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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重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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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陽趕到鳴沙山與千佛洞交界位置時,正遇上李隆基騎着駱駝風塵仆仆而來。

“阿郎!”餘陽大喊一聲快馬行近,見到李隆基周身無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怎麼現在才來?”李隆基怒道。

“鳴沙山晚上風沙大,我們失了方向,好在遇到一個老獵戶給我們指了方向,并告訴我們途中救助了一個年輕郎君,還把駱駝給了他。我怕你有危險,想也不想快馬加鞭趕過來了。”

餘陽喘着粗氣道,“其他護衛呢?怎麼就阿郎一個人,果真遇到危險了?阿郎的外袍呢?是不是受傷了?!”餘陽單腳一蹬,準備下馬查看主人傷勢。

“無事!“李隆基忙擺手,”說來話長,先跟我回衙門。”

“是。”餘陽望四周望了望,空無一人,疑惑道,“說起來也奇怪,大半夜的沙漠,哪來的獵戶?實在匪夷所思。。。”

“裴霖呢?”不等餘陽深入分析,李隆基冷着臉打斷了他的話。

見眼前的小主人似乎心情不爽,定是今夜吃了大虧,餘陽不敢多話,隻得乖乖回答道:“我在城北搜查時衙役來報說你去了千佛洞,我就帶了幾個人過來了。裴霖應該是還在衙門幫忙找尋李小娘子。”

“嗯。”李隆基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餘陽察覺空氣不對,便不敢再多說,揚鞭護送小主人回城。

一行人到達沙州城南門時,天還未亮。

南門口一裡處的州社稷壇四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帷帳,是前些日子流浪到沙州的難民。聽聞李思貞已上書戶部,準備将這些難民收編沙州戶籍。

現下帳篷裡稀疏點着油燈,偶爾傳出幾聲嬰兒哭啼和咳嗽聲,應該是被今日城裡城外的動靜吵得無法入睡。

餘陽亮明身份,城門郎緩緩打開城門。難民營裡有好事者,探出身觀望,被城門郎呵斥,又縮了回去。

城門複閉,周遭又恢複了安靜。

雞鳴三聲後,裡坊開始有了動靜,起得早的人已經開始了洗漱。而此時的刺史府,燈燭已經燃完了第二輪。

内堂中,一鵝黃衫的小娘子正跪在正中央,梨花帶雨的抽泣着。李思貞正坐高堂,鐵着臉面。身旁林晚照如坐針氈。

李婉姝立在一旁,聽到雞鳴,趕忙道:“阿耶,天快亮了,懲罰到此結束吧,阿妹知道錯了。”

見李思貞不發一言,李婉姝又小聲補充道:“阿妹有心疾。。。”

林晚照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附和道:“對對對,靜娘身體弱,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事。”說完瞥了一眼李思貞。

這時外面侍女疾步來報:“使君,夫人,淩少卿回來了!”

“哎呀,快請他進來!”林晚照如釋重負。

李隆基疾步進來見到眼前的場景,先是一驚,随即問道:“這是何故?”

“小女頑劣,攪擾州府勞師動衆,某這是要叫她長長記性!”

李隆基看了看靜娘,小娘子眼裡含着淚花正望着他,我見猶憐。

他随即對李思貞道:“我有要事與你說,先讓她們退下吧。”

母女三人如獲大赦,齊刷刷向李隆基鄭重地施了一禮,識趣地退下。

李隆基輕輕點頭示意,随即坐下來,從身上掏出幾塊鐵片置于案上。這些鐵片方寸見長,有的卷邊,有的繩孔打歪在一處。

李思貞拾起鐵片,僅一眼,便知它們用途。他驚道:“這是?!少卿從何處得來?!”

“千佛洞西南方落石坑底,藏着一處地下工坊,有人私煉鐵器!”

“什麼!”

李思貞拍案而起。案上的燈盞被震得跳了兩下又落回原位。

他本就一夜未睡,眼裡起了血絲,現在眼睛裡的紅更多更深,眸光也越來越深沉。他立在案前好一會兒才壓制住團團怒火,一落座下來,身體仿佛不受控制地往前塌陷。

“刺史?”李隆基見狀有些擔憂。

“無礙。”李思貞擺擺手,喝來兩個府衛,“帶一批人,去把翟府守住,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府!”随即又補充道,“再派一隊人去千佛洞善後,記住,動靜要小。”

李隆基肅色道:“杜晦明我已扣押在州府牢獄。依你看,此人品性如何?”

李思貞長歎一口氣:“杜晦明此人禮數頗為周到,辦事利落,我在任四年,千佛洞基本未出過纰漏。”

“聽聞他在沙州已苦守了十年,期間也接觸過洛陽來的風俗使,但上面似乎沒任何表示,至今未見召他回去的文書。杜晦明本人也耐得住寂寞,兢兢業業幹着造窟的事。依我看,此人若非大赤誠之人,便是城府甚深之人。前者還好,後者不好應付。”

李隆基亦點頭。

“我讓慕容先審審他?”李思貞道。

李隆基手指摩挲着甲片,緩緩道:“不,我親自審。”

沙州的清晨來得比中原要晚一些,辰時至,東方還未見白。

李隆基踩着露水,提着食盒來到州府牢獄,裴霖和幾個衙役持刀站在門口,見李隆基前來,忙上前接過食盒。

“阿郎怎麼不披件袍子來,天氣變化快,晨露重。”

“無礙。杜晦明怎麼樣了?”李隆基徑直問道。

“好生關着的,聽阿郎的話,沒動刑。。。啊切!”裴霖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雙手環在胸前抱怨,“來時還很熱呢,怎麼才一個月不到就變得這麼冷了。。。啊切!”

李隆基無耐搖頭:“你先回去休息,此處我能應付。”

“不行,我得護衛阿郎安全,萬一有兇手劫獄怎麼辦?”

“不至于。”他看看裴霖,眼前的小郎君鼻頭紅紅,脖子上起了一圈明顯的雞皮疙瘩,于是溫聲道,“你回去休息,等會幫我拿件披袍來便是。”

“唔。。。那倒是!這麼冷的天,阿郎不要凍出風寒了,我這就回去。”裴霖打了個寒顫,望着天空腹诽道:人怪,城怪,天氣也怪。。。

牢房裡還點着油燈,光線忽明忽暗,将杜晦明的身影映在泥牆上,拉的長長的。此刻的他,正伏在牆角,畫着什麼圖畫。

李隆基将食盒放在矮腳案幾上,就地跪坐。而杜晦明卻絲毫不受影響,手上動作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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