兵,隻用一堆煩死人的小手段對付曲歡,想把自己在留念石的醜态毀去——當然沒成功。他又哭唧唧地去找兄長雷承正恩,曲歡跟雷承正恩安排的人打鬥許多次,無敗績,雷承正恩才決定從長計議,暫時不找他麻煩。
去尋死囚犯,一個個的忒能躲,費勁抓到也能滑不溜秋地逃脫,一路上又花不少力氣看守,重複死囚丢了、手忙腳亂、又抓回來的過程。
他們這樣内讧加外亂,一隊人幾乎整整五日毫無休息,才堪堪湊齊用于獻祭的幾人——還必須得是罪大惡極、窮兇極惡的大惡人。
曲歡現下在溫暖的小帳篷裡,終于能體會到溫柔鄉為何溺人,女孩溫軟的體香不比那些大老粗的臭氣好聞,濕熱的唇瓣不比那幹苦的粗餅好吃?
曲歡其實已經辟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着衛兵們一起吃粗餅、睡大帳,大概是因為周大龍怕他跑了,晚上拿鐐铐把他手腕同自己的拷在一起,逼得曲歡不得不跟他們同吃同住。
秦肖肖在睡夢中遵循本能張開唇瓣,接納少年的侵入。她呼吸粗重不少,可意識昏昏沉沉陷在夢裡,還醒不過來。
她夢到黑蛇,蛇身一圈圈絞着她,把她像小白鼠一樣吞入腹中。可是夢中的她并不害怕黑蛇,還覺得它可愛,親昵地拿臉頰蹭它的蛇信子。
又夢到她是一隻驕傲的小狗,揚着尾巴歡快地邁着四隻小短腿,一隻漂亮的白毛小狐狸跟在她後面,追着她跑,跟她求歡,她躲閃不開,被小狐狸親熱地舔了小屁股。
一會兒又變成金魚,啊,那熱情的小狐狸追着她一起到了魚缸裡,學會了遊泳,她給他吐泡泡,哄他開心,以為這樣他就放過自己了。可是小狐狸長出了人的手指,伸進她嘴裡,像是要把她腹腔掏空洗幹淨,吃了她一樣。
她好可憐,無論變成什麼都躲不開他,自暴自棄地他要什麼給什麼。
她成了一顆眼珠子,在潔白的餐盤上,那人像漢尼拔一樣系好餐巾,把叉子插入她的身軀,舉到眼前欣賞了一陣,含入口中。
好熱,好暖和。
她被胃液腐蝕成一淌軟肉,終于安家似的抵達了溫床,他們終于在一起了,那人也不必再作妖了。
可上口源源不斷地掉落下來更多的軟肉,是他,他把自己也吞食腐蝕了,來到胃腔與她融合在一起。
呀,好粘人,但是又好滿足,好喜歡。
秦肖肖摸到夜明珠,“騰”的照亮,終于醒了。
嘴都給人親麻了。
近在眼前是少年的容顔,即使亮燈,一時也沒能把他推開。
“解釋一下……”為什麼大半夜溜進她帳篷,趁她睡覺偷親她?
話未說完,因為少年的解釋是捧着她臉,繼續親。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的聲音多麼軟糯,黏黏糊糊,嗚嗚咽咽,聽得人根本抵抗不住。
海風呼呼作響,混着遠近不一的雷電轟鳴,在一個單人住的小帳篷裡擁抱,像是要給人揉進骨頭裡一樣,夜明珠被放到了頭頂空缺處,睜眼就能瞧見對方好看的眉眼。
秦肖肖斷斷續續地回應他,一會兒醒,一會兒又沉沉睡去,額頭相抵,鼻尖相觸……
……
鼻尖萦繞着淡淡的體香,睜眼發現視物不清,原來是埋在人家胸口。
秦肖肖百無聊賴地拿手指在少年腰後畫圈,又靠着他醒了會兒瞌睡。
“你沒有心跳诶……”
她迷迷糊糊地把耳朵貼近少年胸腔,“真的沒有诶。”
震動從胸腔傳到面頰,很輕,怕驚了她一樣,“那姐姐會怕我麼?”
她擡起眼看他,搖頭,“嘿嘿,不怕。”
伸出遊蛇般的雙手攀住少年脖頸,湊到他耳邊,咬住耳垂軟肉,“我早就知道啦。”
“……什麼時候?”
“嗯……”她歪着腦袋想,“好像在我們還沒去清縣的時候,在那個小山洞裡,你躺着不醒,我阿歡阿歡地喊你,也不應我……人沒有心跳就死了。”
“一直知道我不正常麼?”
“唔,不知道,以常衡變,也許這是你的‘常’呢?”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常’,我小時候有沒有心跳呢?竟然沒有注意過。”
“嗯……”從耳垂尋到唇瓣,像是要報複昨夜之仇,惡狠狠啃上去!
卻雷聲大雨點小,記着上次咬傷了他,舍不得用力。
黏糊一上午,正午時,犯人被綁了來,捆在木架子上。
要行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