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服S183小女孩:[圖片]
點擊大圖,黑色的字迹淩厲飄逸,解題過程一順溜地寫下來,每一步解得清晰明了。
哪怕沒用作圖工具,随手畫出來的輔助線也十分的簡潔。
狄琛對岑宴秋的筆迹印象深刻,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的字。
“單主”是岑宴秋沒跑了。
不過他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天天拿下巴怼人的家夥,竟然也有被人血虐的時候,雖然前提條件是“在遊戲裡”。
國服S183小女孩:[看懂了?]
消息彈出來,狄琛剛在試卷訂正區寫完一個“解”。
懂是挺懂的,他哪敢不懂。
但凡說一個“不”字,對面的人恐怕就要冷着臉從屏幕裡爬出來,質問他究竟哪裡有問題了。
DC:[嗯,謝謝。]
國服S183小女孩:[下次約哪天?]
狄琛看到後一愣,這話難道不該他說嗎?
這周的最後兩天是英中高二年級的月考,也是他轉學以來第一次參加集體考試,接單說什麼也得等到周五之後了。
DC:[我周末有空,看你方便。]
國服S183小女孩:[我周五期中考,周六行嗎?]
期中考?
英中一學期隻有每月一次的月考和放假前的期末考,哪裡來的期中?
他試探地發了句“不是月考嗎”,頭像是黑臉貓的聯系人改口,說他記錯了。
狄琛沒太在意,他簡單客套幾句,把手機熄屏接着謄抄那兩道題的答案。
自習室的冷氣開得很足,狄琛披着校服外套趴在桌上,試圖理解岑宴秋的解題原理,結果那些字符和數字像打結的黑線,越繞越多,在他腦子裡無限繁殖。
一個沒忍住,雙眼慢慢合成一條縫。
睡夢中,有人在推他的肩膀。
狄琛在夢裡掄鐵鍋掄到天上下黃金雨,當然舍不得醒過來。
那人推得力道大了些,緊跟着手指還攥了一把他後頸。
那塊長着癢癢肉,一碰就渾身難受。狄琛把那隻冰涼的手掌一拍一摁,生理淚水在眼眶打着轉,映出一個邊緣毛毛躁躁的人形。
空間有限的自習室内,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狄琛整個地被籠在岑宴秋的陰影裡,愣愣地仰視着男生棱角分明的下颌線。
岑宴秋臉上看不出情緒,“還要握多久?”
被他摁在掌心的指尖動了動,狄琛回過神,飛快地松開手。
喉結上下一滾,他把那聲抱歉咽回肚子裡,“對……我很讨厭别人碰我脖子。”
岑宴秋後退一步,不知道從哪撈了把椅子進來,堂而皇之地擠在狄琛邊上。
兩條筆直的長腿交疊着支在他們的空隙裡,岑宴秋别過頭,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感有多強烈,“你以為我很喜歡碰你?”
頓了頓,又說:“我過來找褚易,碰巧看到你在這裡午睡。”
狄琛點了點頭,他所在的自習室編号是A09,和褚易隔了兩間。
他指路道:“褚易在A13,你出去後往前走兩步就是。”
半晌,岑宴秋人沒動,表情陰沉沉的。
不是說找褚易嗎。
狄琛縮縮脖子,跟讨債似的,褚易欠他錢了?
岑宴秋一口氣上不來,胸腔憋着一團火——他能不知道褚易在哪間屋子,還用得着他專門提醒?
他斜眼掃過桌面,伸手拿起狄琛改完的那張試卷。
筆畫工工整整、一闆一眼,做題思路和用到的方法和他寫給岑宴知的如出一轍。
“知道怎麼做了?”岑宴秋問道。
他不是才問過一遍了嗎,狄琛在心裡腹诽,嘴上說道,“知道。”
岑宴秋指了一處地方,“把原理講給我聽。”
“……”
狄琛答不上來,岑宴秋反而挑了挑眉,不問自取地撿起那支滾到桌沿的鉛筆。
“第二問沿用第一問的答案。這裡,當參數a處在二分之一到正無窮這個區間……”
鉛灰色的筆迹在他不懂的位置做了幾處标記,岑宴秋講得很細緻,說完一個知識點會停留一兩分鐘,等他消化完了再講後面的内容。
知識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滑進狄琛的腦子。
*
周四周五考了兩天月考。
趕在放學前,大部分學科的試卷批改完成,全年級前五十的紅榜也張貼在走廊的瓷磚牆上。
六班數學課代表把這次數學月考的班級排名釘在班後的黑闆下方,周圍烏泱泱圍了一大圈人,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狄琛忙着趕周末作業,人群裡有誰大叫一聲,拖長尾調幽怨地喊着他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