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顔就是為了防範萬陽這招，才拉的她媽做見證，這下萬陽一大隻癱軟在長椅上，一副‘我拒絕合作’的姿态，萬顔朝外喊：“媽！我哥他欺負我。”

萬陽：“？”

到底誰欺負誰啊？

萬顔媽身上還穿着圍裙，應聲而來，罵道：“怎麼了？陽陽你比顔顔大幾歲，你自己不知道嗎？”

“媽，壓根不是，我，”萬陽正委屈着，愣是沒說清楚。

萬顔搶聲道：“我倆之前不是打賭嗎，他輸了，又耍賴不幹。”

萬陽：“……”

好一陣子，萬顔媽從忙碌的日常中想起這回事，不再兇悍，柔聲教育道：“陽陽，做人要說到坐到、誠實有信。”

萬陽自覺被冤枉，“我沒有，我沒想耍賴，我是讓顔顔換個要求。但她不換，我總不能答應辦不到的事啊！”

他敏銳地避免提及‘中考’、‘400分’這些字眼……

萬顔飛速思考，哼了他兩聲。

“哎，不過顔顔，你也不能對哥哥這麼沒禮貌。不然你……算了，你們兩個小孩，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我這還有衣服要洗呢。”

萬顔媽話撂下，火急火燎地，又轉身離開，去外面水槽。

萬顔：“……”

這能數落在她頭上。

況且，說是不摻和，她作為家長，和見證人，本該主持公道，聽話頭，一開始還想她服軟。

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種表态。

萬陽扮可憐，求饒道：“顔顔你最好了，換一個吧。”

“行啊，這次你别變卦。”

“必須的！”

“喊我一聲姐姐，總容易做到吧？”

萬顔的好心情消失了，雙手環胸，冷笑。方才她思索其他方案，無果，也疲于再尋。

她甚至不知道那騙子的姓名，隻記得跟萬陽在高中認識，家中做生意，小有資本。怎麼從其他方面入手？就讓這傻大個被騙吧，她還不愛管了！誰沒受過挫折？人也隻有遇上事，摔了跟頭，才會有長進！

被詐騙而已，他将來有手又有腳，沒錢就再賺，欠錢就還債。真論起來，萬陽被騙錢的事，都影響不到萬顔。前一世，也就萬顔媽給他填坑。可她媽不維持基本的公平，她憑什麼費勁苦心當老媽子，給人規劃？

萬陽臉上才有的燦爛僵住，這……他雙手合十，“顔顔，要不咱們再再換一個？”

“不換了，你剛不還說必須得。反正随你選，喊我姐姐，或者，中考拿至少400分，二選一。要都做不到，我暫時也不想理你。”萬顔實話威脅。

萬陽：“……别！我選！我選考400，就是我考不到啊。”

萬顔詫異，還以為他會喊兩聲，或者幹脆放棄，那她便從此放手，不再當救火人員。

“沒關系，不是還有我嗎。”

“哈？”

“中考就三門，還有一年時間，怎麼會考不到？我監督你學習。”

“要監督後還是低分呢？”學渣淚。

“那就喊我姐姐。”

“這絕對不行！”

喊姐姐這事是過不去了。

萬陽完全接受不了這點，甚至隐約缺氧頭暈。他大顔顔四歲，小時候，爸媽不在家，沒人帶孩子，顔顔那麼小一隻，還得他抱着，等顔顔大一點，又帶在身後玩。

怎麼能喊她姐姐呢？！

萬顔想了想，也讓步，“也行，但接下來一年，你得聽我安排，每次周末回來，我監督你的複習進度。你不能偷懶，也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對了，還有寒假。”

萬陽不斷點頭，聽着聽着，發現他的割/地賠款越來越大，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

“顔顔，你是不是早計劃好給我下套呢？我記得那天，說到摸底考試，你還很難過。沒錯，我想起來了！”

萬顔欣慰他終于漲記性，反問：“我有壓着你跟我賭嗎？”

萬陽被噎住。

“都聽我安排，行不行？”

“行行行。”

萬陽徹底放棄掙紮了，誰讓他就隻有這麼一個妹妹。

萬顔這下才滿意，信手踱步到客廳找上她媽，中年女人彎着腰在水槽前，水龍頭嘩啦啦的冒出水……

辛勤、勞作，究竟為了什麼？

萬顔：“媽，我後來放過萬陽了。”

女人全神貫注在洗衣服，許是沒有聽清，啊了聲。

萬顔笑道：“我說，我哥賭輸了，我要他中考至少拿400分，他卻耍賴不幹，我就找到您，後邊您也都知道，我剛才想開了，就算了。”

萬顔媽聽一半，停下手上動作，轉身，抓到她關注的重點，“啥？中考多少分？滿分多少？”

萬顔不緊不慢向她解釋，M省如何不内卷，400分又夠得上怎樣的高中，但為了妹妹的‘禮貌’，她‘放棄’了。

“這……”

萬顔媽明白後，一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