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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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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圍觀的人群忽然起了騷動,衆人看着來人,一邊不由自主地發出好奇的驚歎,一邊下意識朝兩邊分開,讓出路來。

人流緩慢地湧動,人頭攢動,頃刻,出現一道修長峻立的身影。

男人的步子并不慢,但每一步都很紮實利落,素服的衣袖随着他的步子擺動,裹挾着雨後秋風,甩出冷冽的弧線。

他面容深邃冷峻,衣裳風塵仆仆,眉眼間隐隐帶着倦色,可一雙寒冰般的黑眸凜冽而鋒利,無需開口便已叫人望而卻步,不敢與之對視。

一個很冷的男人。

語調冷,氣勢冷,眉眼冷,連衣裳色調都是冷的。但這冷并沒有兇厲之氣,隻叫人覺得蕭索空寂,像佛前僧人在坐化前落下的最後一聲梵音,空蕩寂寥地回響于大殿之中。

男人徑直停在桓王面前,沒有朝她這邊看一眼。

混亂的場面立刻得到了控制,空氣倏然安靜,沈憶身邊的士兵已經停下手。

耳邊議論紛紛。

“這是誰?”

“來幹嘛的?”

“好俊的郎君!”

“似乎有點眼熟……”

桓王的眼神忽然變得微妙。

半響,他不确定地問:“……沈聿?”

沈聿?

原來他就是沈家大公子。

男人淡淡颔首:“正是在下。”

桓王仿佛已經全然忘了方才的劍拔弩張,笑嘻嘻道:“原來真是沈大公子,好幾年不見你回京,本王還以為你早把自己家裡人忘了。”

沈聿冷冽的目光緩緩劃過他,雖一字未說,桓王卻感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陰陽怪氣的笑容不由一僵。

沈聿開門見山:“殿下來搜府,可有陛下的手令?”

自收到訃告,他兩日疾行,不敢怠慢,方才剛進城門,便聽百姓紛紛議論桓王搜沈府之事,一刻未歇就趕過來了。

桓王臉上有點挂不住,一個兩個,都找他要手令!他能糊弄沈憶,眼前這位可不能太糊弄。

實在沒辦法,他朝兵馬司副指揮一擺手:“把手令給沈公子!”

副指揮瞪大眼,跟桓王對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内心頓時叫苦不疊,垂下頭乖乖認錯:“殿下恕罪,卑職、卑職忘帶了。”

“糊塗東西!”桓王罵了聲,朝沈聿一揚下巴,“不好意思啊沈公子,這蠢貨竟忘帶了,見諒,見諒。”

沈聿冷眼看着,也不揭穿他這錯漏百出的敷衍借口,隻道:“無妨,殿下無需給臣解釋,能給都察院解釋清楚即可。”

桓王臉色一變:“沈聿,你什麼意思!”

沈聿神色不變,冷淡道:“臣也想問,家父故去,賓客齊至,殿下在這時登門大鬧,口口聲聲說家父有通敵叛國的嫌疑,殿下是什麼意思?”

不等桓王開口,他冷聲道:“臣會向都察院禀明此事,請求徹查,家父一生清正,死後卻遭人誣陷,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桓王呆住了。

他沒想到沈聿吃了幾年齋飯,對京城官場還是了如指掌。其實沈聿若向刑部報案請求治他的罪,他反倒不怕,可沈聿說要禀報都察院,這就麻煩了!

都察院那幫老頭子整天唧唧歪歪,專盯着誰說錯話幹錯事,要是被他們知道他打着父皇的旗号找沈庭植的茬,隻怕不僅要在早朝上參死他,還要連帶着罵父皇苛待功臣!

父皇這個人,最重名聲了。屆時,隻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

桓王眼珠轉了幾圈,權衡再三,心想反正四哥隻讓他當着沈聿的面作踐沈家,如今目的已然達到,剩下安撫拉攏沈家的事就交給四哥罷。

心中落定,桓王還要嘴硬一下:“去就去,本王爺怕你不成?來日咱們走着瞧!兵馬司,撤。”

一甩袖子,桓王轉身就走,兵馬司副指揮如蒙大赦,忙不疊地跟在他身後,士兵們個個靜如鹌鹑,再無來時的嚣張氣焰,灰溜溜地離開了。

沈聿眼神微動,掃了眼四周,圍觀的賓客為他氣勢所懾,也谄谄四散離去了。

一旁,沈家下人相互對視着,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色。

自沈庭植去世,下人們便像失了主心骨一樣,雖然嘴上不說,卻都不知不覺間開始心浮氣躁,而這,已是沈憶刻意控制之下的局面了。

可在下人眼裡,她隻是女子,不能入仕做官,撐不起沈家的未來。如今沈聿奔喪歸家,他們才終于踏踏實實把心放回肚子裡。

沈憶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位沈家大公子。

自從聽說沈聿抛下大好前途跑去出家,且一去就是六年,沈憶就沒再動過拉攏接近他的念頭。

她不需要手裡無權,心裡也無權的人,這樣的人,現在幫不上她,以後也幫不上。

所以她半點沒關注沈聿的情況,甚至完全不知道他回京了。

隻是,方才看沈聿三言兩語打發桓王走,沈憶的心思又活泛起來……沈聿看起來頗有手腕,若他肯入朝為官,沈家便不至于落敗,她的身份也不至于随着沈家落魄,想嫁的人也不再高不可攀。

思及此,沈憶立刻端正了一下之前看不上沈聿的态度,上前兩步,朝男人行了一個完美得體的萬福禮,臉上挂起溫婉笑容:“小妹沈憶,見過兄長。方才多謝兄長解圍。”

聞言,沈聿掉轉視線,淡淡望向她。

四目相對。

初秋的晌午,日光還有些熾烈,耀眼地潑灑下來,萬裡無雲,碧藍蒼穹廣闊深遠。

男人站在沈府古樸厚重的黑色大門前,背後是無際的秋日晴空,雁群無聲飛過,他霜色素袍在幹燥微涼的秋風裡擺動,周身氣質疏冷淡漠至極。

然而就在看向她的這一眼,他原本漆黑平靜的眸底瞬間閃過一道鋒銳淩厲的利光。

沈憶微微一愣。

可再定睛去看,男人眼眸又恢複了冷淡無波的樣子,仿佛剛才那一瞬不過她的錯覺。

他仍長身立于郎朗秋日之下,平靜空寂地望着她。

茫然之中生出幾分對身份暴露的警覺,片刻,沈憶牽出笑容:“兄長,曾經見過,我?”

沈聿倏然收回目光,望向遠處,過了片刻,他淡淡地答:“認識的一位故人,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罷了。”

男人的神色清冷淡漠,不曾起半分波瀾,沈憶看他幾息,繃緊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

這時,門房的小厮匆匆來禀:“公子,大姑娘,翊王殿下前來吊唁,此刻已快到正門。”

沈憶微皺了下眉。

沈聿看她一眼:“怎麼?可是有什麼不妥?”

沈憶心想這沈聿出家多年,隻怕早已不了解當今朝局,便解釋道:“桓王從小就喜歡纏着翊王,翊王身子不好,他就鞍前馬後地照料着,唯翊王馬首是瞻,所以翊王不會不知道今天桓王來沈家大鬧……甚至說不定,此事就是翊王指使的。”

男人臉上不見訝異,反是問了一句:“既如此,那你生氣什麼?”

沈憶一愣:“兄長怎知我生氣了?”

她自認如今已經能控制情緒不流于表面,也就熟悉的人才能看出一二,可這沈聿不過才同她見了一面,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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