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響直接驚醒沉睡中的蘇莳漁,把她吓得一激靈。
宴聞祈手拍着蘇莳漁的背,狹長的眸子淡淡地睨了一眼曾苒苒,卸去溫柔的眉眼盡是冷意。
這眼神太過淩厲,刺的曾苒苒直往伍昭的身後躲。
蘇莳漁揉了揉眼睛,她搖了搖宴聞祈的手,對上他柔和的眸子:“宴大人,我們總算可以出去了。”
曾苒苒探出一顆頭用眼神來回轉着宴聞祈和蘇莳漁之間,這宴聞祈初見如謙謙君子,看着好脾氣似不會生氣般,可剛剛那眼神卻兇狠的能刀了她,轉眼又是能融化冰雪如春風般的微笑,這變臉速度絕對是個怪人!
“啊啊啊!我的木甲人怎麼這樣了!”肖狂進屋看着一地狼藉,也徹底酒醒,發出痛苦的哀嚎。
“哼!你的木甲人也不怎麼樣嘛!不受控制亂動,還有那什麼聽聲辨位也完全不行!”蘇莳漁看見肖狂就忍不住把怒氣轉移,一頓輸出。
“什麼聽聲辨位?”肖狂一臉莫名。
“子時快到了,莫要錯過放鞭炮的吉時。”宴聞祈适時出聲打斷。
“今年我可要好好放鞭炮驅邪祟!”蘇莳漁也懶得再吐槽肖狂,拉起宴聞祈就要一同去放鞭炮。
不知怎的,自從知道宴聞祈有夜盲症,她突然覺得他真實了許多,心裡也多了些親近。
看着往前奔去的蘇莳漁,曾苒苒也不甘落後,拉起伍昭的手也一同前去。
肖狂看了看毀壞的木甲人,又看了看陪在他身旁的夏栀子,拉起夏栀子的手:“走,我們也去放鞭炮。”
‘咚咚咚!’肖狂做的木甲鐘響了起來,提醒着衆人已到子時。
伍昭點燃了鞭炮,噼裡啪啦的巨響掩蓋了曾苒苒的歡呼聲。
被這歡樂的氣氛影響,蘇莳漁也開心地笑出聲。
鞭炮聲炸耳,宴聞祈的手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耳朵,
這次他的手很暖,隔絕了刺耳的鞭炮聲和冬日裡的寒冷。
蘇莳漁覺得自己的耳朵說不定也被他捂紅了。
鞭炮放了有好一會兒才停下,空氣中彌漫了硝煙的味道。
蘇莳漁拉下宴聞祈的手,轉過身,笑的眉眼彎彎:“宴聞祈,新年快樂!祝你歲歲平安!”
一個紅包出現在她的眼前,蘇莳漁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宴聞祈直接攤開她的手掌,将紅包放在上面:“嗯,歲歲平安。”
眼前的男子依舊溫潤如玉、皎若雲間月,可蘇莳漁卻明确地感受到宴聞祁此時是真心愉悅的。
萬籁俱寂,蘇莳漁躺在床上打開了紅包,裡面躺着一張一百兩銀票。
歡快的在床上打一滾,他還真是知道自己最喜歡什麼。
一夜美夢。
直到午時,蘇莳漁和曾苒苒才回到住所。
還未等兩人坐下休整,木門就被敲響。
是顧遠,他兩隻眼睛上的烏青也都消了。
“顧郎!”
曾苒苒聽到聲響,如飛出籠子的鳥兒撲了過來。
“苒苒你怎麼在這?你一月前不是說收拾好細軟來找我?”
“我……”
“顧公子可莫要怪曾小姐,是我對曾小姐說您還未三書六聘,她要是不管不顧與你私奔,有違倫理,也讓顧公子您落個拐騙千金的名聲啊!”
曾苒苒明顯聽進去蘇莳漁的第一句話,她為了他受了這麼多苦,一見面他不是問她如今如何,竟第一句話就帶着責怪:“顧郎、你可是埋怨我。”
這千金小姐就是矯情,顧遠内心滿是不耐煩,臉上卻擺出深情之色:“我找了你一月都未找到,着實擔心的很。”
曾苒苒看着一臉憔悴的顧遠,心又柔軟下來。
顧遠上前握住曾苒苒的手:“那日我和爹娘說你會住進來,兩老開心忙活了半天,可最終也沒等到你,着實傷了他們的心啊!”
“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晚要不一起用個晚飯,我也好了解顧公子家境,好去保媒。”蘇莳漁建議道。
顧遠眼珠轉了轉,本來曾雨青老不死的不肯同意他和苒苒的婚事,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想着拿點曾苒苒帶出來的錢銀,或許過幾年生個孩子能等到那老不死的松口。如今來個免費的媒婆幫忙說媒,說不定就說動曾雨青,到時候歸雲棧不手到擒來。
“也好,晚上要不就去歸……”
“當然是去仙留樓,如今曾老爺還未同意也還沒有找到曾小姐,咱可不能送上門去啊。”
顧遠點頭便同意,反正去哪裡這個傻子都會付賬。
顧遠一走,曾苒苒滿臉緊張:“蘇媒婆,這第一次見顧郎的爹娘,我是不是該拿些金玉、珠翠送去。”
蘇莳漁安撫地拍了拍曾苒苒的手背:“曾小姐,顧公子隻是平常人家,你送如此昂貴的禮物可不是折辱他們,惹他們不快麼。”
“這……”
“帶些水果和糕點以表誠意就好,記住,切莫搶着付賬,這都是博了顧公子的面子!”蘇莳漁一條一條細細地囑咐着。
“蘇媒婆你說的在理,顧郎也曾說想娶我之人不是為了聯姻,就是看中我家錢财,都不是真心待我。隻有顧郎是愛我這個人,他定是不喜我用錢财綁着他。”
蘇莳漁滿意點頭:“是也,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