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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兩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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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方紅梅笑罵道。

徐磊為自己辯解:“話可不能這樣講,王加根不就是一個例外?再說,男女之間的事情,都是你情我願,又沒有誰強迫誰。就算我玩了她,她不同樣玩了我?”

方紅梅無言以對。

“聽說她又與七九級的殷彬好上了。殷彬分在縣一小,她分在車站中學。這回算是門當戶對了。”徐磊酸溜溜地通報。

“殷彬?”方紅梅倍感意外,饒有興緻地問,“她與殷彬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快半年了吧!”

方紅梅忍不住暗自發笑。去年國慶節,殷彬到方灣中學找她時,還說要等到她“幡然醒悟”的那一天,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證,隻要方紅梅沒結婚,他就會一直等下去。沒想到,這才過了七個月,殷彬已經與池中月戀愛了半年。

列車快到肖港火車站的時候,乘客們紛紛起身,把開着的窗戶關上。徐磊也跪在長條木椅上,花了好大的勁,才把身後半開着的窗玻璃放下來,關得緊緊的。他說,肖港到武漢做生意的人特别多,絕大部分是販運蔬菜的農民。因為火車在這裡隻停三分鐘,他們擔心貨多了上不了車,通常不走車門,而是翻車窗戶往裡擠。

果不其然!列車剛在肖港火車站停穩,就見站台上聚滿了挑着大筐小擔、背着麻袋竹籃、拎着木箱塑料桶的人們。他們不停地用手拍打着窗玻璃,大聲喊叫着,要求裡面的人把窗戶打開。坐在裡面的乘客視而不見,置之不理。這時,從車廂兩頭湧進來幾個剛剛上車的人。他們慌慌張張地直奔車窗,不由分說就要打開窗戶。這些人完全不顧其他乘客的抗議,遇到阻止開窗的人就大聲吼叫,恨不得與你打架拼命。結果,剛剛關上的窗戶又被他們強行打開了。

車上車下亂成一片。

裝滿蔬菜的塑料編織袋、麻袋、竹籃或者鐵筐不停地從窗戶外面扔進來。喊叫聲、咒罵聲、争吵聲、叮囑聲震耳欲聾。在車上接應的人們抓到從外面遞進來的貨物,随便亂扔。不管是過道,還是座位,他們隻管貨物有地方堆放。貨一上完,站台上的人要麼直接從窗口翻進來,要麼急急忙忙地奔向車門。整個車廂被堆積如山的蔬菜、水果、活雞、活鴨、烏龜、王八、鳝魚、河蝦擠得水洩不通。各種難聞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熏得人頭暈目眩。特别是洋蔥和大蔥散發出的刺激氣味,讓人簡直睜不開眼睛。

王加根他們早已被這些亡命之徒從座位上趕下來,隻能站在過道的空地方。

“活體動物以前是不允許上車的,現在放開搞活了。隻要不是受國家保護的珍稀類動物,都能夠販運。這些東西在漢口特别俏,價格也高,蠻賺錢。”徐磊俨然販運過動物一樣,經驗十足地介紹,“現在農民都不種田了,專門跑漢口跑廣州,做生意來錢快,比種田劃算。即使種田,也不種莊稼,改種蔬菜。肖港的很多農戶都成了菜農。漢口人的菜籃子,有一半兒是肖港人提供的。”

王加根本來對這些穿戴破爛、蠻橫無理、粗俗不堪的菜農沒有好感,聽徐磊這麼一說,敵意減少了許多。改革開放後,一些腦子活泛的農民也加入到商品流通環節,這并不是什麼壞事情。做生意也不是城裡人的專利!什麼賺錢就搗騰什麼,哪兒價錢高就送到哪兒賣。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是生意人共同的目标。

列車啟動後,車廂才慢慢恢複平靜。

商販們開始整理自己的貨物,盡可能放得整齊一些。弄得差不多了,就開始享用他們帶上車的早餐。饅頭、包子、油條、油餅、燒餅、發糕、熱幹面……品種相當豐富,每一個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過早點,用餐巾紙擦擦嘴,他們就從口袋裡掏出紙煙,用打火機點着,香滋滋地抽着。這些煙鬼們都是各人抽各人的,隻有少數幾個把煙散給同伴。吞雲吐霧的同時,嘴也不閑着,插科打诨,談笑風生。從進貨成本,到責任田的收成;從十二大政策,到分田到戶後引發的各種矛盾。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被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不時引起滿車廂笑聲。

“政策合不合理,那是中央考慮的事情。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何必鹹吃蘿蔔淡操心?操心屁事不頂!隻要讓我們有錢賺就行。來打牌吧,還是赢幾個車票錢實惠。”一個滿身油污、胡子拉碴中年人拿出一副撲克牌,拉起了牌局。

