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駕到!”
魏皇後身着正紅色金銀絲鸾鳥朝鳳袍,頭戴金絲點翠五鳳钿。皇後與皇上同歲,風韻猶存,儀态端莊,氣度雍容,不見絲毫慌亂。
皇後身後跟着一女子,眉目如畫,雙瞳剪水,朱唇皓齒,肌膚勝雪,亭亭玉立,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身着紫色金絲祥雲緞繡五蛟服,頭戴金絲點翠鳥羽钿。此女子正是與明惠郡主齊名的大公主顧清滢,封号安國。
顧清滢身旁跟着十二歲的八皇子顧昀,眉清目秀,挺鼻薄唇,稚氣全無,頗有些少年老成。身着石青色金絲八寶暗紋九莽服,因尚未行冠禮,頭上戴着金簪。腰間佩帶着當今聖上禦賜的福祿龍佩和皇後親自縫制的金絲竹紋香囊。
群臣恭敬跪迎。
“有勞諸位大人在此守候了。”
聽得皇後之言,群臣表示惶恐。
皇後未再多言,直接步入西間。西間内的人見皇後到來,各自行禮。皇後行至榻前,擡手輕觸皇上的額頭。
顧清滢看向一衆太醫,道:“李太醫,父皇如何了?”
李太醫垂首,恭敬的道:“回殿下,聖上并無大礙。隻因驟聞噩耗,憂傷過度,一時難以纾解,情緒激蕩,方緻暈厥。”
在來之前,顧清滢已從太監口中得知王叔薨逝的消息,此時再聽到,還是難免一陣悲痛。
李太醫繼續道:“臣已經為陛下用藥,陛下少頃便會醒來。”
皇後方欲說話,就見皇上緩緩睜開了眼睛,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輕聲喚道:“陛下。”
顧敬看清是皇後,緩緩道:“朕無事,你不必擔心。”
皇後眼眶一紅,哽咽着道:“皇上可是要吓死臣妾?”
顧敬見不得發妻如此,想要坐起身,奈何渾身無力。
皇後趕緊制止,道:“陛下這是要做什麼?還不好好躺着。”埋怨般瞪了一眼。
顧敬見皇後瞪他也不惱,緩聲道:“躺着喘氣不暢,坐起來會舒服些。”
皇後扶住皇上,劉淮趕緊拿過軟枕,墊在皇上身後,道:“陛下,慢點。”
二皇子顧項也跟着道:“父皇慢一些,注意龍體。”
三皇子顧晟趕忙拿過茶盞,道:“父皇,喝口茶吧。”
皇帝沖着三皇子擺了擺手。
顧清滢喚道:“李太醫。”
李太醫趕緊上前診脈細看,确認後恭敬的道:“陛下已無大礙。臣去煎幾服安神護體的藥,陛下不久便會恢複。陛下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再傷神思。”
顧清滢道:“勞煩李太醫現在就為父皇準備湯藥。”
“這是臣應當做的。臣現在就去。”說罷,對衆人行禮,帶着太醫院的人一起退了下去。
顧清滢道:“劉公公。”
劉淮馬上應道:“奴才在。”
“父皇可有用午膳?”
劉淮當即跪下,道:“是奴才的錯。奴才沒有伺候好陛下。”
顧敬有些虛弱的道:“清滢,此事不怪劉淮。”
“父皇,兒臣并無責怪劉公公之意。隻是想着既然父皇一直未用午膳,現在應用上一些。劉公公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了,想來最是清楚如何能伺候好父皇。本宮不能時刻孝順父皇于身側,還望劉公公能替本宮照顧好父皇。”
劉淮登時汗如雨下,道: “殿下,是奴才沒有伺候好陛下,請殿下責罰。”
顧清滢親自扶起劉淮,道:“本宮說的都是心裡話,劉公公切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