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三,你可記得那姑娘姓甚名誰?”
“好似是叫夏栀子。”
聽到這名字,蘇莳漁快速從腦中過一遍,她記得給肖狂介紹的姑娘中的确沒有叫夏栀子的。
“你有見過這位叫夏栀子的姑娘麼?她長得怎麼樣?性格如何?”
“我也隻是在八年前見過這位姑娘,她比一般姑娘要高挑些,身形瘦弱,眉眼給人感覺很溫和。”
尹三的這形容可不是她這幾日通過控制變量法得出肖狂喜歡的類型,這夏姑娘既然能追着肖狂拜師學藝必定也是手巧喜愛機關術之人,簡直全部對上。
蘇莳漁激動地握住了尹三的雙手:“要是能成,這肖狂高低得敬你一杯酒!”
說完蘇莳漁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想要去打聽叫夏栀子的姑娘。
一旁的仆從很快打了一盆水端到尹三的面前,自己主子向來不喜别人的碰觸,哪怕是衣物被碰一下都要換下來不再穿,更不要說是皮膚上的碰觸,他更是不喜。
手指不自覺地卷曲起來,手背上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溫度,尹三還是将手浸入水中,清洗了雙手。
走在大街上的蘇莳漁漸漸冷靜下來,這肖狂當年被皇帝責令不得再入都城,所以他選擇在海城定居是否是有理由的。
他每年都會給媒婆工會增加說媒費,可當她給他說媒時,他隻看一眼畫像就都說不要,完全不像是個要正經的娶妻的。
所以肖狂讓媒婆說媒,不是想讓媒婆給他介紹對象,而是變相的尋人。
并且這夏栀子一定是在海城,所以他才選擇定居此處。
隻是這肖狂一看就是自視甚高,輕世傲物,如今等于被貶,仕途全無,他定是下不去面子主動去找這夏栀子姑娘。
所以才期望媒婆能主動給他說媒到夏栀子。
隻是卻還是蹉跎至此,該說不說這肖狂到底是專一,還是别扭到離譜。
但這些也都是她的猜測,還有許多需要去驗證。
如今她在媒婆工會能拿到未婚女子的資料也就這些,的确沒有叫夏栀子的姑娘,看來還需要自己再去打聽打聽。
這肖狂的做媒,總算在一團亂線團中找出線頭,讓蘇莳漁松了一口氣。
她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天色早已完全暗淡,但海城的主長街依舊熱鬧非凡。
各個小攤上都挂上了燈籠,這些燈籠形态各異,色彩斑斓,把整個長街也照的缤紛起來。
準備先回去歇息的蘇莳漁再次被賣木質玩具的攤主吸引。
無他,那時候她羅列出肖狂喜歡姑娘的特征就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麼一個人,這次再看到攤主,她才意識到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指向這位老闆娘。
蘇莳漁走到攤前,看着木桌上擺放的玩具:“這些做得可真精巧,不知是出自誰的手?”
攤主微笑的看着蘇莳漁,她還記得她,是喜歡鸠車卻沒有銀兩買的小姑娘:“姑娘可是存夠錢,來我這買鸠車了?”
蘇莳漁搖了搖頭:“我有一朋友想拜肖先生為師,可那先生出難題,要我朋友做出木甲人才肯收他為徒,這不我朋友正苦惱着呢!我看您這些玩具做得精細,想問問是誰做的,或許能指導指導我那朋友。”
攤主擺弄玩具的手突然一松,掉在桌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姑娘你說的肖先生可是名叫……肖狂。”
聽着這女子語氣中明顯的顫音,蘇莳漁知道自己猜對了,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兜兜轉轉竟是是她原本覺得合适,卻覺得肖狂不配,她任性不想介紹的攤主。
蘇莳漁假裝沒察覺她的異常,點點頭:“是啊,姐姐也認識肖先生麼,他可真是一個怪人,給我朋友出難題不說,四十好幾的人竟還未成親,還要讓我給他說媒。”
這下夏栀子完全坐不住了,猛的一下從她的小矮凳上站了起來。
對上蘇莳漁疑惑的眼神,她又眼神慌亂的坐下:“那……那這肖先生可否有看上的姑娘?”
“自是沒有,他可挑的很呢!不說了!我還是先回去再去整理整理說媒的資料。”說完,蘇莳漁就揮了揮手手離去了,完全沒有給夏栀子挽留的機會。
轉身時,蘇莳漁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她刻意沒有再問一遍誰做的木質玩具,既然夏栀子一開始不答,那她接下來必定會想方設法找到自己,親自告訴自己是誰做的這些玩具。
快到家門口時,蘇莳漁發現欄栅處站着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