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晗的本命靈植物滅神天蓮将她托舉在水面之上,伴随着她身側的滅神劍光芒愈盛,滿池青蓮的生機也就越弱。
外周的青蓮已經盡皆衰敗,留得一池枯荷。唯獨她身周的青蓮得她心頭血滋養,開得正好,隻是青蓮蓮心的那一抹血色,看起來分外不詳。
“木晗……木晗……”姜味走到靈石鋪成的池畔,對着中央處連連喚了好幾聲,但木晗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回身問寐君:“你對她做了什麼?”
寐君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不過是取她的本命靈植蘊養滅神劍而已。”
他當年可是用自己的天生劍骨蘊養劍池,在這劍池裡一待就是數年,承受斷筋鑿骨之痛。
木晗不過才數天而已,哪裡值得你如此心疼。
他湊近姜味眨了眨眼,“你還要感謝孤呢,要不是孤好心把她放在這劍池内,她早就沒命了。”
姬汝的天子劍、木晗的滅神天蓮,她的江逾白,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他竟然還厚顔無恥地索要感謝?
不過是将木晗當成了血包替他滋養天蓮,怎麼有臉說得出自己留她一命?
“啪!”
姜味看着人事不知、遲遲沒有醒來的木晗,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打在寐君臉上。
她沒有用靈力,就是純粹怒到極點的掌掴,一巴掌直接在寐君白皙的俊臉上打出了一個通紅手掌印。
寐君舔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笑出了聲。
真是個瘋子!姜味冷眼瞧着他的動作。
鮮血是甜美的味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血竟然不是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了,果然還是因為她嗎?不知道她發火時,鮮血是什麼味道的,真想嘗嘗啊!
但是沒想到,親眼目睹契約獸死了的姜味沒有生氣,反而是在看到朋友受傷時,發了這麼大的火,看來那隻死鳥在她心裡也不重要嘛!
寐君上前兩步,雙眼中寫滿了期待,“你既然這麼在乎朋友!為了她的命,你應該什麼都願意做吧。”
姜味沉下臉色,像是被說中了心思一樣。
寐君拉過她的指尖,盯着她一動不動,将她的手指含入自己嘴中,輕輕咬破,品嘗她生氣時的鮮血。
果然美味,是不一樣的滋味,他舔着舔着,眼神迷離起來。
幸好孤留了這人一命,不然怎麼能讓姜味對他言聽計從,就連孤對她做出這種淫靡之事,她都沒有反對。
紫宸殿内,細密的絨雪夾帶着涼風撩起床邊的帷幔。
帷幔内藏着兩個身影,一人趴在錦衾軟枕之上,另一人則跪坐在她身側。
寐君在姜味赤裸的背脊上用玉筆一點一點繪出禁靈符,一隻手将朱砂繪在她背脊之上,一隻手小心試探着掠過她的肌膚,在她背脊上的傷疤處流連忘返。
在姜味沒有看到的視線裡,寐君的眼神裡是滿滿的沉迷,甚至還有幾分羞澀,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女子光裸的身體,也是他第一次親手碰觸女子的背脊肌膚。
寐君自小熟讀《男誡》,知道男子的清白之身是對未來妻主最好的禮物,所以從小就謹守禮節,不僅不與外女接觸,就連親人他在七歲後都嚴格保持距離。
他執筆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在自己身上繪了無數次的禁靈符,但提筆在姜味肌膚上繪制時,就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筆鋒。
玉筆掃過肌膚,帶來瘙癢的觸感,姜味趴在床榻上,眼睫輕顫。
取信于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将自己的把柄遞到他手中,讓他以為他能夠憑此拿捏住你。
窗外的絨雪還在朝殿内飄,紛紛揚揚落到姜味身上,叫她光滑的背脊為之一涼。
殿内點了龍涎香,馥郁甜美的氣息被窗外的風吹淡,清甜的味道卻更加讓人沉迷。
寐君手一抖,朱砂在她背脊之上劃出一道鮮豔的紅,玉筆跌落在四周深淺不一的紫色紗幔和綢緞裡。
寐君矮下身子,湊到她耳邊,眼中含澀,吐氣如蘭,“妹妹,我總是畫不好符咒,這可怎麼是好?”
姜味回眸,對比他眼神裡的迷離和沉醉,她的眼裡是純粹的清醒。
她幹脆利落地直起身子,撈過床上的綢緞,在身上随意一裹,從塌上撿起筆,冷眼看他:“你要是不行,我就自己來。”
她起身的力道将寐君帶倒在床上,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寐君幹脆就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還是妹妹貼心,符咒密卷就在地上,你看了之後自己畫吧。”
姜味想下床去撿,但奈何某人的兩隻腿死死纏在她的腰間不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