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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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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珍、老馬、馬軍和馬穎四個人就出了門。

走到半道兒上,白素珍突然記起家裡的煤氣罐閥門忘了關,讓老馬帶着兩個孩子先走,她回家把煤氣關了再來。等她返回家裡時,卻看見馬紅與幹休所水電工陳凱勇摟抱在一起,激情熱吻……

自從幹休所來了工作組,老馬實際上成了聾子的耳朵。

幹休所的人聽說姓武的是即将上任的新所長,都開始巴結和讨好他,敷衍和冷落老馬。不論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生活上的事情,他們都向姓武的彙報,聽姓武的安排和調遣。

馬所長完全喪失了領導的權威。

他向來謹小慎微,是個樹葉掉下來怕砸破腦袋的人。擔任幹休所所長這幾年,幹任何事情都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要說有什麼違規行為的話,那就是與計算機開發公司進行房屋租賃談判時,受白素珍的教唆和逼迫,以權謀私,要求承租單位聘用馬紅。結果還是讓别人耍了,落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事發生後,他對老婆又氣又恨,雖不敢明目張膽的斥責,但暗下決心,往後一定要排除她的幹擾,抵制和拒絕她出的馊主意。

租用幹休所房屋辦公或經營的單位,有些人沒地方吃飯,想到幹休所士兵食堂裡搭夥,還有幾個單身女職工想到幹休所浴池裡洗澡。這些人托白素珍說情,結果都被老馬拒絕了。理由是,部隊有明文規定,幹休所食堂和浴池隻對内不對外。

“什麼明文規定?什麼隻對内不對外?你就是不敢當家,怕背責任!”白素珍惱火地嘲弄老馬,“一點兒事情都不能做主。什麼狗屁所長?你就是一個懦夫!”

“懦夫就懦夫!随你怎麼罵,我就是不答應。”老馬知道白素珍是在激将他,于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堅決不上她的當。

白素珍意外地遇見馬紅在家裡與陳凱勇親熱時,既羞愧又惱火。可這事涉及到女兒的名聲,她又不敢把事情鬧大。見驚恐萬分的陳凱勇落荒而逃,她隻能朝馬紅撲過去,揚起手狠狠地抽了女兒一耳光,劈頭蓋臉地罵道:“你本來有男朋友,又與别的男人鬼混。腳踩兩隻船,臭不要臉!”

陳凱勇是未婚青年,願意與馬紅好,想和馬紅談戀愛。她沒辦法挑别人的毛病,隻能把氣撒在馬紅身上。

自此,白素珍每見到馬紅塗得紅紅的嘴唇,腦子裡就會浮現出女兒與陳凱勇抱着親嘴的醜态,感覺特别不舒服。她開始反對馬紅塗口紅,不準用那玩意兒。

馬紅哪裡聽得進去?每天早晨出門前,照樣對着鏡子塗呀抹,一弄就是好半天。

白素珍氣得渾身發顫,露骨地破口大罵:“不知廉恥!臭不要臉!你把嘴唇塗得紅紅的,給别人親了,别人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馬紅充耳不聞,挑釁地瞟繼母一眼,背起皮包揚長而去。

氣急之下,白素珍又去找老馬,命令他沒收馬紅的口紅。

妻命不敢違。老馬隻有照着老婆的話去做。可這種強制措施沒有任何意義,口紅剛剛沒收了,馬紅又會去買新的。

白素珍簡直拿馬紅沒辦法,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安分守己。

這天早晨,剛起床的白素珍聽到外面傳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她走到陽台上一看,見幹休所大院裡一溜排停着五輛小轎車。

每輛小轎車身上都挽結着紅綢帶。

陳凱勇西裝革履、胸戴紅花,站在最前面那輛小車旁邊,扶着身穿白色婚紗的新娘子從車裡走下來。

兩旁的路人開始往他們身上抛散彩色紙片。

“狗娘養的!幾天前他還說對馬紅是一片真心,現在就與其他女人結婚了!而且是在幹休所裡大張旗鼓地辦喜事。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太把我們一家人不放在眼裡了。”

白素珍在家裡河東獅吼,罵過馬紅之後,又揚言要去陳凱勇家裡砸洞房。

老馬吓得兩手索索發抖,低聲怒吼着,阻止老婆出門:“有什麼問題找組織解決,你去大吵大鬧能起什麼作用?”

