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渠咽了咽口水,點點頭。
“我要是不說,你能猜出來嗎?”宋命吊着趙渠的胃口,道。
趙渠撓撓頭,“是因為你自己事嗎?”
宋命意外的看向了趙渠,眼底幾分笑意。他其實笑起來很好看,可是大多數時候他總是喜歡冷着臉。
趙渠雖然習慣了老闆冷着臉,可偶爾見過老闆笑過,從那以後他希望老闆多笑笑。
看這樣子是猜對了。趙渠繼續說:“老闆你是個甯願自己扛着,也不願意告訴别人心事的人。難道你當年某一次進入夢魇中遇見了什麼讓你難以接受的事?”
宋命沒有說話,他看着自己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趙渠道:“……是夢魇嗎?”
宋命點了一下頭,就像是個第一次敢于将自己的心事袒露出來時的小孩子樣,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着。
趙渠卻完全不理解:“老闆……?因為你有了夢魇,所以你怕顧封擔心你?”
“我遇見了一些不能自己解決的夢魇。”宋命說,“既然連自己都沒有辦法解決,又怎麼能連累别人。”
“老闆……”趙渠無奈的歎口氣,“你這樣突然消失顧封很擔心你的,”說着他又想起來什麼,指着宋命,這是他第一次指着宋命,無比驚訝的說,“老闆你這次可不準跑了啊。”
宋命來了興趣:“怎麼,你想幫我?”
趙渠:“當然了,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好歹是朋友了,我肯定會幫老闆的。”
宋命扭過頭,似乎有點悶悶不樂,“隻是因為朋友關系……?”
趙渠沒聽見,他肚子餓的咕咕叫,腦子裡沒有食物,全是宋命當年離開這裡的感受。一個人人都敬畏幾分的夢魇高手也有了弱點,害怕擔心被人被連累選擇離開,那這個夢魇到底有多難搞呢?困住這個高手的夢魇到底是什麼難道系數極高的危險夢魇?
趙渠看了看自己周圍,不禁想會比這個夢魇還難嗎?
他悄咪咪問:“老闆你的夢魇難不難?”
宋命苦笑了一下,“不難,很簡單的。”
趙渠道:“沒關系的,就算很難,我也會幫你。不過既然不難,為什麼解決不了呢?”
宋命說:“其實夢魇有時很奇怪。在入夢者看來這些夢魇不過是一些小事組成的困難,又或者是一些人生必然需要經曆的磨難和困難,他們大大小小的沖撞随着命運之流進入有些人的生命中,有一部分人堅韌樂觀所以忍耐着堅持生活着,咬着牙堅持,不對任何人說。而有一部分人卻難以承受,當然他們也并非沒有努力改變過自己的夢魇,隻是他們弱小一些,驅趕夢魇的能力弱一些,這不能怪他們。而這些大大小小的夢魇對于入夢者來說有時隻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了解委托人們,有時我們連同情都很難得,又怎麼能感同身受?有些東西看起來很簡單,可其實做起來卻是相當苦難,正如你現在認為我說我的夢魇很簡單,可是我卻無法克服夢魇帶給我的可怕情緒。當然了。”他說着,舒緩了一口氣,“之所以很難解決是因為沒有人可以進入我的夢魇。”
“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進入我的夢魇内。”宋命的聲音在地下室内飄蕩,“而當我進入夢魇中總是浮現一些我無法理解的畫面。”
“比如說?”趙渠好奇道。
“橋,一座很大,很空曠的橋上。”宋命說着,他意猶未盡看了一眼趙渠就沒說下去的欲望了。
趙渠很想問,可是有些事得别人願意說,你才能問。趙渠打了個哈哈,“沒事老闆,等我們出去了再聊這件事好嗎。”
宋命點頭。
第十天的時候,趙渠整夜都在失眠。
他在漆黑中,在無眠夜中聽見了一些聲音。
這個聲音斷斷續續像是有人在說話,可這一切又極其不真實。
這些天地下室開始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比如說食物。
這裡會無緣無故在大家醒來之後會出現一些可以吃的食物
一些幹糧或者是幾少量的幾塊餅幹。
不過哪怕有一點食物也足夠大家撐下去了,也許是沒有吃飽過,大家都沒有再去窮思竭慮思考到底是誰帶來了食物,直到現在開始,或者是是幾天前,趙渠開始聽見一些聲音。
趙渠聽着,完全沒有聽清楚誰在說話。或許是黃羽?
或許是幻覺?
趙渠仔細聽着,他坐了起來。他聽出來這個聲音仿佛壓抑許久,忍耐許久了,斷斷續續積攢着的聲響開始一點點冒出來,如同人在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趙渠望向四周時他看見了一個黑影在往這邊走來。
黑暗中一個人走了過來,他似乎也沒發現趙渠,走向了黃羽那邊去彎着腰蹲在黃羽身邊看了很久。
看得趙渠有點毛骨悚然之後,那個黑影又朝着宋命走去。
最後彎下腰的人時候正對着趙渠的臉看來看去。
趙渠聞到了一些餅幹的味道,這才虛眯着眼睛看見這個人是王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