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有毒。

旁邊付錦繡手摸書包，問她：“戴敏，你看到我手機了嗎？”

戴敏很麻木，從口袋裡掏給她。

“下課的時候拿錯了，現在還你。”

付錦繡狐疑，打開手機，她跟萬顔的通話短信還是上次那樣，戴敏應該沒打開看過。

而戴敏不僅早知道兩人有過聯系，還在剛才學着付錦繡的語氣，給萬顔發消息。

——顔顔，聽她的，道完歉就沒事了。

結果，摔的人是江閃耀？就算不信付錦繡，計劃失敗，江閃耀為什麼出事？江閃耀摔得怎麼樣了？最好嚴重點或者完全沒事。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她們弄豆腐渣工程會不會暴露？

戴敏冥思苦想，不理解。

呂老師看清狀況，打了電話，後解散無關同學，“大家該回家回家，一個個都吃飽飯了？”

萬顔準備直接離開，被她叫住。

……嗯，霸淩姐出事，呂老師作為班主任，一視同仁的話，确實沒法安心。

三人一起等救護車。

呂老師嚴厲道：“你們兩到底怎麼回事？從頭到尾說清楚。”

萬顔在黑暗中揚了揚唇。

江閃耀依舊疼得吸氣，間隙中回她：“完全是意外。”

呂老師：“……行，我給你家長打電話。”

江閃耀忙喊不要，呂老師通訊錄存着家長電話，不聽她的，第一通沒接，再打還是沒人，又打還是不行。她忽然覺得，當班主任挺沒意思。

萬顔開口問：“老師，我能先回家嗎？”

呂老師向她點頭，又問江閃耀，“記得你媽媽的電話嗎？或者你爸有沒有其他号碼？”

萬顔禮貌揮手，後湊在江閃耀那堆木頭旁，笑容柔和，“閃耀同學再見，記得當個好學生，聽老師的話哦。”

很友好，卻令江閃耀生寒。

剛才，江閃耀摔下去，仿若聽到了骨頭的悲鳴，咔哒一聲，劇烈的疼痛，疼得她要哭出聲。

……太倒黴，沒打着人，反賠了自己。

萬顔卻站旁邊，對着她微笑。

她看到了！好氣！

“你**的，趕緊扶我起來，我要疼死了。”

“所以我說你笨呢，萬一是骨折，造成二次傷害怎麼辦？”

“我不信，你說謊，就算我骨折，你給我想辦法。”

“行啊，我幫你喊醫生，不過你得先求我。”

“我求*求，你害得我，你完蛋了。”

“我害你，有證據嗎？這些是你們搞的，我也是被你喊下來。”

“……你怎麼知道？”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又蠢又壞呢？”

“啊！！我**，疼死了。”

“哈哈，看來，你是骨折了。要是能殘疾就好了。”

“？”

江閃耀的眼神變得驚恐，不敢想象，好學生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實在太颠覆她的認知。

萬顔慢悠悠笑道：“一個殘疾，就沒有本事欺負人了，你以後做壞事，被看到都惹笑話。哇，快看，殘疾也有好壞之分，也有階層。”

“不，我絕對不會殘疾！”江閃耀喊道。

萬顔語氣變冷淡，“那可不一定，沒發現嗎，你跟戴敏那些法子屢戰屢敗，沒對我有一絲傷害。現在你還自己中招了，以後你繼續屢敗屢戰，說不定更嚴重。”

“……”江閃耀好氣。

萬顔又道：“不如以後别在我面前出現？不行，我也看不慣你欺負其他同學。你家不是開遊戲廳挺有錢，不如轉學去吧？”

江閃耀莫名生出巨大的恐慌。

是黑夜，也是疼痛。

江閃耀罵：“你是個瘋子！”

萬顔笑了下，湊到她面前，笑容柔和，“算了，你以後繼續吧，故事裡壞人不都沒有好結果。”

江閃耀低罵她瘋子，好像這樣可以減少痛楚。

沒多久，江閃耀的小弟過來找她們，江閃耀終于知道她恐慌的來源，是萬顔，是她不對勁。

萬顔一副往日正經樣，告訴她小弟要怎麼做，哪像剛才……

剛才那是魔鬼。

她不會變殘疾吧？

小弟走後，萬顔還道：“我排第一名，而你上課隻會睡覺，你覺得老師家長們，會更相信誰的話？”

“況且，是你自己摔的。”

江閃耀頭大，“閉嘴，我疼死了。”

萬顔笑了，“期待你的後招。”

“……”

然後呂老師她們來了，江閃耀竟有種劫後餘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