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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回 長樂館,雙俠對弈秋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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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昌鎮街巷車馬喧阗、市聲如沸。此時早過了晌午,雖說沒人頂着當空照的烈日閑逛,也能見鋪間賓客項背相望。酒樓裡躲得一時清閑的也不在少數,冷盤下酒,閑談幾多時。

白玉堂本是打定主意,一探天昌鎮縣衙,待弄清了那幾車藥材所在,他便悄悄換走草藥。他一貫不愛同官府打交道,一則繁文缛節惹人頭疼,二則規矩諸般壓人心氣,三則……他提刀入官府,那不得是奔着奪狗官頭顱來的。此時藥材緊要,他沒工夫和官府中人周旋,不如便宜行事。

隻是白玉堂暗忖縣衙官差攔不住他,卻不料展昭就在衙門裡,莫名其妙地與他動起手來。

白玉堂側過頭瞧了一眼展昭。

好在白玉堂這會兒平心靜氣,想想要神鬼不知地弄走那幾車的藥材的确沒那麼容易。他今兒獨來獨往,身邊也沒帶幾個可以使喚的人,未免性急了些。

他們幾乎是同時瞧見長樂館的長幡,也不打招呼,一同從二樓的窗子直接躍了進去,往窗邊的位子那麼穩穩一坐。一刀一劍往桌邊一擱,兩人對視不語,熱鬧非凡的長樂館登時噤聲。展昭氣定神閑地向吓愣住的堂倌招招手,笑道:“小二哥,勞煩來壺好酒。”

桌對面的白玉堂一剔眉,不客氣道:“一壇上好的女貞陳紹,若是你這店沒有,便去對門巷子往裡的老頭兒那買一壇。”

“客官這……”堂倌心頭嘀咕這倆江湖人什麼毛病,走窗不走門也就罷了,還在他們店裡要别人家的酒。不過堂倌面慫,也瞧出這兩人還沒談攏,他這是聽誰的好?

白玉堂往桌上啪的扣了一枚銀子。

堂倌眼睛一亮,這江湖公子手頭闊綽啊!

展昭見白玉堂拿錢堵人,也不見惱,和氣附聲:“那便來一壇上好的女貞陳紹,算是給白兄賠罪。先前多有冒犯,還望白兄海涵。”

“诶,”堂倌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又問,“客官可要吃些什麼?”

“展某不挑嘴,白兄随意。”展昭有意謙讓道。

這便還口了?白玉堂挑起眉梢,暗道這南俠展昭有趣得緊。他就說江湖人哪來的菩薩脾氣,橫豎都不見上火的。“随意來兩盤下酒菜便是。”白玉堂吩咐了聲,側頭笑吟吟地反客為主道,“隻望展南俠莫嫌怠慢。”

“好嘞。”堂倌應聲跑去,酒樓裡又熱鬧了起來。

“白兄客氣了,幾盤下酒菜哪裡能作白五爺的賠禮。”展昭慢悠悠道。

“展南俠何時也吃起官家飯了,未有耳聞,此番多有失禮,當賠罪的是白某才是。”白玉堂展眉一笑,華美眉眼更顯張揚風采,隻他學展昭說起客套話,眼底掩不住的促狹,“哪裡能叫展南俠做東。”

展昭還未說話,堂倌先抱着一壇酒上來了。

白玉堂信手一掀,酒香馥郁濃烈,是壇陳年佳釀。

展昭見白玉堂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長順镖局這趟镖裡幾車珍貴藥材,可是與陷空島有關?”他說着,見白玉堂的手指一頓,轉手就順走了白玉堂手中的酒杯,“展某從未吃過官家飯……”

白玉堂擡眉斜來,翻腕一撈。

二人單手換了兩招,拿捏着勁,仿佛沒有半點火氣,連酒杯中的酒都半滴未灑。那杯酒終究是進了展昭的肚子,他笑眯眯接了後半句:“但這白五爺倒的酒倒是有幸嘗一回了。”

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手裡的酒杯,隻當是充耳不聞。

展昭又拎着酒壇給另一個杯子倒了酒,往白玉堂的面前一推:“白兄請。”

“那幾箱藥材确是陷空島委托長順镖局押送,一箱都缺不得。”白玉堂托起酒杯,算是受了展昭的賠禮,但口中言辭不見緩和,甚至更冷冽逼人了幾分,“白爺定要帶走,展昭你若想攔,可以。但你攔不住。”

展昭盯着白玉堂瞧了片刻,未曾言語。

白玉堂隻當展昭默認了,起身便要走。

展昭擱下酒壇想了想,在白玉堂提刀前又問道:“那長順镖局的镖隊本是從哪邊來?”

