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蘇莳漁的表情又皺成包子褶樣:“不過最近紅娘所的單子激增,我和小透兩個人都要忙不過來了。”
她又突然眼神一亮,一拍手看向宴聞祈:“聞祈哥哥,陛下賜我紅娘所的店鋪大的很,還有很多空着呢,你說我規劃出一些地方去教那些像小透這樣可憐的女子可好?”
“這樣紅娘所也能多很多媒婆,也能讓她們有立身之本,有家可依。”
還未等宴聞祈有所回答,蘇莳漁又皺起眉目:“哎呀,要是聞祈哥哥真的賭輸了,我卷鋪蓋直接和你浪迹天涯了,這些女子是不是要被遷怒啊。”
她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還是等完全安定下來。”
房内昏黃的燭光跳動着,房内是蘇莳漁活力四射的聲音,偶爾夾雜着炭火爆裂的聲音。
宴聞祈的眉眼是淺淡的,特别是一雙淡棕色的眸子,在不笑的時候會特顯疏離和薄涼。
此時的他唇角沒有慣有的勾起,隻是眼神專注的看着蘇莳漁,裡面是洶湧的感情,毫不掩飾。
清冷的眸子也因此染上了厚重的色彩,像是挺拔的傲竹終是被世俗折斷妥協,墜入這凡塵間。
蘇莳漁不會知道,就這麼簡單的夜晚,不必需要親吻和擁抱,隻要她在他身邊講着她的感想,和規劃的未來。
就能在宴聞祈内心掀起波瀾的海浪,這是他連做夢都不敢有的尋常感。
溫馨幸福到不想再前進一刻。
宴聞祈垂下眼睑,步伐大而慢地走到蘇莳漁跟前。
他蹲下了身,擡起頭對上蘇莳漁時,臉上的表情又變成恰到好處寵溺的微笑,剛剛好透出的感情不會吓到眼前的女子。
他的體溫向來都是偏冷的,特别是冬日提前都要暖好手才敢碰觸眼前的女子。
溫熱的手掌包裹住蘇莳漁的雙手,她的手就像她人一樣,像小太陽般熱乎乎的,很快兩人的體溫都趨于一樣。
依舊是清潤淡雅的聲音,帶着點無奈:“莳兒就不能相信我,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赢的。”
“诶?”蘇莳漁略顯驚訝,明顯是沒想到一向順着她開玩笑的宴聞祈會突然那麼認真。
可就一瞬間,她就讀懂了宴聞祈的言外之意,他說他一定會赢,所以讓她不要有後顧之憂,現在想幹什麼就可以放手去幹。
蘇莳漁笑開:“聞祈哥哥的意思是永遠可以為我兜底是不是。”
宴聞祈緩緩收緊手,淺棕色的眸子裡滿是認真:“嗯,永遠。”
她和宴聞祈相處了那麼久,眼前的男子永遠都是行動大于言語,更多的時候是一個傾聽者。
今日難得會說出他真實想法,内心突然被撐得滿滿漲漲的。
蘇莳漁直接是跌向宴聞祈的懷抱,還好他重心夠穩,哪怕他是蹲着也穩穩接住了她。
兩人就以蹲着的姿勢抱在了一起,蘇莳漁整個人埋在他的懷抱中,頭埋進他的胸膛歡快的笑出聲。
良久,蘇莳漁悶悶的聲音響起:“聞祈哥哥,我腿麻了。”
宴聞祈胸膛處的震動明顯的從她額頭處傳來,她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腰。
宴聞祈這才打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他跪在床沿上替她揉着小腿。
說出的話卻不是問她腿還麻不麻,而是……
“莳兒,嫁予我可好。”
蘇莳漁從未設想過,她被求婚的場面是這樣的。
玉樹蘭芝如宴聞祈,一邊揉着她發麻的小腿一邊和她求婚!!!
“聞祈哥哥,你今日的守歲紅包可不夠娶我這個金牌紅娘啊。”
“大理寺少卿府上的所有都是莳兒的。”
“也包括宴大人?”
“嗯,包括。”
蘇莳漁主動吻上宴聞祈,他就這麼蹲着身擡着頭接受着她的吻。
宴聞祈的吻就如他這個人般,永遠都是溫柔而又克制的。
這次蘇莳漁沒有淺嘗辄止,她直接扣住了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聽到身、下男子沉重絮亂的呼吸聲才得意一笑。
還沒等她想要結束這個吻,高大的陰影襲面而來,接着是宴聞祈修長的身形遮住了燭光,她的周圍都暗了下來。
他隻是用手撐在她的雙側,清淡的臉龐染上了濃厚的欲色,昳麗無比。
深幽的眼神一閃而過,男子就閉上了眼睛,鼻息相纏,瞬間被他吞住了所有的呼吸,都是屬于他松雪的味道。
這次的吻和從前都不一樣,帶着放縱和兇狠的意味。
可無端的,蘇莳漁覺得,這樣才應該是宴聞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