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
“不嘛……”
姜味眉頭很是跳了幾跳,被他這嬉皮笑臉的态度氣得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松不松?”她眯着眼冷聲問他。
寐君眨了眨眼,手指繞上她的發絲,語氣委委屈屈,“不想松呢,你那小情人天天下雪,哥哥被凍得好冷,妹妹都不知道憐惜憐惜……”
不等他說完,姜味忽然一個巴掌又打了上去,這一巴掌落在左臉上,恰好和上午留在右臉上的紅痕,相映成趣,很是般配。
“你好壞,就知道打我……”他捂着臉,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很是嬌羞,繼而又擡眸問她,“你隻打我,不許打别人。”
姜味被這變态的抖m情趣滲到了,手臂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瘋子!你腦子真的有問題吧?”
“哈哈哈哈,我就是個瘋子啊,在這深宮内院裡住久了的男人,哪個不是瘋子。”寐君胸膛振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味看他笑得越來越肆意,忽然侵身而下靠近他,寐君的笑聲漸漸弱了下去,看着姜味朝他衣襟探過來的手掌,眼裡又是期待又是羞澀。
“不好吧,是不是進展太快了,我們都沒成親呢,你要是想,我們就在宮中辦一個婚禮,然後……”
“撕!”一聲清脆的裂帛之聲傳來,姜味直接撕破了他的上衣,寐君雙臉爆紅,忍不住羞澀地閉上了雙眼,手指緊張地拽住了榻上錦衾。
良久,空氣中非常安靜,靜到隻能聽到風雪飄揚的聲音。
寐君感覺姜味的氣息和溫度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終于忍不住睜開了雙眼,卻看到姜味提着筆看着他肩膀上的禁靈符咒,一筆一畫照貓畫虎,在她自己的肩膀上也畫出了一模一樣的符咒。
不是要輕薄自己啊……寐君有些煩躁地撇了撇嘴,真是沒品的女人,枉費了他今日的精心打扮。
“哪有這麼輕易就能畫成功,這道符咒可是所有符咒裡面難度最高的,要用靈力困住靈力,其中的細節怎麼可能一眼就能看會……”
他奚落的話語才說到一半,就慢慢低了下去。
他驚訝地看着姜味肩膀上靈光一閃,禁靈符就繪制成功了?
怎麼可能?
為了困住自己體内不相容的水火靈根,防止它們肆意沖撞滋生的疼痛,他從小就學着繪制禁靈符,天底下沒人比他更熟悉禁靈符了。
他瞪大了眼睛,湊近姜味肩膀,近到他的呼吸都吹拂在她肌膚上,她竟然第一次就成功繪出了禁靈符,這世上真有天才啊。
嬴昭寐内心有點酸澀,他小時候為了練這個符咒,寒天雪地都不能放松,練到手指起繭,掌心磨出血來,才堪堪成功。就是到了現在,他繪制符咒的成功率都隻有七成,姜味竟然一下就成功了,真是令人不甘啊!
“好了,這下你能夠放心了!”姜味神色淡淡地将玉筆放下。
寐君将鼻子湊到她肩膀上,在她脖子那裡像一隻小貓一樣,來回輕嗅,确認她周身再無靈氣波動,才放下所有的戒備,忽然抱住她,腦袋在她脖子處來回沽湧,像是小貓撒嬌一樣。
“妹妹這麼厲害,哥哥也是害怕嘛,有了禁靈符,哥哥就能安心了。”
姜味任由他在自己脖子處搗亂,倚靠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絨雪,神色莫名。
“你肩膀上也有禁靈符,同樣沒有靈氣,就這麼肯定我打不過你?”
“我是天生劍骨,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兵器,凡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兵器呢?”
這話倒也沒錯,凡人的身體和自然界中的生物與非生物比起來,既不強壯也不堅硬,不僅無法與兵器對抗,也很容易受到蛇蟲鼠蟻等其它生物的傷害。
人類主宰這世界,靠得是智慧。
某一條蛇即使修煉成青龍,從萬年的死亡中窺到一線生機,再次轉世為人,也仍然被人類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至今還蒙在鼓裡,以為藥女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渾然不知藥女隻是想拿他去泡蛇酒而已。
楚思滔為了尋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興涼藥館裡待了整整四年,直到京城突發事變,他才離開心涼。
他一踏入京城,就聽到了無數的謠言,關于三月廿三日姜家發生的事情,衆說紛纭。
他從茶館中唯一能确認的就隻有,鵬鳥已死,姜味被困。
楚思滔猶疑了一陣,還是踏上了前往無極學宮的路途。
無極學宮畢竟是姜味的師門,現任校長姒空對聖靈山和靈族的态度又一直都是包容的,楚思滔想着,他應該能從校長口中知道事情的大概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