很快就有三個人響應。

四人席地而坐,在車廂中間的空地上鋪張報紙,開始“鬥地主”。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大家時而驚呼,時而惋惜,時而贊歎,時而揶揄。每一局結束,都會有好半天的總結與點評。因為意見不合,甚至相互争吵,如好鬥的公雞,臉紅脖子粗。

這種激烈的戰鬥一直延續到漢口火車站。

王加根、方紅梅和徐磊下車後,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車站,馬上被漢口火車站這座“西洋建築”所吸引。

火車站居然能夠修得這麼漂亮!這讓王加根和方紅梅非常驚訝。回想起花園鎮、孝天城、肖港和陸家山這些小車站,他們一下子覺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樣。

跟着徐磊轉過好幾條街道和小巷子,爬上一棟破舊的老樓房,又七拐八繞地走了好半天,才到了徐磊他大伯家裡。

男主人不在,徐磊的伯媽接待了他們。雖說住的是筒子樓,房間窄小,但屋裡的東西還真不少。黑白電視機、單門電冰箱、落地電風扇、永久自行車,三人沙發,各種家具齊全,典型的城市居民家庭。

女主人操一口地道的漢腔,說話很快,行動敏捷,風風火火,待人非常熱情。端茶倒水之後,她又打開電視機,安頓徐磊陪加根紅梅說話,自己到陽台上的廚房裡做飯去了。

王加根跟着過去客套幾句,見女主人已經打開了煤氣爐。

不燒柴禾,不燒煤球,不用煤油,也不用電,擰開煤氣罐,劃着火柴,爐竈上就冒出了藍色的火焰。這太神奇了!王加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高級的玩意兒。

沒多大一會兒,三菜一湯就上桌了:青椒炒瘦肉、紅燒鲫魚、家常豆腐、番茄雞蛋湯。

女主人一個勁地招呼客人吃菜,叫大家不要客氣,一定要把飯菜全部吃光。剩着隻有倒掉,糟蹋了。

剩菜為什麼要倒掉?留着下餐吃不行嗎?王加根心裡犯嘀咕,但并沒有提出這個問題。城裡人講究,可能他們都不吃剩菜吧!

聽說加根和紅梅是專門來武漢旅遊的,女主人又打開了話匣子。她說,武漢好玩的地方很多,不過,最有名氣的,跟餐桌上一樣,也就“三菜一湯”。

“三菜一湯?”王加根和方紅梅摸頭不是腦。

女主人笑着解釋說,所謂“三菜”,是指黃鶴樓、歸元寺和古琴台,“一湯”就是指東湖。

“黃鶴樓肯定要去看看。雖說很多人去了就後悔,覺得沒什麼看頭,但畢竟是武漢的地标。”女主人很實在地推薦,“黃鶴樓建在武昌蛇山上,正對着長江,還是挺有氣勢的。這座樓與滕王閣、嶽陽樓并稱江南三大名樓,号稱天下江山第一樓,是絕景,值得一看。”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

三個年輕人背起了與黃鶴樓有關的詩詞。

“歸元寺與其他佛教寺廟大同小異,比較有特色的就是羅漢堂。裡面擺放着五百多尊羅漢塑像,可以去數羅漢,蠻有意思。至于古琴台,戀愛中的情侶就更應該去走一走。高山流水遇知音嘛!”女主人顯然已經看出方紅梅和王加根的關系。

“風景最好、最賞心悅目的地方還是東湖。”女主人最後隆重推薦武漢的“湯”。

她說,東湖湖面三十三平方公裡,是中國最大的城中湖。屈原曾在這裡“澤畔行吟”,後人因此在這裡修建了行吟閣、屈原紀念館。楚莊王曾在這裡擊鼓督戰,劉備曾在這裡設壇祭天,李白曾在這裡放鷹題詩。環繞東湖的有三十多座郁郁蔥蔥的山峰,其中最高的是位于東岸的磨山。磨山是花的海洋,花的品種成千上萬。除磨山植物園以外,還有梅園、荷園、杜鵑園和櫻花園。梅花的品種和數量在國内首屈一指。

“磨山頂上的楚天台很氣派,能夠在裡面看編鐘樂舞表演。”女主人說起東湖的景點如數家珍,“這樣跟你們講吧!東湖的漂亮和美麗,環境的優美和恬靜,從我們口裡說出來,大家很可能會覺得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偉人們的評價總有說服力吧?新中國成立後,毛主席先後四十四次到東湖,除□□以外,這裡是他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

