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磐的視線最後往白月舒這個角落掃去。
白月舒淡定坐着,雙手交疊,好像真的在等考試一樣。
吳磐面容扭曲了一下。
再往裡看,陸泊舟整個人都陷進了椅子裡,一手撐在腦後,正面帶笑意地……看他的同桌。
見吳磐看過來,陸泊舟勉強挪開視線,向他抛棄一個不解的眼神。
被無語到的白月舒:“……”
被氣到的吳磐:“……”
吳磐又恢複到木讷的表情,不再廢話,拍了下手,12張桌子上都整齊出現了1張方格紙和簽字筆。
有人拿起筆,有些不知所措小聲抱怨道:“現在誰還會用這種紙筆啊……?”
因為無憂變态的紙質報告要求,白月舒倒是用的順暢。他拿起筆掂了下,完美地握在手裡。
卻聽見旁邊傳來悶悶的劃空聲,打眼一瞧,是那個神經病同桌在轉筆。見他望來,又是一笑,準備開口的樣子。白月舒立馬回頭。
陸泊舟很是遺憾地歎氣。
吳磐拍了下手,影像迅速變換,一個故事開頭出現。
“口口(請填寫真實姓名)是一名記者,但他一直在為沒有新穎題材發愁。一天,一位朋友給他寄了一封信,告訴他來一個叫無名的小鎮,還說會有大新聞等着他。口口(請填寫真實姓名)雖然覺得奇怪,他這位朋友已經許久都聯系不上了,但一想到可能的大新聞,他猶豫再三還是如約踏上去往小鎮的路程。兜轉三四日後,他順利到達了這個小鎮,并決定等上一天……”
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開玩笑,都要填寫真實姓名了,還有什麼系統評分、體驗範文之類的,怎麼都不可能隻是寫寫就能過。
最有可能的是,這篇文章的續寫就是他們的未來。
寫得不恐怖,可能會體驗範文,沒準就進墳了;寫得恐怖,那就是給自己親手挖墳。
白月舒想了想之前的規則,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想法。
見到大家又白了三分的臉,吳老師心情終于好了些,開口說:“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那寫作就開始……”
話還沒說完,就被兩聲“有問題”“我有問題噢”打斷。
又是那倆。
衆人紛紛行以注目禮。
吳磐臉又黑了,作為“老師”,他隻能忍氣走下去,示意他們問。
白月舒不急,側了側身子示意裡面那人先問。
陸泊舟反常地沒多做什麼,隻是老實地把紙遞上。
吳磐接過,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地說:“什麼意思?”
白月書坐在外側,不可避免地瞄到了。上面把開頭的第一句話抄了下來,字倒是很好看。
他在腦子裡回放了一下,若有所思,似乎知道同桌要幹嘛了。
“這有什麼問題?”吳磐替他問了出來。
陸泊舟笑了:“老師,你知道我叫什麼嗎?陸好看,有三個字哦,但我隻留了兩個空诶——你說說,這怎麼辦?”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見鬼的陸好看。
其他人聽完是莫名其妙甚至無語,以為他真把這個當成普通寫作還寫錯了。
吳磐本來也有些不屑,準備要開口時卻想到了什麼,臉色突變,死死地瞪向陸泊舟。
陸泊舟面色不變,帶着淡淡的笑意拿回試卷:“沒問題?那我就接着往下寫喽。”
白月舒猜到陸泊舟幹嘛了。
看來,他們的想法都一樣。
不過他沒想到陸泊舟能直接選擇去試探老師。
吳磐呼出的氣都有些抖,勉強藏住心情,拖着腳步回講台上了,竟把剛才也提問的白月舒給忘了。
白月舒不在意。已經有人幫他驗證他的想法了。
接下來就是寫作時間。
吳磐繃着像死人一樣的臉,估計是沒有心情宣布了,直接選擇系統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