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魔笛被一部分客戶诟病的地方,但因為無人駕駛的乘坐體驗很好,大家也就忍了。
周夏問:“魔笛這兩年有沒有安全事故?”
陸世風告訴他:“有,基本集中在刹車失靈,車禍預警或者緊急避讓功能方面,因為問題比較分散,又不多,基本上都被公關部壓下來了。”
“所以,”陸世風道:“我總覺得你的事兒,和魔笛的内網有關。”
周夏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女孩子,問後來她又遇上類似的麻煩沒有。
陸世風瞄他一眼道:“當自己是菩薩呢?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管得過來嗎?還是先把自己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周夏笑道:“你不也在管閑事嗎?”
陸世風“哦”了一聲,這意思就是要不是因為你,我才不關心什麼魔笛或者是内網事故。
确實,這人目标鮮明,從來不做無用功,更不在沒有價值的人和事情上花費時間。
你說他有城府也好,冷漠也罷,其實這種脾性更像是一個信息過濾器,或者是結界。
每當它接觸負面能量時,便自動過濾,不去思考,更不去強行幹涉。
因此,即使這類人表面上積極向上,但在内心深處,或許也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和防備。
這就是他的個性,周夏并不想用自己的價值觀來改變他。
他聽了對方的調侃,也隻是改變姿勢,從盤腿到半倚在那人的膝上。
他向來喜歡别人捋自己的頭發或者撫摸頭皮,現在仗着“傷病員”的身份,更是理直氣壯地逮着機會就蹭人。
有時他會假裝在茶幾或者床頭櫃裡翻找東西,然後順勢枕着那人的腿,示意他摸摸自己的頭皮。
陸世風早就發現了,别看這小子平時矜持,一旦有人摸他的腦袋就會瞬間開心,越撓越陶醉,到最後簡直渾身酥軟犯困,跟磕了貓薄荷的貓一樣。
周夏這幾天都在想着魔笛内網的古怪,作為一家大企業,為什麼容忍内網發生這些?
難道是客戶福利?還是男員工福利?完全以犧牲女性的尊嚴為代價?
他忍不住查了下魔笛對外公布的财務數據,股價可謂一騎絕塵,但年度收入裡,對汽車的銷售量倚仗不大,主要來自于芯片的關聯行業,以及一些資本的運作。
雷老先生還真是個商界奇才。
或許是周夏太關心魔笛了,大數據便開啟了每天大量的相關信息推送。
第三中午,他就看到了和魔笛有關的新聞報道。
原來是一輛處于自動駕駛狀态的魔笛汽車,車主先是電話親朋好友和交警,抱怨車子啟動自動駕駛狀态後,刹車就一直處于失靈狀态,根本無法切換成手動。
接到求助電話的高速交警能做的隻有安排他快速沖過高速收費站。
哪知道因為前方車輛清理不及時,車毀人亡的慘案還是再所難免。
魔笛公司立刻通過各大媒體表态:本公司的自動駕駛模式可通過多種方式進行取消,與車主電話錄音裡的陳述産生沖突,他們會配合警方溝通下一步的車輛檢測工作。
兩天後,司法鑒定報告出爐了,内容顯示:車輛制動系統工作正常,無故障,巡航系統工作正常,無故障。
車主盡管已經亡故,還是迅速招緻網絡各方的強烈質疑,甚至引發了網絡輿論的狂潮,指責車主及其家屬捏造事實的聲音,可謂沸反盈天。
魔笛,看來很懂得利用互聯網造勢。
陸世風指着新聞對周夏說:“又是魔笛的車,我就說吧,無人駕駛車根本不可靠!”
“那你上次還坐,還坐得挺享受的”,周夏怼他。
陸世風反駁:“那不是被你色you了嘛?”
這人真是很會倒打一耙。
周夏上網查了下車主背景,一個小有成就的企業業主,前妻是天文館研究員,去年戶外登山時遇上意外,盡管屍體還沒有尋到,已經被警方認定為“死亡”。
出事那天,車裡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車主本人,另一個乃是他新交的女朋友。
周夏反複查看了這三個人的資料,并沒有什麼明顯的破綻,前妻遇到意外純屬天氣災難,再說整個事故中并非僅她一人,并沒有陰謀的味道。
據說此次交通事故中的“黑匣子”裡,有三個人的聲音,除了兩位當事人,另一個就是智能管家。
說到智能管家語音,周夏突然回憶那晚挑釁自己的黑車,裡面傳出來的口音一點都不像AI,更像是有人遠程遙控,或者車子自身有了生命。
他甚至能根據那聲音勾勒出來擁有這幅嗓音的人外貌特征。
那應該是一個身材高大,雙眼狹長,皮膚棕黑的中年男子,年齡在35-45歲之間。
陸世風聽了他的描繪,驚愕道:“你怎麼能用音頻構建人臉?”
周夏道:“我哪裡知道!你送給我的耳夾,我可是老老實實一直戴着的。”
但他從陸世風眼中看到了驚愕,思緒猶如電閃,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他追問道:“佩姬是不是也有這個功能?可以根據說話聲,還原外貌?”
所以,佩姬通過互聯網,渡讓了一點點能力給自己。
陸世風露出狡黠的笑意,點點頭,算是承認。
周夏立刻朝他肩窩打了一拳:“你開發這個功能幹什麼?是不是打遊戲時,拿來辨别連麥的網友是俊還是醜?俊的留下來,醜的就踢走?”
陸世風道:“靠,這都被你說對了!”
周夏又朝他揍了一拳,說:“以前事兒我就不追究了,快,快讓你閨女複原一下車禍現場裡的人物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