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本來大氣不敢喘，看見老猛一行人跑着離開，這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下去。

顧封拍拍心口，“不是老宋你想吓死我啊，你說你沒事跟他們說什麼線索啊，再說這是線索麼，你不是說要跟溫槐合作麼，這一會又舉報人家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命隻是站在樓側，他擡頭看着樓漩之上，那些人還在一個勁爬樓，而閣樓之上一切都安靜無比。

他沒有說話，心情似乎不錯，往下走，他說：“趙渠，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趙渠似乎明白了。

他試着解釋道：“老闆，你這是在制造沖突？你想讓溫槐無處可逃，要是他死了，死不足惜，要是他還活着，那麼他一定不會獨自躲藏，而會……”他的目光投向宋命，

“他會找人合作！”

“這麼說，你在激溫槐？”顧封道。“這個地方的規則就是要激化所有人的矛盾，相互殘殺，相互懷疑，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做攪亂渾水的沙子，也不是不行。”

“可是最後呢，最後能解決夢魇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趙渠不确定道。

顧封卻用胳膊肘碰了碰趙渠，道：　“小趙聽哥的，先活着才最重要，難道你忘了這裡最後都成為了什麼景象了。”

趙渠的腦海瞬間想起來王小澤所說的地獄。

三個人已經到了餐桌邊。

看着那些琳琅滿目的食物擺滿餐桌，趙渠真有點不相信幾天之後這裡會毫無食物可以吃。

飛翼的人正坐在位置，而顧封的成員也早已落座，不過表情似乎有點吃不下，直到顧封跟宋命來了後，四個人才神色自若，招着手。

幾個人落座。

宋命優雅的吃着餐盤内的食物，好看的人果然是連咀嚼也是漂亮的。

趙渠不禁這麼想，感覺老闆連吃飯都秀色可餐。他不由得想找話，道：“老闆，要是之後我們沒有食物了會怎麼樣？”

或許是他的聲音大了點，以至于千尺門點成員都聽見了，大家一愣，幾雙眼睛直楞楞望着趙渠。

趙渠趕緊挪開目光。

可千尺門的人都期待着九尺門宋命的回複。

宋命視若無睹，邊吃，邊說：“不怎麼樣，其實，也不一定非得吃食物才可以活下來。”他說完，臉上滿是敷衍的冷漠笑意，他對着望過來的目光道，“怎麼樣，不行麼？”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尬笑着，扭過頭吃起餐盤的食物。

趙渠當然知道老闆是什麼意思，這個不一定非得要食物，那就是指的……人肉？

他下意識有點惡心。他當然不會想吃，可真要餓的發瘋，人總會幹出一些瘋狂的事。

“不會吧，你說的是人的肉啊。”顧封此刻插一句嘴。

“怎麼，害怕了麼？”宋命對一旁的趙渠問。

趙渠搖搖頭，深深吐出一口氣。“倒是沒有，就是第一次覺得夢魇很可怕。”

顧封露出可憐的表情，道：“老宋，對呀，這也太可怕了。”

宋命吃下一塊煎肉，又添了一句。

“放心，以後會更可怕的。”

顧封“……”

趙渠一句話沒說，吃着食物味如嚼蠟，又覺着自己不知好歹。明明是很好吃的食物卻硬是讓他吃得毫無享受。他咀嚼着，注意到侍者的目光一直朝他這邊來。

趙渠看向那個侍者。三個侍者站在一起，他們服飾統一，十分莊重又禮貌的樣子，同時臉色也十分蒼白。

那個侍者依舊盯着趙渠，趙渠隻好苦笑一下，繼續低頭吃東西。他很難相信這樣的侍者會做出食物來給大家果腹，也很難想象侍者死了以後，這裡居然沒有一點點食物。

等等！

趙渠忽然想到了什麼。

侍者，食物？

他低聲說：“老闆，侍者要是死了……”

宋命靠着椅子，他點頭，“你反應得很快，就是你所想的直接關系。”

“那使者毫無還手之力，最終是要先死的，要不我們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顧封吃着橘子，一臉好奇。

“說來聽聽。”宋命頗為有興趣。

趙渠拿着一顆葡萄，他漆黑的眸子看着那顆葡萄，将葡萄遞給宋命。

“要不……我們綁了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