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來勢洶洶,将馬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馭——”
陸長笑被迫将馬車停了下來。
“王有令,見到陸長笑和洛大人的家眷,皆就地斬殺。”
陸長笑抽了一口氣,這個西疆的王,連老幼婦孺都不放過,簡直良心泯滅。
西疆之人生長在這片蠻荒之地,人性泯滅,也許,這片土地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婉兒聽到士兵的聲音,躲在車上害怕了起來。
她掀開車簾,扯着陸長笑的衣袖,哭着說:“長笑哥哥,婉兒害怕。”
“朗兒也害怕。”身後的朗兒附和着。
“婉兒,朗兒,你們别怕,有長笑哥哥在,長笑哥哥定會護你們周全。”
“恩。”
士兵殺了過來,陸長笑飛身而來,與士兵厮殺起來。
可是,縱使他武功再高,一邊要與士兵厮殺,一邊還要護住洛大人家眷的安全,分身乏術。
何況,來的西疆士兵衆多,他一人也無法敵這麼多的士兵。
士兵看出了陸長笑想要護住洛大人的家眷,便往老幼婦孺這邊厮殺而來。
陸長笑飛身而來,拼命護住洛大人的家眷。
手忙腳亂之際,陸長笑被西疆的士兵背刺一箭,右肩受了傷。
此番厮殺,并不是辦法。
于是,陸長笑隻好上了馬車,帶着洛大人的家眷拼命的往深山處逃離。
隻要跨過這座山,便是洛州邊界。
陸長笑騎馬很快,越過崎岖小路,總算是将西疆士兵甩在了身後。
夜裡,陸長笑帶着洛大人的家眷來到深山之處,并找了個地方落了腳。
陸長笑受了傷,加上今天趕了這麼久的路,實在是太累,他想要歇息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陸長笑的右肩有箭頭,此時沒有大夫,他隻好忍着疼痛自己動手拔箭,然後撕扯下衣裳上的布,包紮傷口。
就這樣,他虛弱地躺了一晚。
明早起來,他們還得繼續趕路。
可是,這條路是小路,想要帶着洛大人的家眷翻過這座大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陸長笑帶着他們趕了三天三夜的路,途中還遇到了狼群,狼群許是餓了,想要叼些食物回去。
陸長笑為了不讓他們被狼群吃掉,又與一群餓狼厮殺起來。
他本就中箭受傷,身子虛弱,加之與惡狼厮殺,身上的衣衫被扯破,幹掉它們之後,已是滄桑不已。
與惡狼厮殺的場面,簡直觸目驚心,婉兒和朗兒看了之後,吓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可是,又由于好奇,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當婉兒和朗兒親眼看見陸長笑幹掉十來頭惡狼,他們對陸長笑欽佩得五體投地。
陸長笑帶着洛大人的家眷翻越這座大山,已是三天後的晚上,此時,他們終于抵達洛州邊界。
回到洛州之後,洛夫人便有門路了。
洛夫人帶着婉兒和朗兒立刻回了府邸,并喊人來好好接待這位俠客。
隻是,一轉眼間,陸長笑便不見了蹤影兒。
—
月明星稀
蘇長樂待在客棧裡,坐立不安,陸長笑離開洛州已有十來天,這十來天裡,一點有關陸長笑的消息也沒有。
她這心裡擔心的要命,若是陸長笑再不回來複命,她便要帶着寒雪和曉楓親自去一趟洛州了。
“寒雪——”蘇長樂喚道。
寒雪擰着劍前來,随時聽候差遣。
“郡主,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不能再等了,陸長笑此去已有十來天,我們整理一下,出發去西疆。”
“好。”
寒雪得到命令之後,便去收拾東西去了。
蘇長樂坐立不安,便直接來到了客棧外等。
昨個夜裡,她還做噩夢了,她夢見陸長笑遇到了危險,還受了傷。
陸長笑雖然是堂堂江湖第一殺手,可是他畢竟也是單槍匹馬,此次的任務,又要刺殺祝淵,又要解救洛大人的家眷,任務困難重重。
畢竟,刺殺的地方在西疆,又不是在洛州。
西疆是鄰國,不比在大燕國的土地上。
蘇長樂雙手握拳,她心裡默默祈禱着:陸長笑啊陸長笑,你可千萬别出事,本郡主求你了,隻要你好好的,郡主什麼都答應你。
有風,吹過少女的裙擺。
也不知她在客棧外站了多久,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她眼前,男子身穿黑色的衣衫,不過這衣衫已被撕破,看着十分狼狽。
男子的發也亂糟糟的,仔細一瞧,還有些胡子拉渣的。
整個一個狼狽不堪,曆經滄桑之感。
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陸長笑嗎,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郡主——”陸長笑喚着她。
這聲音如此熟悉,的确是陸長笑的聲音。
小姑娘提裙挪步走過來,眸光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眼前的人的确是她心心念念的陸長笑。
這些日子以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陸長笑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衣衫褴褛,狼狽不堪,滄桑感很重。
“陸長笑,這些天你到底經曆了什麼?”
“郡主見到長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莫不是嫌棄長笑了。”
嫌棄他?
當然不是,她隻是心疼了。
蘇長樂往前挪一步,緊貼着他的身子,并環手抱緊了他。
“不曾嫌棄,隻是頗為心疼,頗為想念,陸長笑,你總算是回來了,本郡主已在洛州等候你多時。”
“郡主,長笑這些日子,就靠着一定要平安回來見郡主這個信念,才撐到了現在。”
話剛說完,陸長笑便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