他一邊吼叫,一邊把白素珍按在沙發上,不準她出去鬧事。

“要我不鬧也行,但你必須處分陳凱勇這個流氓!你辦事總是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一生都沒什麼出息。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能不能當一回男人?馬紅是你親閨女,你能看她受人欺負無動于衷麼?于公于私,都應該出這口窩囊氣。”白素珍激将老馬。

盡管很生氣,她還沒有喪失理智,不會像瘋子一樣去砸陳凱勇的洞房。如果那樣的話,幹休所裡每一個人都會說她的不是。她就是想吓唬吓唬老馬,激将他處分陳凱勇——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老馬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他不停地喘着粗氣,氣急敗壞,膽戰心驚地把老伴兒死死地按在沙發上。等大家都恢複冷靜,老馬才道出了自己的苦衷。正因為這事涉及到馬紅,處理起來才比較棘手。就算處分陳凱勇,按規定他也應該回避。否則,别人會認為他公報私仇。更何況,年輕人談戀愛與耍流氓之間的界線,很難劃清楚,不好收集證據。

“什麼回避?你就會為自己膽小如鼠找借口。地地道道一縮頭烏龜!我也沒指望你為家人報仇雪恨。我自己去找姓武的,讓他主持公道。”發洩完畢,白素珍就怒氣沖沖地出門了。

随後幾天,她利用空閑時間,寫了一封長達八頁紙的控告信,要求幹休所按黨紀和軍紀處分陳凱勇。帶着這封火藥味十足的控告信,走進了姓武的辦公室。

姓武的見到白素珍,以為她是來談老馬提前退休的事情,心裡有點兒不高興,表現得比較冷淡。後來聽說是來控告陳凱勇,又是“桃色事件”,他一下子又來了興趣,陰沉的臉馬上雲消霧散。

聽過白素珍義憤填膺的控訴,看過那封字迹歪歪扭扭、錯字連篇的控告信,姓武的沉默了一會兒,表情嚴峻地說:“如果白大姐所反映的情況屬實,幹休所一定要嚴肅處理。陳凱勇在沒有經過幹休所領導批準的情況下,動用四輛小車操辦婚事,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追究他的責任。如果他認錯态度好,按規定支付費用,就給他一個處分;要是認錯态度不好,就把他的志願兵撤銷,再将他調走。至于他與馬紅的交往屬不屬于作風問題,還有待查證。”

姓武的翻開筆記本,記下了陳凱勇與馬紅擁抱接吻的具體時間。并且說,他将迅速派人進行調查。看陳凱勇與他老婆談戀愛的時間,是在與馬紅接吻之前,還是在與馬紅接吻之後。如果他已經有了女朋友,又與馬紅接吻,那就是道德品質問題,幹休所将對他從重處罰;如果他與馬紅接吻時還沒有女朋友,這事就屬于正常談戀愛,沒辦法追究他的責任。

武組長的一席話,讓白素珍心服口服。她覺得武組長有水平,分析問題一針見血,處理問題思路清晰。她也認為陳凱勇與他老婆談戀愛的時間很關鍵,同時又有點兒心虛,因為馬紅與陳凱勇擁抱接吻時,已經有了男朋友。這個情況,白素珍當然沒有透露。

武組長信誓旦旦:“既然白大姐如此信任我,我對這件事情絕不會坐視不管,一定要秉公執法,給你們一個交待。”

聽到這兒,白素珍非常感激,心滿意足地告辭,靜候處理結果。

一個禮拜過去了,沒有聽到對陳凱勇的處理意見。

一個月過去了,還是沒有這方面的消息。

陳凱勇聽說白素珍在幹休所領導那兒告他的狀,因此懷恨在心。平日兩人相見,他不再叫她“白阿姨”,對她不理不睬,如同陌生人。要是狹路相逢,在某個地方單獨碰到,他就故意對着白素珍做怪相,挑釁地怒目而視,還滿不在乎的吹口哨,昂首挺胸,揚長而去。意思很明顯:“我就是抱你女兒親你女兒了,你去告吧。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

幹休所集體罐煤氣,陳凱勇負責收集煤氣罐。他逐家逐戶地通知,就是不通知老馬和白素珍,害得他們又另外找車單獨跑一趟。

告狀沒效果,陳凱勇還變本加厲地欺負他們,與他們作對,這讓白素珍很生氣。有時忍無可忍,氣得渾身如打擺子一般地顫抖。不過,她還是強壓怒火,沒有與陳凱勇發生正面沖突。

你又打不赢别人,至多罵别人一頓,能起什麼作用?更何況,老馬提前退休的申請報告還沒有批下來,眼下他還是所長。作為所長夫人的白素珍去罵一個當兵的,外人肯定會認為她仗勢欺人。她隻能忍氣吞聲,耐心地等待武組長兌現承諾。

三個月過去了,仍然沒有聽到幹休所處理陳凱勇的決定。

白素珍再次去找武組長。

“處分陳凱勇的證據不足,理由不充分,隻能進行批評教育。”武組長答複,又補充道,“我目前隻是工作組成員,不屬于幹休所領導,處理幹休所工作人員名不正、言不順。”

白素珍這才認識到,武組長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家夥對老馬提前退休的手續沒辦耿耿于懷,擔心當不上所長。人人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部隊軍官也一樣。什麼秉公執法?什麼伸張正義?什麼為民作主?所有的承諾等于放了一個屁。

陳凱勇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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