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莳漁滿意的環顧四周,看來這份工作還不錯。
她這才打開了文牒,依舊是孤兒的身份,隻不過多了一層媒婆的證明。
在景國,媒婆的身份都是需要官方蓋章認可的。因此這也是老百姓對媒婆所說的話深信不疑的原因。
一天下來,已是繁星點點。
蘇莳漁躺在床上卻沒有什麼睡意,今天從拆穿媒婆到被抓進監獄再到要成為二五仔,可謂是一波三折。
心裡不斷地盤算怎麼打進媒婆内部,想着想着抵不過突如其來的睡意還是沉沉睡去。
翌日,蘇莳漁就收拾好心情準備開幹,她現在沒有什麼客源,需要自己去拓展。
海城内大都是富商,以她的資曆還不夠給他們做介紹。
思考再三,蘇莳漁決定先在海城不遠處的小村莊擺個攤,看看能不能吸引人。
村口剛放上桌椅,旁邊放了一塊木牌寫上“專業做媒。”
擺了半天也沒見人上前詢問,還差點遇到要交保護費的。
要不是她提前預感到直接跑路,估計又要被訛上不少錢。
得,出師未捷身先死。
思考再三,蘇莳漁還是決定一家一家上門推銷自己。
然而隻能說她穿越過來實在是運氣不太好,前面的幾家不是已婚就是直接吃閉門羹。
烈日當空,腳下的黃土地也幹裂開來。
因為營養不良而微黃的臉頰如今也被烤的通紅,額頭上也都是細密的汗珠。
蘇莳漁拿着手中的大餅聊勝于無的給自己扇了扇風,叩響了她今日敲的第七扇門。
開門的是一名婦女,臉上皮膚幹裂的都是皺紋,連衣服上也滿是油污。
蘇莳漁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專業做媒!童叟無欺。有需要麼?”
說着怕再次吃閉門羹,蘇莳漁直接把宴聞祁給她開的媒婆證明拿在手上。
婦人上下打量着蘇莳漁,眼中滿是懷疑:“就你這小娃娃還能給人做媒?”
“姐姐,你可不要看我年紀小,在做媒這方面我可是這個!”說着蘇莳漁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許是一聲姐姐逗笑了眼前婦女,她眼角的皺褶更深了:“那你說說你有什麼适配的小娘子,事先說好了,我家大郎可是真真兒的好,一般的小娘子可配不上我家兒郎。”
聽到這句話,蘇莳漁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并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姐姐是這樣的,我這媒婆才剛上崗呢,雖然我現在手裡沒有多少姑娘,但是您可以先說說您兒子的情況,我保證能給您兒子找個合适的姑娘。”
“行,你進來聊聊。”
進屋的蘇莳漁環顧了四周,房子并不大但也算幹淨,但似乎總有什麼不太好聞的氣味。
還沒等她坐好,這婦女已經迫不及待的介紹起自己的兒子了:“我兒啊除了身形上有些矮,但他特别有味道。而且他做事認真,恪己守禮,從不亂瞟姑娘,是個老實孩子!而且他還特别孝順,什麼事都聽我的。”
就這幾句話蘇莳漁腦海中大概已經繪制出一個媽寶男的形象了。
“那姐姐,您家是做什麼的,令郎又在哪裡高就?”
“孩子心疼我們,幫着我們一起幹活養豬呢!我們這豬啊可都是養的白白胖胖,嫁過來的姑娘還能吃上豬蹄哩。”
對于在落後的古代,子承父業養豬或許也是一份不錯的職業。
蘇莳漁這還想着如何能找适配的姑娘,隻聽大娘又道:“嫁來我家頓頓都能吃上豬肉可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保準啊把姑娘養的和豬一樣白白胖胖,再給我家多生幾個白胖孫子。還有啊有豬肉吃就不要想着要彩禮了,我們也要個勤奮眼裡有活的姑娘。”
“當然我們不給彩禮,對面的嫁妝可不能少一分,這豬肉可是不能白吃的。”
到這,蘇莳漁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笑容僵硬道:“大娘啊,令郎實在是太優秀了!我覺着沒有姑娘能配得上!”
說着不帶猶豫的往門外走起:“我這媒婆資曆着實太淺,還不夠格給令郎做媒。”
也不顧婦女的挽留,就直接跑走了。
蘇莳漁再聽完婦女的介紹,腦中的彈幕都可以擠滿了,但她深知要是在這婦人面前說她兒子的壞處,保不準她會對自己做出什麼。
一是她孤身一人又沒什麼力氣,要是惹她不快被打被報複可不好。二是怕婦女當場吵起來,一看就是個大嗓門的,要是吼的全村都知道了,指不定有人誤解她不會做媒。
原身年齡小,本在做媒婆上已不占優勢,不能在節外生枝了。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打響自己媒婆的名聲,必須是促成一樁漂亮的婚事。
但有話就怼的蘇莳漁此時還是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矮也就算了還偏要說自己有味道!不就是養豬的臭味嘛!還不亂瞟姑娘呢!怕不是個鬥雞眼!哼!聽娘親話就怕是個媽寶男!”
越說越氣的蘇莳漁叉着腰對着地上的雜草喋喋不休:“說的好聽給人姑娘吃豬蹄,自家養豬的怎麼會舍得宰殺!可真是個會畫餅的!”
“把姑娘比喻成豬,還要個勤快的!還不給彩禮!做奴仆都比在你家當媳婦好!”
還沒等她發洩完,一聲憨厚的笑聲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