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氣氛有些僵硬。
陸泊舟将手裡的沾血的報紙丢了,逼近白月舒面前,用幹淨的那隻手按住面前青年的肩膀,語氣幹冷:“你怎麼樣?”
肩被捏得生疼,白月舒蹙眉,輕輕搖頭,眼睛瞟向陸泊舟那隻還在滴血的手:“我……你的手,我幫你處理一下吧。”說着便伸手去碰陸泊舟的傷手。
陸泊舟第一次躲開白月舒主動伸過來的手。
白月舒有些愕然擡頭,隻看到陸泊舟笑意全無的眼睛和冷硬的臉。
“回書店,出口在那。”陸泊舟放下手轉身就走,沒跟他多說一句話。
這是陸泊舟第一次在他面前這樣。
他生氣了?
白月舒不是很明白。明明他們都在一起努力通關,陸泊舟後面趕到幫他一把,讓他最後也是有驚無險,還省了一個道具。
那陸泊舟氣什麼?白月舒默默跟着,邊琢磨了一路。
他想到了一個思路——莫非是組隊條款中的“同進同退一人失敗共同失敗”?
但他自己又馬上否決了。如果陸泊舟是這樣功利的人,那第二關根本不用和處處被動的他組隊。
眼瞅着那隻手流的血都能在地上畫線了,陸泊舟依然沒有任何處理的意思,白月舒隻好叫住他:“喂,你的手不是開玩笑的,不處理的話沒準就廢了。”
白月舒跟快幾步,又去撈那隻手。
這回他态度強硬了一些。
兩人的手即将碰上的時候,陸泊舟終于有了動作。
他迅速回身,用另一手鉗住白月舒伸出來的手。
“看到我的手,感受如何?”他滿不在乎地張合一下那隻傷手。
手心和指節處傷得最重,能看得出玻璃曾經是如何深深地勒入皮肉。
白月舒沒想到他的傷這麼重還無動于衷的樣子,瞪大眼睛:“你去掰玻璃了?!你這手弄不好就廢了,你……”
“那你知道我看到你快要死了的時候怎麼想的嗎?”陸泊舟打斷了白月舒。
“但我還留有這個,能炸了那裡,實在不行也可以拖出時間,我不會死。”白月舒眨了眨眼睛,隐約明白了陸泊舟的意思,解釋了他的底牌。
“而且最壞也是再來一次……哦抱歉,那樣的話可能會拖着你一起了……”
陸泊舟再也不想聽他說這些了,冷笑道:“那我這隻手呢?你着急什麼,又不影響我外面的手,嗯?”
白月舒無言。
“白執行官,你到底想沒想明白我為什麼之前會急?”
之前?
在加油站那裡陸泊舟似乎也因為他去試探邊境而發了一次小火。
但那是他誤會了。
白月舒隻是抿了抿唇,沒吱聲。
“你對我抱歉的居然還是你怕拖累我通關,白月舒,你真是……”陸泊舟看着青年俊秀又有些無辜的眼睛,無力地歎息。
他放開手,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