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成績出來了,你第一,我第五。」
他敲下這一行字,竟有些緊張。
何滿遲遲沒有回複,上課的鈴聲已經響起,秦蕩隻好回到位置上坐下。
……
何滿一到京城後,何擎宇便給她找了補習老師,幫她補習京城這邊的進度。
其實她壓根兒不需要,但既然何擎宇安排了,她便沒拒絕。
秦蕩的消息她一直到晚上才看見,“睡務局”裡的消息已經到了99+。
何滿平靜的心終于起了一點波瀾,她敷了個面膜躺在床上,一邊等童蘊和辛凱元過來,一邊和秦蕩他們聊天。
她先是回了秦蕩的私聊:「不錯啊,又進步了,你要是哪天考到年級第一就好了。」
秦蕩幾乎是秒回:「你白天幹嘛啦?怎麼沒回消息。」
何滿指尖戳着屏幕:「我白天在補課呢,而且我快開學了,也就還有一周吧,你們呢?」
Q:「八月一号。」
何滿一算,兩個人的開學時間差不多。
她又和秦蕩唠了幾句,轉移到群聊裡。
她剛一冒泡,溫緻繁就“控訴”道:「滿姐你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懲罰你和我們打視頻電話!」
何滿忍不住彎起唇角:「好。」
自從溫緻繁把寇萬鴻這個“閑人”拉進群裡後,群裡就活躍了許多。
因為他天天轉發各種視頻文章,美其名曰為他們步入社會做準備。
得到何滿同意後,溫緻繁很快發起群内視頻聊天。
恰在此時,何滿家的門鈴響起。
何滿飛快地跑過去,給辛凱元和童蘊開了門:“快進來吧。”
“誰啊?你要忙嗎滿姐?”溫緻繁在電話另一端問。
“沒有,我朋友過來了,你們見過的。”何滿把鏡頭轉向辛凱元和童蘊。
兩人對着鏡頭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辛凱元道:“什麼時候有空了來京城玩兒啊,我請客!”
“嗐!那我可就等着了!高考之後一定去找你!”溫緻繁興奮地說。
辛凱元爽快應下,兩個人很快稱兄道弟。
……
聊了好一會兒,何滿見時間不早了,便道:“我們改天再聊,你們先休息吧。”
“拜拜拜拜!”
“明天見啊明天見!”
……
挂斷電話後,何滿看着童蘊和辛凱元,說:“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我爸出差去了,估計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辛凱元和童蘊都在京城上大學,為了不受宿舍各項規定的約束,他們早在大一學年就辦理了走讀手續。
眼下何滿重新回到京城,為了不讓她太過孤單,兩人決定搬過來和何滿一起住。
何滿說完後,辛凱元四處看了看,半開玩笑地說:“你這麼突然離開,秦蕩會不會接受不了啊?”
何滿翻了他一個白眼:“你要是再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話就滾回你的出租屋去。”
辛凱元給嘴巴做了個上拉鍊的動作。
因為何滿第二天還要補課,所以三個人并沒有過度熬夜,早早就各回各房睡下了。
……
補課補了将近一周,何滿的新學校也要開學了。
說新學校也不準确,畢竟何滿高一就是在京大附中讀的。
開學前一晚,何滿裝好書包,想了想,給秦蕩發了一條消息:「我開學之後不能帶手機[心碎][心碎]而且是住宿[心碎][心碎]」
京城附中管理極其嚴格,與清集中學的“寬松”政策不同,在京城附中帶手機被抓住,不管有沒有在玩,一律按違紀處理,第一次回家反省三天加800字檢讨,此後一倍遞增。
在這樣的高壓政策下,何滿自然不能明知故犯自讨苦吃。
至于住宿,則是何滿主動要求的。
她現在對何擎宇的厭煩情緒日漸濃厚,實在不想和他共處一室,住宿就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手機叮咚一聲,秦蕩秒回道:「沒事兒,我帶。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緊接着,他發了一串電話号碼過來。
何滿這才發覺她沒有秦蕩的手機号碼。
畢竟兩人平時除了面對面交流就是微信交流,好像确實沒有用得到打電話的地方。
何滿正要再打字,頂部消息框彈出來何擎宇的頭像。
爸爸:「小滿,明天你自己去學校吧,爸爸可能回不去。」
何滿面無表情地回他:「好的。」
被何擎宇一打攪,何滿也失去了聊天的興緻,給秦蕩發了條晚安的表情包便昏昏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
夢裡反反複複出現清集鎮的場景。
在清集中學,在任素英家,在寇萬鴻的小店裡,在破舊的房頂上。
何滿最後是被憋醒的。
明明夢裡都是歡聲笑語,她醒來的時候卻覺得胸腔發堵,枕頭已經被淚水洇濕了一小塊兒。
好像一切都在提醒她回不去了。
何滿躺在黑暗裡,不斷地安慰自己隻要再熬一年,一年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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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走進新班級的時候,發現了不少老同學的面孔。
畢竟是是實驗班,京大附中的機制在這一點上還是和清集中學很像的。隻要你能一直保持成績優異,就可以一直在實驗班。
“嗨!”何滿挂上一如既往的明媚的笑,和大家打招呼。
“OMG何滿!你竟然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一個女生沖上來,一把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