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昨夜醉得睡死了過去。我明明記得命雲逍和海遙将我送到你這來,不知怎的,她們竟将我送去了……我實是醉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但凡我還有一絲清明,都不會留在那裡過夜。今日醒來,才發現睡在了那裡。我雖與清滢同塌而眠,但什麼都沒做。真的。”
“嗯。”
“真的什麼都沒做。雪兒,你要信我。”
宋雪笑了,道:“我自是信你的。你與我說過,你和安國公感情甚笃,猶如親姐妹,兒時在宮裡都是同塌而眠。如今不過是與兒時一般,我不會瞎想的。”
“真的?”
“真的。”
顧晨松了口氣,抱緊宋雪,将頭埋在她的肩上,放下了心。
宋雪環着顧晨,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聽到外面有動靜,應是準備好了吃食。
“你用過午飯了嗎?”
“還沒有。醒來後我就急着來見你。你陪我吃一些吧。”
“好。”
顧晨吃了一碗飯,要再添一碗,表現得一切如常。
宋雪心思細膩,看出她是在硬吃。一想就明白了,沒有點破,道:“這個時辰不要吃太多了,再過一會就要用晚飯了。”
顧晨聽話的放下了碗筷,喝過茶後,道:“雪兒,等我陪清滢回過宮後,我要去一趟京郊,會待上一段時日。”
宋雪想了下,問道:“你去京郊大營,可是為了……秦延?”
“對。秦家的事該料理了。父王的事才能真正了結。”
宋雪猶豫的問道:“之前,我便想問你,你……向皇上求賞後,懷朗軍的将士是怎麼想的?可有心懷不滿,繼而……”
顧晨笑了,“我都不知你還想了這些。”
宋雪抿了抿唇,白了她一眼。
“呵呵。你想多了,本王的事,他們如何管得了?”
“你可真是好生霸道。”
“不是我霸道,而是事實如此。本王的事,他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他們不敢,更不該對本王指手畫腳。況且,懷朗軍的将士們随我出生入死,一起在戰場上搏過命,他們對我忠心耿耿,不會心懷不滿什麼的。”
宋雪放下了心,問道:“秦家,你想好要如何做了?”
“我不知道秦延是否都交代了,但不論他有沒有交代父王的事,他和昭勇将軍,就是康氏的兄長都逃不過一死。南疆戰敗,他們難辭其咎。他們更是主動投降,以我對皇上的了解,怕是恨不得将他們千刀萬剮。”
顧晨繼續道:“我聽說宋高死後,康氏被宋括以得了瘋症為名關了起來。康氏的父親,建威将軍已經死在了南魏,她的兄長也要完了,這一下,宋括更不會在意康氏的死活。對了,宋括已經因為姑母遇刺之事被罷了官。我沒有忘記答應過你的事,再給我些時間,我會一步步讓宋家跌落塵埃,為你娘親抵命。”
康氏徹底沒了母家倚仗,以宋括的為人和對康氏的厭惡,康氏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宋括重男輕女,宋梅沒了康氏照拂,怕是也沒好日子了。至于宋聰,早就沒了官職,襲爵也不過是個子爵。宋雪對宋聰本就沒有太過在意,覺得這樣也就可以了。
“雪兒,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宋雪回過神,道:“我在想,宋括可會求姑……婉妃娘娘。”
“他自然是會。但婉妃娘娘一定不會理會。昨日種種,宋括自己早就将這條路給堵死了。你也不必替婉妃娘娘擔心,婉妃娘娘這麼些年能在宮中安然無恙,是有手段自保的。”
宋雪點頭認同,道:“宋括不會甘心落到這般田地,必會想辦法尋門路。”
“不錯。你說他會如何做呢?”
“以宋括的為人和那點才智,我想,他會故技重施,賣女求榮。”
顧晨眉眼帶笑,抱着宋雪坐到榻上,道:“他隻有一個女兒了。我見過宋梅,長相刻薄,随了康氏。性子跋扈,就是個白蓮花。如今宋府是江河日下,你說哪家會娶她呢?”
“白蓮花?”
“唔……就是裝得很是純潔,其實内心陰暗。”
宋雪奇怪的道:“白蓮花是這個意思?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我想出來的。”
“你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宋雪忽閃的桃花眼中滿是好奇,這般情态,讓顧晨心中發癢,決定結束個話題。
“雪兒,我想你了。”說着吻上了宋雪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