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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為錢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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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母親的來信,王加根覺得蹊跷,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間改變态度,懇請他們送欣欣去保定上幼兒園。慎重考慮之後,他還是不同意送女兒去。

方紅梅則恰恰相反,認為奶奶帶孫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催王加根動身,以免久拖生變。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中考,我抽不出時間。”王加根臉拉得老長,不高興地說,“沖刺階段,領導肯定不會準假。”

看似扯客觀,其實也是實情。加根是初三語文教師,又是畢業班班主任,這個時候怎麼能夠離開工作崗位呢?

方紅梅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我送欣欣吧!”

就這樣,方紅梅在接到婆婆來信的第三天就從家裡出發,把女兒送到了保定市,次日上午,又一個人從保定返回了花園。

欣欣開始跟着爺爺奶奶生活,上了一家民辦幼兒園。

遺憾的是,到保定不到一個星期,欣欣就生病了。最初的症狀像感冒。流清鼻涕,咳嗽,氣管發炎,如抽風箱般呼呼作響。

白素珍帶孫女到幹休所衛生室看醫生。

梅醫生說,可能是不适應北方的氣候,也可能是水土不服。開了些感冒藥片和止咳糖漿,囑咐家屬定時定量喂服。

感冒藥片吃完了,止咳糖漿喝完了,欣欣的病情不僅沒有好轉,而且開始發熱,有時低燒,有時渾身發燙。

白素珍和老馬不敢大意,趕緊帶她去保定市的大醫院,打針、吃藥、貼退熱貼、往□□裡塞退熱栓,還是沒什麼效果。他們又帶孫女去保定最有名氣的二五二醫院。

醫生檢查後發現,欣欣的白細胞升高,超出正常值五倍,需要住院治療。

老馬趕緊去交押金,然後根據醫院的安排,帶着欣欣住進了四号病房。這間病房共有八個小病友,病房對面是公共廁所和供水房,供水房裡有一輛垃圾車。公共廁所蹲坑有限,經常有人在垃圾車旁大小便,引來成群的蚊子和蒼蠅。

白素珍和老馬輪流來醫院照顧欣欣,進出公共廁所和供水房,常會皺起眉頭,忍受那又臭又悶又熱的環境。特别是晚上,小病友們這個哭,那個鬧,吵得人根本就沒辦法睡覺。

什麼三級甲等醫院,跟農村的牛欄豬圈差不多!

欣欣在這家醫院住了十天。

期間他們曾多次要求出院,醫生總是扯這理由那客觀不同意。一會兒說白細胞沒有降下來,一會兒說肺上有炎症沒有退燒,一會兒說病情雖然穩定但還需觀察幾天。千方百計拖延,讓他們在醫院多住些日子。後來又做了個透視,顯示的結果正常,醫生這才同意出院。

回到家裡,僅過了兩天,欣欣又開始發燒和咳嗽。

無奈,隻有重新到幹休所衛生室找梅醫生。梅醫生先是給欣欣注射慶大黴素針劑,開了些紅黴素藥丸口服。接着又改用注射青黴素針劑,并不斷加大藥量。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打一針。

欣欣的屁股都打爛了,到處都是窟窿眼兒。因為打針打怕了,她見到穿白大褂的護士就哭。軟硬兼施,恐吓利誘,連續打了十多天針,她的體溫才慢慢恢複正常,咳嗽也不那麼厲害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延續了一個多月,把白素珍和老馬折騰得夠嗆,也确實讓他們吓壞了。

恰在這時,王加根郵來了欣欣的生活費,并且來信說,方紅梅因為思念女兒,經常在家裡傷心流淚,想把欣欣接回去。

白素珍擔心欣欣在保定有個三長兩短,沒辦法向兒子兒媳交待。他們也背不起這個責任,就回信如實告知欣欣患病的情況。

信寄出沒幾天,王加根就來到保定,把欣欣接回湖北了。

算下來,欣欣總共在保定呆了一個半月,上幼兒園的時間加起來不到十天,基本上是在生病和住院醫療。

這期間,白素珍還收到了馬傑的來信。

馬傑說,馬上就要放暑假,他準備去四川看望李夢甜的父母,要求家裡給他彙六百元錢。信中的語氣并不是平等協商,也不是低三下四地求助,而是使用威脅的語氣強行索要。

馬傑威脅道,如果家裡不給他錢,那就斷送了他與父母之間的感情,斷送了他的愛情和生命。還申明,這可不是随便說說而已。他的意思非常明确:如果家裡不給他六百元錢去看望未來的嶽父母,李夢甜就有可能跟他分手;一旦女朋友不要他了,他就有可能去死。而讓他失去愛情和生命的責任,就全部落在了父母身上。

看過信,白素珍覺得馬傑既可憐,又可氣,更可恨。聯想起前不久李夢甜的來信,她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未來兒媳婦為什麼對她評價那麼高,話說得那麼好聽。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目的就是向家裡要錢。

六百元錢可不是個小數目,給不給,白素珍和老馬商量了好幾天。

白素珍認為不應該給。理由是:馬傑讀中專是帶薪上學,每個月照樣領工資。他個人的收入遠遠超過家裡人均收入。他工作這麼多年,沒向家裡交過一分錢,當父母的憑什麼反過來給他錢?

