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聞言轉過身子,隻見她身着素絹襦裙,外着一件帛制曲裾,衣袂飄飄。其上繡有精美圖案,于古樸中透出幾分雅緻,腰間束以五彩縧帶,更顯身姿婀娜。
她的秀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輕輕拂過白皙的肌膚,發間那支發簪,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搖晃着,細長的眉毛,如柳葉一般,清澈明亮的雙眼,恰似秋水般甯靜,鮮豔粉嫩的臉頰,猶如春日盛開的桃花,嘴若櫻桃般鮮豔,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對着褚律文行了一禮,道:“鑰兒見過公子”
"真的是你啊,鑰兒”說着高興的上前,道:“八年不見,你如今出落的越發标緻了,若不是在府中我都不敢認了!
"小公子又拿我說笑"說着鑰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快與我說說,你在外都有些什麼有趣的事
"水已經預備好了,我先同候您寬衣沐浴,再與您好好細講”
啊?"聞言,禇律文又想起了自己剛穿越過來,被人伺候洗澡時候的窘迫,雖然那時候經曆了兩年已經适應了,但是這上山學藝的八年裡,也都習慣用自己建造的現代化洗浴間,回來不僅要被人摸,還要一直泡在那個木桶裡,說實話,楚呂要真的還不是很适應
不等楚呂雯糾結,鑰兒已經将人推了進去,随後便要替她寬衣,見狀,禇律文連忙打住,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自小不都是我伺侯的嗎,而且我們都是女子,又何必害羞呢?
"我……我哪裡害羞啦,我隻是.……”
"沒有害羞,怎的還沒進去臉都紅成這樣了,還真是同十年前一樣,沒變呢"說着帶着嘲笑的看着禇律文
不知是不是被她激将的,禇律文真想心一橫,便讓她同候了,但還是過不起自己心裡那關,最後沒能說服自己,将鑰兒趕了出去
次日日曬三竿時,禇律文伸着懶腰走出了房門,看着晴朗的明媚的陽光,貪婪的享受此時的惬意和甯靜
至于她為何現在才起床,原因并不是她懶,隻是這些時日趕路太累,加上卯時起床送禇夫人回京,回來後睡了個回籠覺,便一覺到了現在
見着禇律文走出來,院中忙碌的鑰兒,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問道:“公子餓了嗎,要不要我去準備膳食?
"不用你準備了,我們出去吃吧”說着拉着鑰兒就要出門
鑰兒攔下她,道:“公子!雖說夫人将家當都給你了,但是我們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很多,若不省着些,隻怕以後便要流落街頭了:
“侯府不是還有鋪子,再者說,你要相信我會帶着你過好日子,也絕對不會苦了自己,苦了你的"憑着我這二十-世紀的腦子,在外面做點生意還不是平常事,說完不管兒願不願意,直接拽着人就往外跑
雖然現在楚呂雯信心滿滿,不過往後的日子誰知道呢,誰知道其實她在外并流落很久,也并未能展示,她所謂的現代化的經商天賦,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城中一處客棧的二樓,女子對着立在華服女子身側,禀報道:“主子,這些便是暗探呈上,禇律文回府後的行蹤
"馬縣令倒是心急的很”女子立在窗前,看着手中信件說道
“那馬赫進府一個時辰,馬恒長子馬任,便帶着甲衛趕去了将軍府,随後馬恒也親自趕了過去,不出一炷香的時間,馬赫便被綁着押了出來"說着把一疊信紙遞到女子手上,補充道:“不過,回府後卻不見任何動靜,隻是将人在自己房中鎖了一天,今早便放出來了”
女子勾唇,接過侍女遞上的信件,點頭“嗯”了一聲,接着問道:“那日城中的暗動,可有查出什麼?”
“已然查到了,近期城中的異動,乃炀垵國暗探所為,似是在找尋何人,已派人盯着了,不知是否需要深追下去?”
隻見女子抿唇,思考道:“炀垵國暗探?這個時節在逾城找人?"女子放下手中的信紙,點了點窗台,道:"倒是有點意思,就是不知找的是什麼人了”
"屬下這就派人去打探。"侍女會意拱手準備告退
女子聞言擺了擺手,阻止道:“算了”合上手中信件,繼續道:"如今我們大張旗鼓來到逾城,想來他們一定是知道的,還膽敢如此行事,鬧出不小動靜,想必來人與所尋之人都不簡單,派人盯緊些,但切記打草驚蛇,及時回禀便是”
女子遞回手中的信件,轉過身,隻見她一襲餘白色廣袖長袍,袍擺寬闊,随着秋風的輕撫,宛如飄落的秋葉般輕輕擺動。腰間束着一條深棕色的寬帶,将她的腰身勾勒得更為纖細,添幾分秋冬的沉靜與内斂。下身裙擺層層,線條流暢,更顯其身材曼妙,此人便是禇律文那日城門前救助的女子,也是绾鹄國的長公主殿下----喻天韻
侍女接過信件,行禮道:“是"猶豫片刻,繼續道:“還有一事,今日李策出了客棧,就在馬恒去侯府的路上兩人碰了面,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分開了"
"見了馬恒?他如今也居中郞将了吧"女子坐回圓桌,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意味深長道:“一個家臣,坐到如今這個位置當是不易的,你說,現如今這般局勢,他該如何抉擇?"轉頭看着侍女問道
"主子,可是有什麼安排?”
喻天韻放下茶盞,道:“不急,他那個兒子不是個安穩的,我們靜待便是"說着望着窗外,手指摩挲着杯口,繼續道:“盯緊李策,想來這幾日,他定會有動作的”
“是,屬下明白”
子時酒肆
"不知,來人可是李策将軍”禇律文站起身來,對着迎面走來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正是在下”對着眼前的人面點頭示意,坐在一旁,反問道:“你是,禇律文賢侄?”
得到來人肯定的點頭,李策難掩開心,摸了摸自己胡須,繼續道:“果真如傳聞中所言,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啊”大笑三聲後,用力的拍了幾下禇律文的肩膀,說:“不錯,倒還算結實,就是長得白嫩了些,比你爹都像個姑娘家"
褚律文聞言,不免有些尴尬,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常聽人提及褚斌在軍中的‘美’名,但今日這種直言不諱的說‘娘’的還是第一次
"不知将軍今日尋我來,可是有何要緊之事?”
看出了眼前人的提防,李策手上動作稍頓,無奈的笑了笑,倒上了兩碗酒,示意禇律文坐下,道:"賢侄無須如此見外,我也本是武安軍中一員,與你父親也是生死過命的弟兄”
看着禇律文身後的王忠,道:"你與我的侍衛便坐在旁邊一桌吧”指着一旁的空桌,轉頭對着他身後的人,道:沈斌,帶着這位小兄弟過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