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提裙走進陸長笑的廂房,眸光所至,隻見男人紋絲不動地躺在軟榻上,雙眸緊閉。
小姑娘歎了一口氣,這個陸長笑還沒醒過來嗎,真是叫人擔心。
躺在軟榻上的男人,聽到屋内傳來的腳步聲,他緊閉着雙眸,連氣都不敢出,就怕郡主知道他醒了。
郡主,要不再吻一次陸長笑吧。
陸長笑這般想着,可是郡主卻無動于衷。
蘇長樂挪步走過來,坐在陸長笑的軟榻旁,她細細打量着男人,臉色倒是沒昨夜那般難看了,可也好不到哪裡去。
也不知道芷蘭熬的藥什麼時候好,不過,就算藥熬好了,陸長笑尚未清醒,他也無法将藥喝進去。
一想到這裡,蘇長樂又歎了一口氣。
陸長笑未曾睜眼,隻能用耳朵察覺着屋内的動靜。
郡主進屋沒一會兒,卻歎氣連連。
郡主啊,沒事兒可别唉聲歎氣的,因為你皺着眉頭的樣子一定不會好看。
雖然很想勸勸郡主,可是,陸長笑還是不肯睜眼。
陸長笑并不想讓郡主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了,他就是想等等看,郡主還會不會再主動親他一回。
不過,陸長笑等得花兒都謝了,可還是沒等到郡主的吻。
蘇長樂一直悶悶不樂地望向眼前的男人,心事重重,早知如此,就不該讓陸長笑獨自一人去冒這個險了。
當時,若是讓寒雪也跟去,隻留曉楓一人留在客棧護她安全,如今也不會讓陸長笑淪落到如此地步。
思來想去,都怪她不好,沒有思慮周全。
蘇長樂眨了眨眉眼,然後握緊陸長笑的手,比起昨夜,他的手倒是已經沒有那麼涼了。
等吃完大夫開的藥,陸長笑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對了,藥——
“芷蘭。”
芷蘭聞聲進了屋,她問:“郡主,有何吩咐?”
“陸長笑的藥,何時煎好?”
“回禀郡主,藥早就已經煎好了,隻是陸長笑還在昏迷,他如何服用?”
“芷蘭,你将煎好的藥端過來,本郡主自有辦法給陸長笑喂藥。”
“好,芷蘭這就去端藥。”
很快,芷蘭便将煎好的藥端進了屋中。
蘇長樂垂眸,她想的喂藥的法子太過刺激,便想将芷蘭差遣走。
“芷蘭,本郡主要喂陸長笑喝藥,你先下去吧。”
“諾。”
待芷蘭離開後,蘇長樂這才準備喂藥。
這藥煎好已有些時辰了,這會兒已是溫熱,不必用嘴吹涼。
蘇長樂瞥了眼躺在軟榻上的男人,陸長笑還是昏迷不醒,看來,陸長笑是沒辦法自己吃藥了。
罷了,隻能用這個法子了。
于是,蘇長樂将藥先喝到自己的嘴中,然後将身子貼過去,她決定用嘴給陸長笑喂藥。
陸長笑緊閉着眸子,他在思索着,這個小丫頭片子究竟用什麼法子給他喂藥呢,哪知,下一刻,他的唇被什麼覆蓋住,溫熱的藥灌在了他的口中。
這藥竟然這麼苦——
陸長笑感覺嘴裡的味兒不對勁兒,連忙瞪大了眼眸,下一刻,兩人四目相對。
蘇長樂瞥見突然醒來的陸長笑,一愣一愣的。
此時,藥已經全部喂在了陸長笑的嘴裡,但兩人仍然是嘴貼着嘴。
這叫人情何以堪——
蘇長樂害羞地起身,并擦拭了下嘴角上的藥液。
“陸長笑,你究竟什麼時候醒來的?”
為了避免尴尬,陸長笑吞吞吐吐地說:“就——方才郡主給長笑喂藥的時候,長笑才醒。”
“哦。”
“怎麼,郡主用這種方式給長笑喂藥,害羞了?”
這個陸長笑,明明知道她就是很容易害羞,還這般打趣她。
“陸長笑,既然你已經醒來了,就自己喝藥吧。”
“哦。”
“你哦什麼?”
“郡主不打算喂長笑了,可是長笑此時好虛弱哦。”男人似是在挑逗,又似是在撒嬌。
等等,令整個江湖都聞風喪膽的陸長笑,怎麼變成了一隻會撒嬌的黏人精。
“可你都醒了,還讓本郡主喂你喝藥。”
“長笑不管,長笑是為了完成郡主的任務才受的傷,若是郡主不喂長笑喝藥,長笑便不喝了。”
“你不喝藥,你的身子怎麼會好。”
“我不管。”
“你怎麼這麼任性,完全不講道理。”
“是嗎,可長笑記得,郡主平時就是這樣的。”
“有嗎,就算是這樣,你幹嘛學本郡主。”
“因為——婦唱夫随。”
“陸長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蘇長樂被眼前的男人搞得暈頭轉向,罷了,讓陸長笑一個人去完成這麼危險的任務,她确實應該補償補償他。
于是,蘇長樂準備又将藥喂在自己的嘴中,不過,這一舉動卻被陸長笑打斷了。
“郡主,長笑已經醒過來了,此時可以正常喂藥。”
正常的喂藥?
陸長笑用眸光瞥了眼勺子——
蘇長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她真的事被陸長笑搞暈了。
于是,小姑娘拿起勺子,用勺子給陸長笑喂藥。
陸長笑喝着藥,又想着打趣郡主一番。
“郡主,長笑可否問郡主一個問題?”
“蘇長樂凝眸說:“什麼問題,你直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