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有風,吹散着少年的發。
陸長笑提着祝淵的人頭,飛身往制造兵刃的地下密室而去。
待在密室監督制造兵刃的西疆人,聽到外邊傳來的腳步聲,還以為是祝淵大人來探查兵刃制造情況。
哪知,迎來的不是祝淵大人,而是一位刺客。
“來着何人?”
陸長笑沒回話,而是直接将擰在身後的祝淵人頭扔給了他們。
西疆人瞪大眼睛一瞧,看到的竟然是祝淵大人的人頭,瞬間吓傻了。
“你——你到底是誰?”
“倚風樓陸無歡。”
倚風樓陸無歡——
他的名号震懾整個江湖,就算是身為西疆人,也聽說過他。
堂堂江湖第一殺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臭名遠揚。
隻要是他盯上的獵物,絕沒有活口。
“陸無歡,今晚你要殺誰?”
“該殺的人已經殺了,今晚我陸無歡過來,是為了毀了你們這兵刃庫,若是想要逃命的,便走出這裡,留下的絕不留一個活口。”
毀了這兵刃庫,可是這些兵刃是為了攻打洛州而用,若是毀了,無法向王交差。
西疆是蠻荒之地,物資匮乏,若是不掠奪他國疆土,他們西疆人便隻能在這片蠻夷之地求生存,寸步難行。
“這兵刃庫不能毀。”
陸長笑聽後,他嘴角上揚,撩撥着額前的一束發,挑釁着說:“看來,你們這些西疆人是想跟着兵刃庫一起陪葬咯。”
“陪葬便陪葬,西疆多荒漠,物資匮乏,若是再不占領洛州,我們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
“西疆荒漠之地,也确實是難以生存,可是洛州老百姓又有何錯,你們占領了他們的故土,讓他們飽受饑荒之苦,你們是想讓他們變成跟西疆人一樣嗎?”
這話倒是說得頗有道理,可那又如何,進攻占領他國疆土,這是他們唯一求生存的法子。
陸長笑見這些人絲毫不動,便隻好做最壞的打算了。
“真不打算離開?”
衆人還是按兵不動。
罷了,那便與這兵刃庫一起陪葬吧。
陸長笑将火油倒在地上,并用火把點燃火油。
看守兵刃庫的西疆人想要抵抗,迎面殺過來,卻被陸長笑一招刺死。
屍身倒在火海裡,這下,火勢越來越大,那些想要逃離的西疆人,已經沒有辦法再逃了,隻能活活被燒死在火海裡。
眼下,祝淵死了,兵刃庫也沒了。
待他解救完洛大人的家眷,便可以回洛州交差了。
隻是,洛大人的家眷被綁架在破屋好一陣子了,而且每天都是吃的祝淵送來的馊飯,洛夫人的身子本來就不是很好,這下身子是徹底虛脫了。
等洛夫人被陸長笑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不醒。
陸長笑沒辦法,隻好讓人扛着她回到客棧,并找來西疆的大夫給洛夫人瞧病。
兩日後,洛夫人才醒過來。
大夫千叮咛萬囑咐:“這位公子,這位夫人的身子虛弱,需要調養一些日子,才能行遠路。”
沒辦法,陸長笑隻好在西疆待幾日,再做回洛州的打算。
婉兒打量着眼前眉骨如畫的男子,頗為感激。
“哥哥,你叫名字?”
他叫什麼名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夫給洛夫人瞧病的時候,陸長笑也讓大夫給他瞧了瞧,大夫說他腦中有血塊,才會導緻失憶,隻有等血塊在腦中散去,記憶才會恢複。
至于血塊何時消散,他也不知。
“婉兒,你叫我長笑哥哥便好。”
“長笑哥哥,謝謝你救了我們,婉兒想要報答你。”
“婉兒想要如何報答長笑哥哥啊?”
“那等婉兒長大,嫁給長笑哥哥可好?”
洛夫人聽到這話,連忙讓女兒打住。
“婉兒,不得無禮。”
“婉兒是真的仰慕長笑哥哥,這才想到以身相許。”
陸長笑哭笑不得,他這得是多大的魅力啊,才能讓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說将來想要嫁給他。
“婉兒,謝謝你喜歡長笑哥哥,可是,長笑哥哥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入得了長笑哥哥的眼啊。”
“是一個很可愛且惹人憐愛的女子。”
聽到這裡,洛夫人與朗兒皆笑了。
“姐姐,朗兒就說,長笑哥哥這麼好的哥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
“我怎麼樣的?”
“既不可愛,又不惹人憐愛。”
“切。”
頓時,屋中傳來一片歡笑聲。
——
西疆的兵刃庫被毀,祝淵大人莫名其妙地被刺殺,這已經惹怒了西疆的王。
西疆的王查出是倚風樓陸無歡所為,連忙派人追尋他的下落。
終于,西疆的士兵在一家客棧尋到了陸無歡。
西疆的王有令,見到倚風樓陸無歡,就地斬殺。
若是陸長笑一人潛逃,倒是可以十分輕松地逃離西疆,可是,他還要護送洛大人的家眷逃離西疆,這便困難多了。
洛大人的家眷是無辜的,陸長笑絕不能将他們留在西疆。
等不到洛夫人的病情好轉,他們這便要離開西疆了。
陸長笑弄來一輛馬車,抄小路離開西疆。
夜裡,寂靜無聲。
陸長笑駕着馬車逃離,身後有西疆的士兵追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