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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藍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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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想要的,不過是姑娘言必由衷”。

恍惚間,前世太吾長玦的面容浮現眼前,钗環叮當作響,氣急敗壞道,“他隻是把你當作滿足惡趣味的工具,你忘了要是輸掉,将有什麼下場嗎?”

“我記得的,”越長玦喃喃道,“但如果沒有這些惡趣味,或許我早已化作白骨。“

”有時我覺得這人簡直無可理喻,等身體恢複,一定要報那些被戲耍玩弄,提心吊膽的仇。”

“有時我又覺得這人真是天縱奇才,絕世劍法所擇的劍主,怎可能是滿腹黑水,一肚子惡趣味的人呢?一定是我看走眼,其實他沒那麼讨厭。“

太吾長玦“哦”了一聲,譏笑道,“那你要掰開那堆惡趣味,辨别裡面究竟是砒霜,還是蜜糖嗎?”

“算啦,”越長玦不假思索地擺擺手,“我還想多活幾年。真心假意,你我還見得少嗎?假作真時真亦假,哪有什麼恒久不變的東西。有些人,就是含混不清地過一輩子,再過下輩子。”

“曆代太吾,不正是如此嗎?“

對面的太吾長玦被戳中啞穴,臉色陰沉起來。越長玦看着這不知何時誕生在意識裡的半身,微笑結束了這場周旋。

“再說了,現在是你我的命要保住,他的賭約需要一個結局。其餘諸事,能一筆勾銷的,就一筆勾銷吧。”

她回過神,補上最後四字。這異常的停頓并未催生波折,藍衣文士不疾不徐,隻定定看了她半晌,最後随手一指,夜幕深沉。

“金烏西堕,銀蟾皎潔,姑娘送來的禮物,亦到顯露人前的時刻了。”

越長玦應了一聲,緩緩打開錦盒,幾株特殊處理的幽熒被絲緞包裹,從褶皺裡漏出星點藍意。她左右端詳,拿起桌上青瓷酒壺,倒空烈酒,将花束放進,仍舊愁眉不展。

“數量還是太少。”

越長玦邊托腮邊擺弄枝葉,試圖調出一角足夠風雅的靜景。無奈材料有限,不得不作罷于歪歪扭扭的現實。

唯一稱心的,是幽熒果真如她所料,顔色與某雙眼睛不謀而合。

心有所感般,它的主人望了過來,波瀾不驚,見怪不怪。越長玦歎氣,覺得自己真是盡力到俯仰無愧,收禮者萬般不入眼,贈送的禮物結局慘淡,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沉重莫名的氣氛裡,苦悶卻與愉悅守衡,神蠱溫皇悠哉悠哉地自斟自飲,對月獨酌起來。

“姑娘來時興緻高昂,現在長籲短歎,看來不滿此物的人,不獨溫皇一個啊。”

“……也不盡然。至少它們聚在一起時,真的非常美麗。”

局促稍縱即逝,越長玦努力回想着當時的景象,認真道:“從陰司街到落花随緣莊,路上暗無明火,六叔提着一盞白紙燈,邊談塞北風光,邊提醒我他們是刀尖舔血的殺手。”

“我問為什麼殺手聚集地的命名,要沾花帶緣。他說那是天首的意思,人命如落花,命斷如緣盡,殺手拿錢取命,怎麼就不能叫落花随緣莊?隻要幽熒樹在,我們這批人就能尋到落腳地,死後也能埋骨樹下,作樹肥總比挖墳鞭屍的好。”

“然後我就看到了那株發光的樹,”女子聲泠泠如玉,“暗裡幽幽,夜中熒熒。可惜獨木難支,如果再多一些,或許鬼市也無需提燈夜行,像遊魂一樣提防路過的生人。”

“不過幸好,也隻有一株。夕月村幽熒成林,号稱時華六景,但天災人禍一至,除虛名外又剩下什麼呢。人們會憐愛弱小、稀少又美麗的東西,當它繁盛過頭時——”

越長玦呼出一口濁氣,剖陳自我般,落下最後的審判:“招徕的,大抵就是毀滅了。”

月華未央,寂夜中她沉默良久,起身告辭,“抱歉,剛才都是空談胡話,長玦蠱毒發作神志不清,改日再來賠罪。”

"可在下覺得,今日姑娘隻有最後兩句,才最沒有糊弄溫皇。"

越長玦一時語塞,“呵呵”幹笑兩聲,眉目低垂,隐去心中憤郁。忽感肩側微癢,不知何處飛來一隻藍蝶,正輕輕扇動羽翼。

她沒有拂去,因為這好像不是一隻普通的昆蟲,倒像什麼功法的産物,類似自己閑暇時,凝水成冰哄自己開心的東西。

越長玦看過任飄渺的劍法,尚未見識神蠱溫皇的毒功。

身後傳來熟悉的,半真半假的喟歎,藍衣文士羽扇輕搖,有幽幽藍蝶從中飛出,灑落微光的鱗粉。

“姑娘所言美景,令人心馳神往。不過溫皇不喜遠行,隻好根據描述,拟造一番僞象,請姑娘評鑒了。”

話音已落,瞬間無數藍蝶自夜色破繭,悠然飛舞于庭中。樹與花的縫隙裡蝶影翩跹,各色鮮妍盡染幽藍,恍若那日鬼市驚鴻一瞥,卻比其更加令人懷緬。

如何爾獨多情思,結得千花百卉緣。

勝似幽熒的汪洋裡,越長玦怔愣回頭,耳邊風聲舒卷,有蝴蝶輕柔振翅,落在她的指尖。

耗費真氣控制這樣龐大的蝶群,隻為一時美景,一時興起?

如水夜色裡,神蠱溫皇的面容被蝶群遮掩,幽晦難明,隻有聲音遠遠傳來,帶着些愉悅和道不清的意味。

“此番景象,堪比當年夕月村的時華六景,姑娘應當不會毀了它們吧?”

“當然,毀了也無所謂。在下的藍蝶雖有毒,但對萬毒蠱的宿主,不過爾爾~”

越長玦望着自己蝴蝶停駐的指尖,腦海中回蕩适才太吾長玦的诘問。她說,你要掰開那堆惡趣味,辨别裡面究竟是砒霜,還是蜜糖嗎?

拂去蝴蝶的手停在半空,越長玦長歎一聲,極輕極淺地給出似是而非的回答。

“神蠱溫皇,如果你和我之間沒有賭約,就好了。”

藍蝶悄然消散,越長玦回到住處,給自己燃上安眠香,一夜沉睡。

第二日,她被敲門聲驚醒,慢吞吞梳洗後開門迎接,見到來者後抽了抽嘴角。

“先生,我今日要去祭司台。”

“在下正有此意,”那位以誠待人道,“看望故人之女,亦是做長輩的責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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