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懵了,他的手心空蕩蕩的,再從床底外一看,一雙黑漆皮鞋的腳露在月光下,而沖出去了宋命已經和他扭打在一起。
這個人是誰?!
趙渠很想從床底下爬出去看看,可他想起來宋命的話。
難道說老闆早就料到會有人沖進房間,所以才讓他躲起來?
那麼老闆是不是也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場打鬥。
那麼之前的故意分開大家也是……
趙渠想,那我呢,我本來也要走,也應該和顧封他們待在一起,隻是因為固執的想要留在老闆身邊,而成了某種負擔?
怪不得,老闆要對他的道歉……趙渠想着 聽見兩個人打架的聲音,趙渠記得顧封就在旁邊,他們難道聽不見這麼大的動靜嗎?
聽見了為什麼不過來幫忙?
難道是飛翼的黃羽在搗亂?
又或許是,會不會他們也遇上了什麼難纏的麻煩?
趙渠聽着屋内打架和因為疼痛的悶哼聲,大口喘氣聲,心裡緊張又恐懼,他一想到宋命一個人出去拼命就再也躺不住。
他從床底下輕輕的爬出來,看見了兩團黑衣在屋内閃來閃去,屋内能砸的能打的都被兩個人當做了武器,眼看着那個高出很多,漆黑的背影正在一個角落裡死死控制住宋命,趙渠沖了出去,他抄起地上碎了一半的木門往那個人的頭頂砸去。
這一下砸的趙渠的手都麻了,可在月光下這個陌生的男人沒有暈倒,而是渾身僵了一下,頓時讓趙渠心聲不妙。
就在宋命反應過來之時,大喊:“快走!”
趙渠已經讓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死死扼住喉嚨。
趙渠喉嚨發緊,呼吸困難之時,接着月光卻看見了這個砸爛門的家夥。
這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面色陰沉,雙眼漆黑,滿臉慘白,最可怕的是這個男人的頭蓋頭不見了。
趙渠隻覺得自己沒被掐死,也差點給吓暈了過去,他艱難掙紮着:“老闆……快走,去找顧封……”
宋命卻趁着男人控制住趙渠的功夫,死死卡住了這個男人的脖子,讓他将趙渠甩了出去。
趙渠是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他痛的慘叫一聲,希望可以引起顧封的注意,可惜門外除了吃人一般的漆黑,别的什麼都沒有。趙渠很想去拉救兵,可這一摔讓他深刻明白他們面對的敵人如此強大,趙渠他怕一跑出去,再一回來,老闆的命就沒了。
“老闆!”趙渠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見那個大家夥正跟老闆打鬥,從地上繼續抄起那快木闆子,這一次在這個家夥背後醞釀了許久,一定快準狠的要敲碎了這家夥的頭蓋骨……哦不對,這家夥沒有頭蓋骨來着。
正想着,趙渠的手中的硬木闆已經落在那個沒有頭蓋骨的家夥上,趙渠一愣,總感覺手上的木闆撞上了鋼筋水泥地,這個家夥紋絲不動,屹立不倒,一隻手在趙渠來不及反應之際又死死掐住了他。
這一次這隻手似乎有了掐死趙渠的想法,沒有松開手,而是黏住了一般狠狠的掐住,掐的趙渠喉嚨都快斷了,他睜大雙眼正想快點死了算了,隻求别死的太難看,要是老闆看見了一定會覺得不喜歡這種詭異的想法在腦海中醞釀之際,這個男人猛然大吼一聲,手上也松了幾分力氣,趙渠翻着的白眼猛然回正。
男人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球上不知何時插着一根銀筷,鮮血如注,一股股蔓延到地上,慘叫聲随着男人憤怒的甩開趙渠,趙渠來不及反應眼看着又要和水泥地來個親密的相擁,已經有人恰到好處的扶住了趙渠。
“你沒受傷吧!”宋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趙渠頓感安心,猛的搖搖頭,他看着這瞎了一隻眼的男人,捂着脖子難受的咳嗽一聲,問:“老闆,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綁了他?”
宋命盯着那月光下掐的生紅的脖頸,語氣中浮現出一聲愠怒:“你别動。”
他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木塊,撿起一塊尖銳的,沖着男人的臉上的另外一隻眼睛紮了上去,又是一聲慘叫。
可這一聲慘叫趙渠聽得頭骨發麻。
這是宋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