老馬又覺得,兒子第一次去女朋友家,特意寫信尋求父母的幫助,如果父母斷然拒絕,似乎不盡情理,從感情上也說不過去。

“那也不能任他獅子大張口,要多少就給多少。”白素珍往後退了一步,“家裡的經濟狀況擺在那兒,幫助也得量力而行。”

老兩口斟酌再三,最後商定給馬傑郵三百元錢。

錢郵出去之後,一直沒有收到馬傑的回信。

轉眼就到了暑假。一天淩晨,因為失眠而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白素珍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她看了一眼手表,四點鐘不到,會是誰呢?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問道:“誰呀?”

“我。馬傑。”

她趕緊起床,披了件外衣,趿着拖鞋去開門。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馬傑和一個陌生姑娘。

馬傑與那姑娘站在大門口,緊緊地摟抱在一起。門開了,兩人才松開,手拉着手往屋裡走。

“怎麼?提包不要了?”白素珍望着門口的行李提醒他們。

馬傑這才回轉身去拿行李。

幾年沒露面的馬傑回到了家裡,還帶回個女朋友,讓老的小的都很開心,滿屋子洋溢着快樂和喜慶的氣氛。

白素珍和老馬把家裡好吃的東西都翻出來,又去農貿市場買魚、買肉、買酒、買飲料、買水果,到菜地裡采摘各種新鮮蔬菜。炒炸煎煮,忙得不亦樂乎。

吃完飯,大家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聊天,晚上還打了一會兒撲克。不過,到睡覺的時候,卻發生了不愉快的小插曲。

家裡有三間房,白素珍安排馬傑和馬軍睡一間,李夢甜和馬紅睡一間,她和小女兒馬穎睡一間。老馬在門房裡值班。

深夜十一點多,馬傑突然來找白素珍,要求單獨給他一間房。說李夢甜與馬紅睡在一起不習慣,提出要與他同居。

“你們還沒有結婚,怎麼能睡在一塊兒?”白素珍詫異地問。

馬傑毫無羞愧之色:“我們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經同居了。”

“你們在外面怎麼樣我管不了。但回到家裡,就應該守家裡的規矩。”白素珍義正辭嚴地指出,“沒有結婚就睡在一起,屬非法同居。我們這些當父母的,肯定不同意。我們要對你和李夢甜負責,也要對李夢甜的父母負責。”

馬傑碰了一鼻子灰,悶悶不樂地離開了。

第二天午休,馬傑執意和女朋友睡在了一個房間。當時老馬還沒有去門房,站在客廳裡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大聲嚷嚷着,把馬傑喊出來,又叫老伴兒去做李夢甜的工作。

白素珍推開卧室門,卻沒看見人,正納悶兒,轉身一看,見李夢甜站在門後,正光着屁股穿短褲。她臉漲得通紅,毫不留情地把李夢甜批評了一通,提醒她,女孩子要懂得自重。

李夢甜并不氣惱,穿好短褲後,又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白素珍覺得不可思議,退出卧房,回到客廳。

老馬和馬傑正坐在沙發上交談。

“我和李夢甜要去領結婚證,你們到幹休所幫我們開個證明。”馬傑突然提出。

老馬和白素珍面面相觑,有點兒愕然。

“你們認識才多長時間啊?就要去領證?”老馬鄭重其事地提醒兒子,“結婚是一生的大事,不可草率。”

白素珍連珠炮般地發問:“你們是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與李夢甜商量好了沒有?她父母是什麼意見?領了證就是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你們兩人之間是否充分了解?作沒作好共同生活的準備?将來能不能做到不離不棄?”

這時,李夢甜穿着睡衣從房間裡走出來,緊挨着馬傑坐下,信誓旦旦地保證:“我非常愛馬傑,馬傑也很愛我。我們交往快一年了,彼此情況都比較熟悉。實際上,我們早就開始過夫妻生活了,就差法律上的一張紙。”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白素珍和老馬再也不好說什麼。他們答應下午去找武所長,讓幹休所開證明。

想到需要别人幫忙,老馬專門去買了一包香煙,又帶上幾顆大白兔奶糖。

武所長聽過他們的要求,馬上道喜,找出紙和筆,開了馬傑的未婚證明。

“能不能把女方的也開了?”白素珍進一步提出要求。

“那不行!女方的情況我們不了解,不能随便開。”武所長斷然拒絕,“萬一開的情況不屬實,是要承擔責任的。”