白玉堂偏過頭,起了些興緻:“陳州。你如何得知長順镖局不是從三星鎮或應天府來的,而是叫人給挪了位置?”

“昨夜我從天昌、三星走了個來回,”展昭回道,順手又給白玉堂倒了杯酒,大意請他再坐下,“而白兄卻在安平鎮等着這幾車藥材。”三星鎮且不提,若從應天府來,過了岔道就該入天昌鎮了。當然,展昭能想明白的關鍵還是陳文聶親眼見到白骨曾被裝在馬車上,必然是叫人給挪了位子,指不定就是從陳家村裡挪出來的。

隻是那些黑衣人究竟為何要搬運屍骨,尚不可知。

“若白爺猜的沒錯,那镖隊人馬是死在陳州往安平鎮去的官道上。”白玉堂瞧着那泛着琥珀光的女貞陳紹,到底是坐下來又飲了一杯,“離安平鎮不過十多裡地。”

“白兄今兒早上沒能認出這幾車藥材是陷空島之物。”展昭說。

這事當然大半是柳眉的鍋,不過他自己也未曾細問。白玉堂不做解釋,隻語焉不詳道:“安平鎮南邊的官道上,爺撿到個頭骨,獸骨。”平常在山野林道見獸骨不足為奇,但眼下兩起密林白骨案在旁,道上冒出個幹淨頭骨,難免令人疑心。

二人緘默的空隙裡,堂倌端了兩盤下酒菜上來。

展昭提了筷子,面露沉思。

待那堂倌離去,他騰手才給白玉堂倒了第三杯酒,輕聲問道:“白兄果真要奪那幾箱藥材?”

白玉堂的眉間陰霾霎時重了。

“包拯就在天昌縣衙裡,展某不吃官家飯也知朝堂斷案講究證物,如今镖隊之人橫死,真相未破,未必肯叫白兄輕易帶走那幾箱東西。”展昭恍若未覺,不緊不慢地說,“若是叫陷空島吃了官司,隻怕不是一時麻煩。”

“爺說了,便是你展昭也攔不住。”白玉堂挑起眼,一雙桃花眸戾氣橫生。

展昭眉梢不動,筷子從碟子裡輕輕一夾,從容道:“若是展某來幫白兄奪呢?”

聞言白玉堂的神色一頓。

“陳州大難,流民四竄,江湖人或多或少都盡了綿薄之力,可那富甲天下又向來樂善好施的陷空島五位義士卻毫無聲響,無一人出面。人皆道出手闊綽的白五爺分明就在陳州境外最大的鎮店安平鎮,卻始終未入境陳州。”展昭平靜開口,将那第三杯酒推到白玉堂面前,終于擡眼溫溫一笑,“展某這句話如有得罪,還請白兄海涵。”

“陷空島上,白兄的某位義兄可是生了重病,使得陷空島的諸位俠士無暇理會天下之事?”

白玉堂怔怔半晌,不知是瞧着展昭出神還是因此言詫異,又忽地笑了起來。

展昭有雙極為清澈的眼眸,他赤誠瞧人、心如明鏡,旁人卻道其人善可欺。且聽聽江湖傳聞便知,南俠展昭性情敦厚好說話,甚至有人暗地裡說他似個泥菩薩。

白玉堂瞧來卻不盡然。

他這一時能忙裡偷閑戲谑于人,一時又能洞若觀火揣度因果……年少聞名天下,自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又豈會沉悶古闆。

“展昭?”他抄起酒杯,和展昭的杯子一碰。

“好個南俠展昭!”白玉堂神色暢快,絲毫沒有受氣的惱怒,那桃花眼斂去了煞意,豔色驚人,“白五今日認了,”酒入愁腸,萬般恩怨也能解,他幹了那杯酒,沉聲說道,“我四哥确實急求那幾車藥材救命,若不是此事有變,白五自是犯不着為些身外之物和官府較勁。”

白玉堂按住那壇女貞陳紹,起身為展昭誠心實意地倒了杯酒。

“請南俠直言,要白五做什麼換那幾車藥材。”

展昭眸中含笑,不乏贊賞之意。

前幾日他還道錦毛鼠白玉堂年少性急,今兒一看卻是主意正得很,哪裡是忍不得一時之氣?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卻有這等心胸,無愧于他在江湖上的俠義盛名。

展昭托着酒杯指了指正南方,隻說了五個字。

“密林白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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