王加根和方紅梅聽得如醉如癡,都有點兒急不可耐,想趕快去品嘗大武漢的“三菜一湯”。

“我們家離中山公園和武漢商場比較近。吃完飯後,你們可以先去那兩個地方轉轉。”熱情的女主人繼續給他們提建議,還為他們規劃了遊覽的路線,“下午看看這兩個地方,就差不多了。天黑之前,坐車或者坐船過長江,到武昌找家旅社住下來。明天一大早,去東湖。估計也隻能看看近處的聽濤景區,磨山那邊肯定去不了,時間不夠。在東湖邊轉轉,感受一下湖光山色,是那個意思就行了。再坐車到長江大橋的武昌橋頭,登黃鶴樓。可以步行過武漢長江大橋,體驗一下行走在萬裡長江第一橋上的感受,觀賞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鹦鹉洲。走過大橋,就是古琴台了,歸元寺離漢陽橋頭也不遠。最後,到漢口火車站坐車回花園鎮。記得不要誤了返程火車!”

王加根和方紅梅非常感激,覺得武漢人真是太熱情了。

這次武漢之行,雖然時間短暫,對王加根和方紅梅的影響卻很大。

此前,方紅梅還沒有到過武漢,隻是在人們維妙維肖的描述中,聽說過大漢口的繁華。她原以為漢口就是武漢,隻是叫法不同而已。現在她才知道,漢口僅為武漢的一部分。長江與其最大的支流——漢江在這裡交彙,把武漢分割成漢口、武昌、漢陽三部分,形成了人們通常所說的“武漢三鎮”。

王加根一九七六年來過武漢一次,也就是白素珍帶着他和奶奶來處理三貨的喪事。那時他年齡尚小,懵懂無知,沒心沒肺,看過的東西很快就忘記了,談不上有什麼感觸和印象。因此,這次專門到武漢遊玩,同樣讓他感到非常新奇。

中山公園裡人山人海,遊人摩肩接踵,走路都不利索。每一個人都那麼悠閑自在,不緊不慢地溜達,輕聲細語地交談。有的還提着錄音機,播放着流行歌曲和好聽的音樂。情侶們手挽着手,勾肩搭背,顯得親昵無比。沿路兩邊的假山上、亭子裡、大樹下,随處可見休息小憩的人們。有的在拉胡琴、吹笛子、吹口琴、吹長号,搗鼓着各種樂器,還有人随着他們的伴奏放聲高歌。小湖裡有人在劃船。球場上有人在打羽毛球。綠草地上有人席地而坐,聚在一起野餐。高架鐵軌上,有人騎獨輪車慢行,喊着叫着讓地面的人幫忙照相。

在一片開闊的場地,正在舉辦花卉盆景展覽。可惜,王加根和方紅梅都是“花盲”,認識不了幾種花,大多叫不出名,更分辨不出花的名貴與普通。隻是看到奇形怪狀的盆景和花樹時,他們才停下腳步“觀賞”一番。如果外形平常,哪怕是奇花異草,他們也不識貨,感覺索然無味。離開花卉盆景展覽現場,道路兩旁擺放着很多表面凸出來或者凹進去的玻璃鏡。人在鏡子前面走過,看到自己的面貌和形象完全扭曲,特别滑稽可笑。這些鏡子因此有個形象的名稱——哈哈鏡。他們在哈哈鏡叢林中逗留了好半天,覺得這種别出心裁的東西特别好玩兒。不過,他們很快就被動感十足、活力四射的溜冰場所吸引。

五月的武漢是不可能結冰的。溜冰場實際上是水泥地面,必須穿着滾軸溜冰鞋才能夠滑動,又稱溜旱冰。在溜冰場上展示技巧和勇氣的,基本上都是年輕人。他們動作舒展,身輕如燕,時而金雞獨立,時而雄鷹展翅,擡腿伸臂,變換着各種姿勢。初學者則顯得比較生疏,要麼如步履蹒跚的老人,要麼如邯鄲學步的小孩。這些戴着頭盔、穿着護掌和護膝的“菜鳥”,盡管小心翼翼,還是免不了摔跤,造成連環相撞跌倒,引起場内一片混亂。一個漂亮的姑娘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夥子,被撞者竟然如中了頭彩一般高興。小夥子抓住姑娘的胳膊,沒有讓姑娘跌倒。接着又與姑娘手拉着手,兩人一起滑行。他們如跳交誼舞一般,交換位置,旋轉環繞。小夥子時不時扮着鬼臉,做着怪像,逗姑娘開心。

看着這些無憂無慮、快樂無比的城市青年,王加根滿眼都是羨慕和嫉妒。方紅梅也看得入了迷,扶着溜冰場邊上的欄杆,面帶微笑,舍不得離開。在徐磊多次催促下,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告别溜冰場,前往公園裡面的動物園。

