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飯的時間,陶婉平日一向是自己帶飯吃的,但今天,她特意跑出了店,因為她終于知道了他在哪工作,她克制不住地想要去找他,告訴他,她的名字,這個名字是母親取的,但她對這個名字并沒有什麼感情,直到此刻,她才覺得這個名字有了點意義。
“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看到陶婉跑出去的樣子,錢十一道。
錢十一正是錢石蘿制造的人偶,跟錢石蘿一個姓,是錢石蘿制造的第十一個人偶,為了這個非常随便的名字,巫硯還和她讨論過。
“誰會給女兒取名叫十一?”
“她隻是人偶,不是女兒。”
“但她的身份是人類,是某對夫妻的女兒,取名也要從父母的角度考慮她的名字,你說呢?葉詩?”
葉·本想端着冰淇淩就跑的無辜路人·詩,“她的父母在十一号那天結婚,他們給她取名叫十一,正是因為她是他們愛的結晶。”
“你信嗎?”巫硯問他。
葉詩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沒人會去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
這場讨論最後以巫硯的自讨沒趣收場,人偶的名字叫錢十一,錢石蘿很愉快地把那個絲毫沒有說服力的設定告訴了人偶,并增加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設定。
這些奇怪的設定裡還包括了關心别人的生活,俗稱八卦。
“你要是戀愛了,也會這樣。”
“心跳加速,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門口看?,看着手機裡的照片傻笑?”
“你說話真奇怪。”
店員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不适感,她的生活中,沒有誰會如此細緻地去觀察另一個人,還是不熟悉的人,沒有人會喜歡被人窺伺的感覺。
從醫院出來,巫硯給葉詩打了個電話。
“親愛的,整容醫院為你定制了什麼方案?”
巫硯敢肯定,對面這家夥絕對在幸災樂禍。
“不是我,是錢石蘿,我們試着接觸了在醫院的整容醫生,符合條件的有三個,其中一個正好在醫院,我和他說過話,他沒有異能,還有兩個不在醫院,其中一個出差去了其他地方,要兩天後才能回來,另一個在休假,”巫硯說完今天的調查結果,又道,“說完了我的,現在輪到你了。”
“那你弄到那位休假的醫生的聯系方式了嗎?”
“沒有,但我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
“很好,我現在過去接你,晚飯路上再吃。”
“你懷疑是休假的醫生?”
“我之前說過,他的異能在失控,休假的概率要大于出差。”
巫硯在路邊買了點吃的,期間又來了一通電話,是小學打來的,他這才想起來,他去領養中心把小孩接過來,又讓葉詩送他去小學上學的事,這應該是上學第一天,他就惹事了?
“謝兮離的家長嗎?”
“他怎麼了?”
對于這個稱呼,巫硯既沒否認,也沒承認。
“他連字也不會寫,我們認為他跟不上現在的教學進度,他可能需要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學習。”
“他現在是幾年級?”
謝兮離不會寫字這事他知道,他這個年紀應該在上五年級,但考慮到他的水平,巫硯采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葉詩送他去三年級,但他總覺得葉詩不會乖乖照做。
“六年級。”
“我知道了。”
當巫硯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葉詩正好開着車停在他的面前,車窗緩緩落下,露出葉詩的半張臉。
巫硯坐進副座,錢石蘿坐在後頭。
“你給他報了小學六年級的班?”
“我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學完了初中課程。”
“他連寫字都不會寫。”
“這很簡單,一個月内他就能學會大部分常用字。”
“那數學和科學呢?”
“這更簡單。”
“你是不是高估了一個十歲孩子的學習能力?”
“不,親愛的,是你低估了人的可塑性。”
“讓我們尊重事實,循序漸進,好嗎?”
他們到達醫生的住處時,大門開了一條縫,巫硯敲門,沒人應門,他擡起手,要敲第二次,葉詩已經先他一步,推門進了屋子。
屋子裡空無一人,但櫃子上放着一個黑色的包,桌上有茶杯,隻有一個,屋子裡很幹淨,沒有打鬥的痕迹,至少證明他的離開是自願的。
“他也許隻是出去買個東西,”巫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