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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回 陳年案,拜妖祭人百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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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縣也不知哪兒來的膽氣,一把推開了展昭的手臂,扭過身跌跌撞撞地往一側走。他沒去使喚縣衙裡的衙役和胥吏,嘴裡一邊念念叨叨着“卷宗”“陳家村”“怎麼可能”“定是記錯了”什麼的,一邊皺着臉往前走。

展昭夾起眉,見知縣面如菜色,眼神卻不似先頭的老漢那般震驚和慌張。

南俠素來好脾性,倒也不曾出聲驚擾知縣,緊随其後跟了去。隻見知縣順着縣衙内的走廊拐了彎,過長廊,不多時推開了一道房門。也不知是多久沒開的屋子,灰塵跟柳絮般飛灑了下來,知縣連連嗆咳了好幾聲,眼睛都睜不開了,灰頭土臉的。

展少俠眼疾腳快退後躲了去。

灰雖躲了,不過滿屋子的紙頁發黴的味道沖鼻而來,他又揉起了鼻子。

屋裡正放着那知縣念叨了一路的官府陳年卷宗。

這縣太爺是明道二年也就是兩年前,才調來的天昌鎮,想來這都是上任留下來的,不需現任常常查閱,但又不好處理,指不定哪天又要用上,隻好堆了滿屋子。

展昭站在門口,用巨阙往裡一頂,撈了一本就落在門邊上的卷宗。

他輕輕拍了拍,掃了掃灰,又硬忍了一個到嘴邊的噴嚏,垂頭細看。卷宗上寫着的明道元年十二月,想來是靠近門的架子上落下來的,裡面記着的果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展昭估摸着這越靠外的架子年份越近,想想石老頭七八年前就不做衙役了,縣太爺想起的陳年舊案必然要在裡頭尋。

果不其然,知縣用手在面前扇着,走進裡側書架旁,又在一個架子前停下了。他眯着一雙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專注地看了半晌,終于揀出了一個卷宗。

知縣深吸了口氣,想緩一緩,卻不防一口灰進了嘴,猛地躬身一個噴嚏。已經解開繩子的卷宗從手邊滑開,天聖五年的字樣在塵與光裡起伏。他好險扶穩了,低着眼逐字逐句地細瞧。

八年前。

還未等展昭細想,知縣猝然雙腿一軟,捧着卷宗跌坐在地,仰着頭滿目驚駭。

本立于門口靜候的展昭再無顧忌,一腳踏進這官府藏卷之地,抽過縣官手中的卷宗。他雙手輕輕一抖甩落灰塵,目光從上至下、從右往左飛快掃視一遍。

屋裡沒了聲響,唯有知縣在喘氣。

展昭扶着卷宗一言不發,亦是滿眼不可置信。

風捉住了些許連不成句的喃喃,又順着屋瓦縫隙往遠處一吹,消失得幹幹淨淨。

屋檐上有咯吱響動。

白玉堂正踩着屋檐進了安平鎮,全然不知展昭已經從陳文聶口中獲知昨夜曾有陳家村一行,心裡還盤算着叫人探探那乞兒陳文聶的底細。沒有半點功夫,大半夜裡就敢在山林裡走,還這麼巧就撞上黑衣人搬運屍骨……這前後若說沒古怪,白玉堂怎麼說也不信。

剛跳下牆,轉進安平鎮西邊的巷子,他就迎面撞上了挎着個竹籃的姑娘。

白日裡西巷來往的人少,白玉堂隻是輕輕一側身就躲了開去。風拂過那姑娘的頭發,而白玉堂眼睛都沒眨,隻一提勁就要蹿進柳眉那開着的窗子裡去。

他避開的姑娘突然開口叫住了他:“您可是、白五爺?”

白玉堂腳步一頓,挑起眉梢往回瞧了一眼。穿着布衣舊衫的姑娘挎着籃子不見驚色,隻是站在牆邊盯着白玉堂低聲問:“阿文可是認錯了?”

瞧着面生。

白玉堂心思回轉,先瞥過姑娘耳朵上的一對耳墜子,方才冷淡應了句:“何事?”

他向來過目不忘,這張臉确實未曾見過,但聲音卻是聽過好幾回。

眼前的姑娘正是幾次給柳眉端茶送飯、洗衣拎酒的阿文。隻是她回回來時低着頭,十分腼腆的模樣,就連白玉堂也未曾瞧清面容。倒是阿文戴着的這雙成色極好的耳墜子,白玉堂印象極深,是他親手從苗家集的苗夫人耳朵上削下來的。

“阿文還未曾謝過白五爺。”說着,阿文給白玉堂行了一禮,說話有些急,語氣裡滿是感激。

“若不是白五爺,娘親留于阿文的遺物怕是再也奪不回來了。”

白玉堂“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他隻是讨債時順手行事,又不是刻意為這素不相識的小娘子奪什麼耳墜,犯不着叫阿文一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的模樣。還未等白玉堂轉身,阿文吸了口氣,又叫住他道:“白五爺且、且慢,阿文另有一事相求。”

見白玉堂神色淡淡,阿文雙手絞在一起,又怕又急道:“是、是阿文有一幼弟,小阿文三歲,卻與阿文失散……”

白玉堂眉梢微動,語氣卻是不冷不熱:“尋人之事,你應求官府。”

“阿文也知此等小事不當麻煩白五爺,隻是安平鎮的縣太爺見阿文來自……”阿文頓了頓,像是有些說不出口,神色甚是哀戚,“來自西巷,便不欲理會阿文所求,莫說張榜尋人,便是見都不肯見阿文一面。”

她本是良家女子,卻落得如此境地如何不教人可憐。

這小鎮小縣,上任的不過是從七品的小小芝麻官,為人父母官者若一心為民也就罷了,怕的就是心想着天高皇帝遠就魚肉鄉裡、仗勢欺人的小人。縱使并無惡行,也難免勢利眼。這西巷窯子裡的女子穿着布衣舊衫,也被當作賤民,既不願意見她,更别提在這茫茫人海中尋人了。

白玉堂垂目想了片刻,眉間毫無憐惜之色。

“阿文實在沒法子了,這才将這等小事求到白五爺身上來。”阿文見狀,本就惴惴的心思更是凄惶,雙目垂淚,隻差沒給白玉堂跪下了。

“你自陳州而來?”白玉堂終于問。

“正是。”阿文低聲道。

“柳眉說你是在這安平鎮賣身葬父,才被苗家轉手賣進了窯子。”白玉堂雖是發問,已然有意回頭吩咐白福去官府報案。

錦毛鼠白玉堂确是好行俠仗義,容不得貪官污吏、奸賊惡徒,逮着了橫着就是一刀,但又不是南俠展昭,見着閑事都去管上一管。且他這幾日一心挂念的還是那幾車草藥和他四哥的性命,否則陳州屍橫遍野,他早尋去削了陳州知州和那安樂侯的腦袋,哪會在安平鎮幹坐。更何況這姑娘所說的幼弟要去陳州流民中尋,等他尋到了怕是那病夫屍體都涼了。

“确是如此。”阿文垂着眉眼,想起命途多舛,又是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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