他們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娃,見過不少家畜家禽。豬馬牛羊驢貓狗兔雞鴨鵝都比較熟悉,但虎豹豺狼獅子狐狸之類的野生動物,還是在電影、電視和書本上看到過。現在終于有機會與野生動物近距離接觸,内心的激動與興奮是不言而喻的。

在動物園裡,他們學到了不少知識。比方,熊貓有大熊貓與小熊貓之分,大熊貓為中國特有,以竹子為主要食物。小熊貓有一條長長的尾巴,又粗又蓬松。辨别雄獅和雌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它們的個頭和身上的鬃毛。雄獅的個頭普通比雌獅大。雄獅有鬃毛,而雌獅沒有。孔雀為“百鳥之王”。孔雀開屏主要是為了引起異性的注意。能夠自然開屏的,隻能是雄孔雀。雄孔雀展開尾屏,不停地做出各種各樣優美的舞蹈動作,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美麗,吸引雌孔雀……

遊過中山公園,他們準備去對面的武漢商場。

在中山公園大門口,聚集了好大一堆人,似乎在看紅火熱鬧。出于好奇,他們也從人群縫隙裡擠了進去。原來,大家是在參與一種賭錢遊戲。一個身穿黑皮茄克的中年人蹲着,地面上擺放着三個類似茶杯的竹筒。他先把竹筒逐個拿起來展示給衆人看,裡面都是空的,什麼也沒有。再放了一粒骰子在地面,拿一個竹筒罩上。接着,把另外兩個竹筒也倒扣在地面上。然後,不停地挪動三個竹筒的位置,速度不斷加快,讓人眼花缭亂。最後,他停止挪動,讓人們猜測骰子在哪隻倒扣着的竹筒下面。猜測的方式,就是賭錢——你認為哪隻竹筒罩着骰子,就把鈔票放在哪隻竹筒前面。

“皮茄克”大聲地喊叫着,吆喝着,鼓動人們下注。

等所有的人下注完畢,他再把竹筒逐個翻開。罩着骰子的竹筒前面有多少錢,他就賠多少錢;沒有罩着骰子的竹筒前面押的錢,則會被“皮茄克”收走,裝進他自己的腰包。

徐磊站在一旁看了幾輪,完全被這種有趣的賭錢遊戲吸引了。看到不時有人赢錢後笑呵呵地離開,他心裡癢癢,也想碰碰運氣。

王加根馬上打破,告訴他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勸他不要參與,趕緊離開。

徐磊說:“幾十雙眼睛盯着呢!莊家能玩什麼假?是輸是赢,考驗的就是你的觀察力。”

他沒有聽從王加根的勸告,又耐心地看了一會兒。在不下注的情況下,試着猜測了幾輪,發現自己的選擇都是對的。當下一輪賭局開始時,他毫不猶豫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五元錢,押在了他認定罩着骰子的那隻竹筒前面。結果,他輸了。

五元錢的鈔票馬上就被“皮茄克”收走,成了别人的。

徐磊懊惱不已,對這一結果感到非常納悶。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呀!骰子明明是在他押錢的那隻竹筒下面,怎麼會跑到另一隻竹筒下面呢?未必是從地底下鑽過去的?尋不到莊家弄虛作假的把柄,他也沒有辦法找别人扯皮。願賭服輸,他隻能垂頭喪氣地離開。

徐磊原本計劃和王加根他們一起逛武漢商場的,遭遇這場打擊後,已經沒有了遊玩的興緻,遺憾地向兩位老同學告别。

接下來的旅遊,就變成了王加根和方紅梅的情侶遊。

遊玩的過程比較順利,隻是在住宿時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因為他們沒有帶身份證件,出門時又沒有找單位開張介紹信,跑了好幾家旅社,别人都不願意為他們開房。

沒有辦法,他們準備去武昌火車站候車室過夜。

走到武昌大東門,恰好路過一家旅社,王加根決定再進去碰碰運氣。他帶着僥幸的心理走進旅社,向負責登記的服務員說明情況,希望能夠讓他們住宿。

服務員猶豫片刻,還是不同意給他們開房,提出可以在走道上加兩張行軍床,讓他們睡在走道上。

王加根和方紅梅欣然同意。

開票時,服務員問他們是不是夫妻。方紅梅滿臉羞澀,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王加根卻信誓旦旦地說是。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結婚證帶上呢?”服務員反問,“如果你們帶着結婚證,我可以給你們開單間房。”

“單間房多少錢一晚上?”加根問。

“八塊。”

王加根倒吸了一口涼氣。天啊!住一晚上要八塊錢。就算他和紅梅真是夫妻,恐怕也舍不得花這麼多錢住一宿。睡那麼幾個小時,一個月工資就去了四分之一,打死他也舍不得。

睡覺嘛,走道上與房間裡有多大區别?他甯願花幾角錢睡在走道上,也不願意花八塊錢住單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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