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實是容不得那禽獸不如的東西。本王也是女子,如何能眼見着女子受此大辱。本王若再遇到此等事,還是會出手。”
劉淮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太醫院院首李太醫來了,一打眼見着瑞王滿身滿臉的血,被吓得不輕。
劉淮趕忙道:“李太醫你就别跪了,趕緊給王爺瞧瞧。”
李太醫急忙上前查看,瑞王的手一拿開,那血決堤似的往外流。他告罪一聲,上手查看,傷口深可見骨。
“王爺,這傷口着實深,隻用創傷藥怕是不夠,要動針縫合。”
劉淮也見了那傷,再聽說要縫合,抽了一口涼氣。
“李太醫,煩請你先用些止血的藥粉吧。等回府後,沈醫女會為本王縫合。”
李太醫自從見識過沈醫女的能耐,又與其探讨一番後,深知自己不如。他想了下,道:“沈醫女的醫術在下官之上,如此也好。隻是王爺你這一路回去,止血的藥粉怕是撐不住,會繼續流血。”
“無妨,就如此辦吧。”
王爺已經拿了主意,他也隻有聽命,趕緊拿出止血粉。
有小太監趕到了門口,劉淮疾步過去,聽那小太監嘀咕了幾句。他回到顧晨身邊,道:“王爺,長公主殿下來了。你看,是否要去見見。”
顧晨一愣,道:“姑母來了?”
“是。長公主殿下剛到禦書房。”
李太醫正小心翼翼的往傷口上藥,顧晨疼得抽了口氣。等藥上好了,李太醫又拿出布給她纏上了幾圈。
“姑母去了禦書房,想來是有正事,我就不去打擾。劉公公,能否煩請你将本王那婢女和護衛叫進來。”
劉淮立即讓人去叫。
李太醫道:“王爺,你這傷可要盡快縫合呀。”
顧晨颔首,謝過了他。
李太醫不再多言,告退離去。
雲逍和安生見主子頭上纏着布,月白衣袍上都是血,幾步沖了過來。
雲逍道:“王爺……”
顧晨擡手阻了她的話,道:“你拿一百兩銀票來。”
雲逍趕緊拿,沒想到安生更快的拿了出來。
顧晨看了他一眼,安生可是第一次這麼大方,竟讓她的眼中帶上了笑意。
“劉公公,剛剛聽你咳嗽了幾聲。這些你拿去,買些個燕窩潤潤喉。”
劉淮趕緊拒絕,王爺的錢他怎麼能收。
顧晨一個眼神,安生直接将銀票塞在了劉淮的手裡。手勁極大,讓劉淮推拒不得。
“劉公公,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一直勤勤懇懇的服侍皇上,想來就算身子不适,你也離不開。如今雖入夏了,但早晚還涼,你也要顧好自個的身子。這些算不得什麼,卻是本王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劉淮一個閹人奴才,若不是因為在皇上身邊伺候,哪有人會将他當回事。瑞王卻是真的關心他,一番話說的誠摯,讓他怎能不心生感動。
劉淮握着銀票,眼含感激的道:“老奴多謝王爺關心。”
顧晨溫聲道:“劉公公,本王這傷需要盡快縫合,便先回府了。勞煩你替本王與皇上好好說說,等本王傷口漸好,再來宮裡向皇伯請罪。”
“王爺放心。王爺快些回去吧,這傷可耽擱不得。”
顧晨起身謝過他,帶着雲逍和安生離開了。
禦書房外,顧漪瀾緩步而來,劉淮的徒弟劉寶趕忙迎上來請安。
顧漪瀾道:“皇上此刻可得閑?”
劉寶躬身,道:“回殿下的話,皇上正在禦書房内。”
顧漪瀾看了他一眼,劉寶上前半步,低聲道:“皇上傷了瑞王殿下,此刻正一個人在裡面,不讓人進去。”
顧漪瀾的眼神一變,“傷哪了?可嚴重?”
“傷在頭上。奴才看着……流了許多血。”
顧漪瀾微不可查的點頭,擡步走向禦書房。
劉寶命人打開門,讓長公主暢通無阻的進去了。
白玉地磚上一滴滴的血,順着看去,中央處有一灘血,旁邊是碎裂的茶盞殘片。她心裡一緊,這麼多的血,可見晨兒傷的不輕。
顧敬坐在禦案後,似是在發呆。她走了過去,輕聲道:“臣妹見過皇兄。”
顧敬這才回了神,乍一見到顧漪瀾,還驚了一下。然後有些尴尬的道:“皇妹來了。快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