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從記憶裡尋摸,不過片刻,翻出一個嶄新閃亮的名字:“紀望遊。”
Ta肯定道:“是你。”
戚愛雖然被分成兩個“身體”,但“耳目”一直貫通,記憶儲備也是雙份的。
作為一個臭名昭著的犯罪集團的頭頭,“黑沙漠”怎麼也不可能是個愣頭青二百五,傻愣愣的啥也不懂就往人家地盤闖,還妄想順手捎帶幾件“紀念品”。
無憂裡大概要出的幾位執行官,他還是能摸透的,順帶着透給了戚愛。
題外話,無憂不會費盡周折去藏裡面所有任務執行官的大名,很多委托人就是沖着那麼幾個人來的,甚至不惜代價,無憂還指望着他們能成為一塊活字金招牌保佑自己日進多點金呢。
也不會很隐瞞本相。無憂又不能真的一手遮天,那些執行官長着腿進進出出,如果有心人想調查,總歸有防不勝防的一天。
無憂真正忌諱的,是把姓名和長相對在一起。
比如說紀望遊,是大衆眼裡的“老熟人”了,還有不少粉絲——雖然隻知道一個名字,連“黑沙漠”這邊的信息源也隻知道他大概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什麼類型的委托都有接過,幾乎是看心情做事的代表。
而且從委托報告來看,他後面還經常——應該說是幾乎跟着另一個人,就有傳言說那是他的戰友,但是很快就被反駁:誰家戰友這麼整天待着,又不是件件委托都那麼難!有人說那是徒弟,大神帶徒弟去了,但也被毫不留情地駁了:帶了幾年了還沒出師,那是多廢物?況且那人并不陌生,也是無憂宣傳的未來頂梁柱之一,多少算個天才中的精英;後來還有一種說法,那是他愛人,一起做任務,人家那叫情趣。
最後一種說法最沒有憑據,但也最沒人沒人反駁;大概就是恰巧因為它無憑無據的才沒有人能反駁,就和要一個人去證明他沒有做一件事一樣,難。
那些隻知道一個名字和一點事迹的“粉絲”當然難以去争辯。
然而戚愛确定了他的身份,紀望遊卻不見有什麼反應。
他半隻完好無損的眼睛裡光彩凝成一片,缺了根筋似的,神情迷迷瞪瞪的,好像聽不懂自己的名字。
就算他不是紀望遊——且不說戚愛基本确定了,哪怕不是,正常人聽人說話也會給點反應吧!
就是沒禮貌一些,也能給個漠然的眼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傻乎乎的跟沒聽到一樣!
難不成真傻了?
戚愛額角沒忍住跳了跳,卻見“傻子”半邊炭焦的臉上露出來的唇在輕輕翕動,好像在念叨着啥。
因為太輕微,Ta集中注意力,去看他念的是啥經。
“月?約?悅?”
戚愛看了好一會,确定以及肯定,這個不請自來還傻了的執行官說的就是這個音。
重重複複的,像壞了的機器一樣,也沒個下文,就這麼念,整個“人”了無生氣沒有人味似的,可又莫名能看出來他的執着。