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靠近姜味,腳步忽然踉跄了一下,姜味伸手扶住她,她腰間的蝴蝶玉飾忽然靈光一閃,一縷缥缈的靈光悄然滑入了姜味衣袖之内,女子腰間的玉飾也黯淡了不少。
“嬴姑娘小心!”
“多謝姜姑娘,姜姑娘過得可還好?大家都很關心你。”女子看着她,眼裡是真切的關心。
“世事坎坷,能夠保全性命已是不容易了。”姜味指了指眼前的蓮花池,“你瞧,這朵青蓮開得正好,雖然前段日子一直生長在凜冽的寒池中,但也活下來了。”
女子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她是姒空安插在嬴家和玄天宗的一枚棋子,她一直關注着京城的局勢,青蓮指代木晗,木晗和姜味都沒有性命之憂,這對無極學宮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嬴姑娘在玄天宗如何?”
“玄天宗一切都好,就是大家都忙着修煉,不怎麼來往。宗主許久未親自管我們了,要不是大師姐整日督促我們,恐怕大家都會偷懶呢。”
姜味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玄天宗有大師姐,無極學宮也有,無極學宮的大師姐是姬汝。女子之言是在說姬汝已經恢複了,更甚者姬汝應該在這三個月内有了大的進步。
隻是宗主未曾親自管她們……
姜味沉吟許久,莫非是在暗指蒙面人就是玄天宗宗主妘蛟?
不等她繼續思考,嬴家的女女男男已經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方才那位嬴氏女子淹沒在人群中,悄然退去,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兩人行動謹慎,饒是被寐君指派跟在姜味身邊的暗衛也并沒有發現不對。
寐君此時正在向其父親索要一些圖冊。
嬴父滿臉通紅地從床榻底部拿出了一個小書箱子遞給兒子,看到兒子直接打開的舉動,連忙攔住了他,
“你回宮了再看!”
“行吧,也不知道你害羞個什麼勁。”寐君白了父親一眼。
嬴父拿這個兒子也沒辦法,朝野上下都在背後罵寐君妖夫亂世,他聽多了也覺得兒子有些不馴,但兒子和他不親,他想管教也說不出話來。現在,更是過分,都直接把情人帶到家門口來了。
嬴父拿這個不知羞的兒子沒有任何辦法,他一個夫道人家,寐君在朝中做的那些大事,他都不是很知情,隻是隐隐知道,兒子和妻主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
為了這件事,嬴家已經做出了不少的犧牲,死去的嬴德澤是他長女的孩子。
他想到此眼神有些難過,“德澤的屍體大理寺還是沒有還回來,你能不能跟大理寺說說,好歹也讓這孩子入土為安啊。”
“哼!”寐君把玩着嬴父的妝奁,嗤笑他的僞善,提出将嬴德澤獻出來的就是他,人都死了,還說什麼入土為安。
他翻出一枚寶石舌釘,隔着絲帕拿出來,在日光下,棱角分明的寶石折射出金色的日輝。
“這個……好用嗎?”
“啊?”嬴父突然見到床榻之上的事物,有些難以啟齒。
舌釘這個東西在華胥已婚男子的閨閣之中還是挺常見的,樣式多樣,既有珍珠樣式的,也有寶石樣式的,至于效果如何,隻能說各人有各人的喜好。
隻不過舌釘雖好,也需要男子有卓越的口-技才能真正發揮其效用。
華胥也有一些女子休夫是因為丈夫口-技太差,所以已婚男子大都在成婚之前,會經父親兄長的教導,學會用嘴讨女子歡心。
寐君久居深宮,雖然見識不少,但宮内的禦制局從來沒有給他送過舌釘。
先皇在位時,先皇不提,自然沒有侍從專門為這個才上位、不得先皇寵幸的新皇夫考慮,送上私密之物。
先皇去世後,就更沒有人敢給太夫送這個東西了,太夫不好好守寡,要這個東西是要為哪位女子服務呢,簡直就是荒淫無道。
寐君從父親手裡讨要了一盒全新的、樣式繁多的舌釘,帶着舌釘和圖冊直接出了嬴府,直奔皇宮而去。
姜味看着他伏在自己裙擺之下,舌尖探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赫然在目,猛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揉了揉寐君興奮的臉頰,沒有拒絕,但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去無極學宮一趟吧,我有些東西還在齋舍内需要帶回皇宮。”
寐君不知是被她這個“回”字打動,還是情潮沖昏了大腦,毫不遲疑地直接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