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沉吟許久,低聲說道:“必要時刻……盡力保下孩子。”
另一頭,鄧婵難産的消息随着靈鹫的離開迅速傳到了宮中。
女帝李澤得知此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下令讓所有禦醫趕往戶部尚書王家。她自己也親自騎馬趕到現場。盡管身為一國之君,但她對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姐情誼卻從未改變。
李澤快馬加鞭來到王家,還未下馬便高聲問道:“阿婵如何了?”
王泰等人急忙迎上前去準備請安。
王若川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地回答:“陛下,阿婵難産,情況危急。”
李澤聞言面色凝重,翻身下馬,徑直走進王家大院。“你們都進去,全力救治朕的表姐。”
她命令随行的禦醫們立即進入産房,協助接生婆處理這一危機。
“陛下!”王泰大聲呼喊道,“如此多的男子進入下官兒媳的産房内是否有所不妥?有違禮數!?”
女帝李澤停下腳步,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地盯着王泰。她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和霸氣:“王泰!你可知朕為何親自前來?”
王泰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住,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但仍堅持道:“陛下,臣明白您的關切,但禮數不可廢。男子進入産房,有違祖宗之法,恐遭非議。”
李澤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祖宗之法?繁文缛節?在朕看來,這些不過是束縛手腳的枷鎖!阿婵是朕的表姐,更是朕的親人。若是因循守舊而讓她命懸一線,那才是真正的不孝不義!”
她的話語如同雷霆般震響在王家的大院内,周圍的侍從和官員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這位女帝的凜然神态。
“禦醫們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國之棟梁,他們進入産房是為了救人,而非其他。若是因為所謂的‘禮數’而讓阿婵的生命消逝,那便是本末倒置,是對人命的蔑視!”李澤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王泰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再無退路,隻能硬着頭皮繼續争辯:“陛下,臣并非不顧阿婵安危,隻是……”
“夠了!”李澤厲聲打斷他,“朕的話就是法,朕的命令就是天!現在,所有人都給朕進去,全力救治阿婵。若有半點延誤,朕絕不輕饒!”
說罷,她不再理會王泰,徑直走向内院。随行的禦醫們見狀,立刻跟上,正準備進入産房。
産房内的王夫人突然從裡面出來,跪在了産房門口,阻擋了衆人的腳步。
“陛下,不可呀!并非我等不顧及兒媳的性命,隻是如若阿婵醒來,知道自己的身子被這麼多外男看見了,她之後有何臉面存活于世?”
李澤站在門外,雙手緊握成拳,眼神堅定而決絕。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猶豫和拖延都是對鄧婵生命的不負責任。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冷峻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夫人,聲音如同寒冰一般:“王夫人,你這是在用所謂的‘名節’來要挾朕?”
王夫人擡起頭,眼中滿是淚水,但依然堅定地說:“陛下,臣婦并非要挾,隻是為阿婵的未來着想。若她的身子被外男看見,将來如何面對世人?她名節有失,還是死路一條啊!”
李澤的臉色更加冰冷,她厲聲喝道:“夠了!王夫人,你們這是在用迂腐的禮教來束縛一個垂危的生命!若無命,何談名節?阿婵現在命懸一線,若是因你的無知而喪命,那才是真正的悲劇和羞辱!”
說罷,李澤轉身對身邊的侍衛下令:“将王夫人拖開,不得延誤救治!”
侍衛們聞令而動,迅速上前将王夫人架起,強行拖離産房門口。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陛下,你現在不是在救她的命,是在逼她速死啊!”王夫人掙紮着大喊:“陛下,求求您,不要這樣,别讓人進去……阿婵、阿婵會恨您的!”
“她的生死由朕救活她之後,她自己決定。”李澤漠然道:“恨?她本就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