老馬表示理解,放下帶來的煙和糖,就和老伴兒一起離開了。

回家反饋情況後,馬傑和李夢甜自然不高興,說武所長辦事太原則,連這點兒忙都不肯幫。

“媽,您去廠裡給夢甜開個證明吧!開關廠的領導也許好說話些。”馬傑又想出了個主意。

白素珍二話沒說,趕緊去紅旗開關廠。

結果,别人同樣不願意開李夢甜的未婚證明。

事情就這樣擱置下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馬傑和李夢甜還是堅持同居。為這事,兩個老的經常與他們扯皮。白素珍專門把李夢甜帶到開關廠,促膝談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她甚至承諾:“如果你和馬傑各睡一間房,等假期結束離開保定時,家裡送兩百元錢給你們做路費。”

李夢甜沒有吭聲。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下雨,直到上午十點多鐘才停。白素珍正在上班,突然看見馬傑向她走來,手裡還拿着一把雨傘。她以為兒子來給他送傘,準備道謝,卻見馬傑臉色不對,氣沖沖的樣子。

“李夢甜來過這裡嗎?”馬傑問。VVVV

“沒有啊!下這麼大的雨,她不在家裡呆着怎麼往外面跑?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馬傑沒有應聲,掉轉身就走。

白素珍望着馬傑遠去的背影,非常擔心,趕緊把庫房的門鎖上,想回家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走到幹休所大門口,看見馬傑騎着自行車從裡面出來,她焦急地問:“找到李夢甜了嗎?你這是去哪兒呀?”

“火車站!看她是不是買火車票走了。”馬傑沒好氣地回答。

白素珍回到家裡,先到李夢甜睡覺的房間裡看了看。桌子上擱着一碗雞蛋番茄煮面條,似乎沒有動過筷子。她又到廚房,問正在切雞食的老馬是怎麼一回事。

老馬說:“李夢甜早上沒吃飯,睡在床上哭,嫌我們給她兩百元路費太少了。我剛才煮了碗面條,送到她房間,她也不吃,後來人就不知去哪兒了。”

白素珍聽到這兒,既生氣,又着急,拿了把雨傘,準備出門去尋找。剛走出家門,卻見李夢甜拿着一件鈎花邊兒的衣服,正在上樓。

“你去哪兒了?出去怎麼也不給家裡人打聲招呼?”白素珍用責備的口氣問,“馬傑以為你走了,去火車站找你了。”

李夢甜頭也不擡,氣鼓鼓地回答:“我散步去了。”

白素珍把李夢甜讓進屋,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和氣地說:“夢甜,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就對我講嘛!我昨天把你叫到庫房,不是把心裡的酸甜苦辣都倒給你聽了嗎?”

李夢甜一聲不吭。

“你是不是嫌家裡送你們兩百元路費太少了?”

“兩百塊錢夠什麼?我們這趟回來,路上就花了四百多塊錢。”

四百多塊錢?白素珍一聽就傻了眼。從杭州到保定,兩個人的路費加起來也就六十多塊錢。他們兩手空空,什麼東西也沒給家裡人帶,連顆水果糠都沒有買,怎麼會花了那麼多錢?

白素珍盡量平心靜氣地說:“錢多有多花,少有少花。手裡有錢多花是可以的,如果手裡錢不多,就應該節約一些,計劃着花。”

正在這時,馬傑從外面回來了。

聽到白素珍教訓李夢甜,他火冒三丈地嚷起來:“哪有你這樣對兒媳婦的?兒媳婦來了你不理,昨天還把她叫到庫房裡談話,叫她不要跟我好。”

聽到這兒,白素珍的火氣也上來了,轉身問李夢甜:“我什麼時候叫你不跟馬傑好?你怎麼能夠這樣搬弄是非呢?”

馬傑見繼母怼李夢甜,氣勢洶洶地沖過去,把白素珍往房間裡推。

老馬以為兒子要打老伴兒,趕緊過來扯馬傑。

“給兩百元路費還嫌少了,現在兩分錢也沒有!”白素珍嚷道。

馬傑一聽就急了:“我又沒向你要錢,我要的是我爸的錢!”

“你工作九年沒向家裡交一分錢,錢都上哪兒去了?”白素珍質問馬傑,“加根加枝結婚都沒向家裡要錢,你為什麼向家裡要錢?”

“他們又不是我們馬家的人,憑什麼要我們馬家的錢?向你要嗎?你一個月才掙幾個錢!”馬傑越說越激動,開口罵繼母,“你這毒蛇!牲畜!嫁兩個男人的壞女人!不給錢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聽到馬傑如此惡毒地辱罵,白素珍号啕大哭起來。

老馬束手無策,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辦是好。他跳起腳來對着馬傑吼了幾句,又把老伴兒扶進房,闩上房門,讓她躺下休息。

白素珍身心交瘁,沒有一點兒力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個把小時,沒吃午飯,就去單位上班了。

同事們聽她聲音啞了,問她原因。

她于是把家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大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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